分卷閱讀174
,一提起來便心驚膽寒。若事實果真如猜測所言,那么十四皇子也許與他母妃一樣,把孩童抓走當(dāng)成口糧了。雖然邊戍在潼州城治理瘟疫之功不可磨滅,但在謠言之下,這件功勞就顯出幾分別有用心。惡意的猜測如流毒一般迅速蔓延,連皇宮高高的院墻都沒能擋住,不僅太監(jiān)宮女之間竊竊私語,就連他們的主子也將此當(dāng)成茶余飯后的閑聊,順便回憶一下當(dāng)年靜玉藻在世時的盛況。雖然這些話只敢在私下里與最親近之人說說,但傳來傳去,難免也傳到了皇上耳中。他表面上沒有任何表示,心思卻起伏如潮。皇上瞧了瞧皇后殷切的目光,不動聲色道:“朕的確聽說了,不過都是些捕風(fēng)捉影的流言蜚語罷了,難道皇后還當(dāng)真了不成?”這段時間,皇上也從游魂口中得知了關(guān)于皇后的種種狠辣手段,曾有一名皇后的貼身侍女,只因皇上偶然夸獎她出落的越發(fā)俊俏,當(dāng)晚就被皇后隨便找了個借口活活打死。又怕怨魂纏身,命丘荼將其魂魄以靈活焚燒,令其永世不得超生。那名侍女從十三歲便被分配到皇后的宮中,深得皇后喜愛,跟隨了她七年,想不到只因皇上的一次回眸,便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皇上由此及彼,思及當(dāng)年靜玉藻所獲恩寵眷顧,又豈是宮中任何一人能夠比擬;連被稱贊的宮女都被皇后以極刑處置,難保靜玉藻的罪名也不是為她栽贓陷害。現(xiàn)在類似的事情又發(fā)生在了靜玉藻之子身上,而皇后顯然想要推波助瀾,皇上便心生疑竇,自然而然的認(rèn)為她別有用心。皇后哪里知道皇上現(xiàn)在能通鬼神,太子與她早已串通一氣,待謠言四起之際,便勸皇上讓邊戍離開京都,隨便趕去哪片封地,做個逍遙王爺便是。“十四皇子是皇上親生,臣妾自然不愿相信那些閑話,只不過,”皇后頓了一下,一邊察言觀色一邊道,“眼下百姓怨聲載道,若是繼續(xù)下去,難保不會鬧出什么事來。十四皇子處于風(fēng)口浪尖,留在京都未必是好事,”這話表面聽起來像是在為邊戍著想,實際上若是邊戍真的就這么“順應(yīng)民意”的跑到哪片封地去,等于是承認(rèn)了自己的確能夠招惹來災(zāi)禍。況且皇后越是不厭其煩的勸說,皇上心里的懷疑便越多幾分。他實在想不明白,分明已經(jīng)立了皇后的兒子為太子令她得償所愿,她為什么還要處心積慮的趕走邊戍,難不成對靜玉藻的嫉恨令她連一個孩子都不肯放過?皇上敷衍的應(yīng)付幾句,推說這熏香果然有效,已經(jīng)感到困倦,便上床歇息了?;屎笠娝樕仙鰩追植荒?,便只好不再多言,伺候皇上躺下,自己睡下了。夜半時分,房間的另一側(cè)響起了幽幽的哭泣時,皇上半睡半醒,聞聲而起,見對面飄蕩著幾個游魂,衣衫破爛,滿臉血污,模樣好不可憐。就聽其中一個道:“你夜夜來皇后宮中哭訴有什么用,又沒有人能夠聽得見?!?/br>哭泣的那個執(zhí)拗道:“我偏要來哭,偏要來詛咒這個惡毒的女人,咱們娘娘被她害的魂飛魄散,她卻能夜夜安眠,這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另一個冷笑道:“王法?她可是皇后,王法只是用來管束懲罰咱們這些賤婢賤民的?!?/br>皇上正聽得出神,皇后也被吵醒了,迷糊中問道:“什么人這么大膽,竟敢打擾皇上休息!”說著坐起身來,待看清那幾個飄來蕩去、形容凄慘的人形后,忍不住驚呼出聲。“皇、皇上,那是什么?”皇后抓緊了皇上的手臂問道。皇上安慰道:“皇后不必驚慌,不過是些無害的游魂罷了?!?/br>皇后懷疑道:“游魂,往日怎么不見?”沒等皇上回答,就聽那哭哭啼啼的游魂道:“貴妃娘娘生前待我們?nèi)缃忝靡话?,她死的如此冤枉,難道我為她哭一哭也不行嗎?”皇上和皇后聽的心驚rou跳——貴妃,又是已經(jīng)死去的,不是靜玉藻還能有誰?在靜玉藻死后,她宮中無論太監(jiān)宮女,全都被處死,一個不留,眼前這幾個便是靜玉藻身邊最貼身之人,一個比一個死的更慘。皇上最近本就懷疑當(dāng)年的事可能是皇后的陰謀,現(xiàn)在聽那些游魂的交談,更是確信了幾分。他心中一陣惡寒,對皇后的爭辯否認(rèn)十分抵觸。皇后牙齒咯咯作響,寒毛直豎,但她畢竟貴為國母,很快就冷靜下來,不過一些游魂野鬼,所說的話不能當(dāng)成證據(jù)。她一邊讓皇上不要聽信這些鬼魂死后因不甘心所編出來的鬼話,一邊傳旨讓丘荼連夜進宮,布下最狠毒的咒陣,將宮中所有作祟的游魂統(tǒng)統(tǒng)燒成青煙。十四皇子的臨時府邸中,佟凜睡得也不踏實,他又一次被夢里的聲音“喚醒”,進入到未知的世界中。當(dāng)耳根后面再度傳來那種令人發(fā)瘋,恨不得一頭撞死的疼痛時,佟凜決定咬牙忍住,這一次一定要想辦法進入那間屋子。他心里莫名有一種感覺,除非進入房間探知真相,否則就永遠(yuǎn)無法擺脫這場不斷輪回的夢境。佟凜死死的按著冒血的耳根,扶著冰冷的墻壁朝前挪動,鐵灰色的門就在眼前,腳下的路卻仿佛沒有盡頭一般。等他終于摸到了門前,身上已經(jīng)被汗水濕透了。他猛的抬腳朝門踹去,在巨大的回響下,房門紋絲未動。佟凜已經(jīng)快要被刺耳的鉆動聲逼瘋,俊朗的五官扭曲猙獰,拼盡全部力氣狠狠的撞門,一下又一下,直到他的肩膀都失去了感覺。他不肯放棄,哪怕把半邊身體撞碎也要進去,反正這也只是個夢,就算他在夢里殘了、死了,只要醒過來就沒事了。這么想著,佟凜牙關(guān)咬緊,繼續(xù)撞門,直到所有的力氣用盡,終于渾身虛脫的靠著門滑坐在地。“我cao……”佟凜低聲罵了一句,眼前一片昏花,感覺真的快要掛了,此時此刻他只想從夢里醒來,徹底擺脫響個不停的鉆動聲。這時,每當(dāng)他到達門前便消失的歌聲又遠(yuǎn)遠(yuǎn)的響了起來。在佟凜清醒的時候,雖然覺得調(diào)子耳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是什么,現(xiàn)在在疼痛、噪音和身體癱軟的情況下,反倒被他猛然想了起來——這是帝國軍隊征兵宣傳片的主題歌。佟凜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撐著墻壁往歌聲的方向緩緩挪動。他記得這首歌是帝國最紅的歌手演唱的,她身穿軍裝英姿颯爽的形象令人過目難忘。“莫舞?”佟凜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女人的名字。他現(xiàn)在不確定這是否真的是只存在于他腦海里的夢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