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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喉嚨時眼中的冷酷,心說這是又是哪一出。但身體還是因他柔和悅耳的聲音感到十分愉悅,甚至有種想要再次吻上去的沖動。這個少年的身份撲朔迷離,佟凜只想盡快遠(yuǎn)離他,免得再生出什么禍端。他簡單應(yīng)了句“沒事”,與納休斯擦肩而過的時候,手腕突然被抓住了。佟凜轉(zhuǎn)過頭,一根手指抵在了他的眉心,還沒等他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一股強大卻又溫和的力量自眉心處涌入身體。他眼前白茫茫一片,身體好像沐浴在柔軟的春風(fēng)和煦暖的陽光里,暖意涌入四肢百骸,浸潤心脾,領(lǐng)他感到周身通體舒暢,腰肢酥麻,幾乎無法克制的想要呻吟幾聲。直到納休斯收回手,他才從如夢似幻的狀態(tài)里清醒過來,蹙眉道:“你對我做了什么?”納休斯淺笑道:“沒什么,只是一種祝福?!?/br>很多部族都有其獨特的能力,所謂祝??赡芫褪且环N巫醫(yī)使用的法術(shù)。佟凜沒有感到任何威脅,又被他突如其來的笑容和善意弄得有些不自在,便沒再追問。取下所立錐甲殼后,佟凜帶領(lǐng)少年們穿過蟲巢最后的通道,離開了地xue。當(dāng)再次看到頭頂?shù)奶柡湍_下的黃沙,感受到粗礪的狂風(fēng)從皮膚上刮過,少年們相擁著喜極而泣,更為自己成為第一批通過蟲巢試煉的人感到自豪。納休斯半垂著眼簾,低聲道:“要走了嗎?”佟凜懶洋洋的伸直了脊背,有點懷念有煙抽的日子,漫不經(jīng)心的答道:“難道還要再回去蟲巢里?!?/br>說著他便要離開,想趕緊回到狂風(fēng)部落。剛踏出一步,他心里陡然一空,生出一股極度失落痛苦的滋味。他的身體執(zhí)拗而固執(zhí)的轉(zhuǎn)回去,腳下好像生了根一般邁不開步子,怔怔的望著納休斯出神。納休斯難得露出笑容,臉上的萬年寒冰融為洋流,走到近前低聲道:“你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佟凜黑著臉道:“無話可說?!?/br>納休斯好笑道:“那你為什么好像舍不得離開是的?”他把臉湊得更近,幾乎耳語般道:“難道昨晚還沒親夠?”佟凜干笑了一下,他還真感到自己有種要吻上去的沖動,為了避免再次發(fā)生這種事,他強行把臉扭到一旁,淡定道:“之前那晚吻你,只是因為我夢游而已,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br>納休斯彎起眼睛:“好,你說是夢游,就夢游吧。你身上這么多‘病’,以后我會為你一一治好?!?/br>佟凜心中生出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深吸了一口氣,終于奪回了對身體的掌控,轉(zhuǎn)身走開了。結(jié)下深厚情誼的少年們依依惜別,三三兩兩的結(jié)伴踏上歸程。納休斯在面對其他人時,又恢復(fù)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臉色切換之快,好像身上裝了個開關(guān)。他目送著佟凜的背影遠(yuǎn)去,直到視線中再也捕捉不到他的影子,才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了。神殿之中的祭壇中央,躺著一個身形修長的男人,他身著白色長袍,周身泛著淡淡的銀輝,雙眸緊閉,即便在沉睡之中,傾世的容顏也顯得極為冷漠無情。納休斯一步一步踏上石階,走到祭壇旁邊,注視著男人的面孔,像是自言自語般道:“我終于找到他了。也許要不了多久,就是醒來的時候了……”第23章沙漠風(fēng)暴08烈日高懸,蒸騰的熱氣扭曲了天地萬物,狂風(fēng)怒如鞭撻,呼號著穿過黑曜石之谷。長老站在高高的祭壇上,跳著一種奇怪的舞步,老邁的身軀顯得動作遲緩,力不從心。康菲忒跪坐在下方,被部族的智者和巫醫(yī)圍在當(dāng)中,低垂著頭看似恭敬虔誠。“……為你的族人敞開胸懷,感受萬物之靈,狂風(fēng)之神賜予你帶來榮耀的勇氣和力量”長老口中念念不休,冗長的祈福儀式令人昏昏欲睡。康菲忒表面上很是平靜,心里卻如怒濤排浪。他想要在這片狂野之地站穩(wěn)腳跟,想要獲得人們的尊崇和仰慕,想要跟尹索薩掀起一場風(fēng)暴,反抗大祭司毫無人性的暴政。確定繼承人的身份只是第一步,以后還要在漫長的征程中不斷拓進。他已經(jīng)等不及了,連呼吸都開始變得灼熱。漫長的禱告終于結(jié)束,圖蒙坦取下祭壇上掛著的風(fēng)石之冠,挪著步子緩緩來到康菲忒面前,一手在他頭頂做了幾個動作以示賜福。他那顫顫巍巍的手令康菲忒感到煩躁起來,恨不得自己奪過那頂粗陋的頭冠戴上。他不斷安慰自己——已經(jīng)忍過了那么多考驗,現(xiàn)在只差一步,頭冠很快就會落在頭上,無需急于一時。賜福終于結(jié)束,身后的人群突然sao動起來,康菲忒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也并不在意,看著懸在頭頂?shù)念^冠,眼中露出了難以抑制的興奮和得意。然而圖蒙坦的手像是被固定住了一樣,一動不動,那頂頭冠也遲遲不肯落下。康菲忒急切不已,幾次膝蓋都離開地面,將頭朝頭冠頂去,想要自己鉆進去。他仰頭看向長老,就見那雙總也睜不開的渾濁老眼此刻竟然綻放出了光彩,嘴唇抖得幾乎合不攏。康菲忒不明所以,轉(zhuǎn)過頭去想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就見本該跪在地上的族人全都站了起來,面向谷口張望。山谷入口處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熱氣模糊了他的輪廓,風(fēng)沙拖慢了他的腳步,使得那個影子看起來帶著一種懶洋洋的味道,好似對周遭的一切都不太在意。及至人走得近了,人群中爆發(fā)出陣陣驚呼,康菲忒更是有種見鬼了的愕然,他使勁揉了揉被沙子迷住的眼睛,希望這只是他的幻覺。佟凜迎著眾人驚異的眼神,走到祭壇下,把手里拖著的巨物往地上一丟,很隨意道:“長老,這是你要的所立錐甲殼?!?/br>眾人嘩然又驚懼,難以置信的在佟凜和甲殼之間來回打量。幾百年過去了,迄今為止他們派去蟲巢的少年沒有一個回來,他們本已不抱任何希望。然而這個在一年前就開始瘋瘋癲癲神智混亂的少年,竟然從蟲巢中全身而退,還帶回了長老要求的祭品,看他那輕松的樣子,好像只是旅行歸來一般。康菲忒幾乎要吐血,瞪著布滿血絲的眼睛啞著嗓子喊到:“這不可能!”一個神志不清之人怎么能輕而易舉就通過了連常人都無法通過的試煉?他應(yīng)該早就死了,連尸體都被蟲子咬成渣才對,而不是從容淡定的來破壞自己的賜福儀式!這個所謂的所立錐甲殼很可能只是他隨便從哪找來的不知名的東西,反正也沒人見過,無法驗證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