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
一個小時前,陸鳴還覺得徐鷗十惡不赦,萬死莫贖,一個小時后,他已經(jīng)開始覺得徐鷗和藹可親極了。畢竟徐鷗騙的人不止一個,還騙了陳訾,騙了乒乒,騙了鹿山其他的成員們,現(xiàn)在陸鳴跑了,徐鷗可能還在收拾殘局,對著人一個個解釋,陳狗那爆脾氣也不好控制,算是已經(jīng)得到報應了。相比之前,梁曄生的謊言讓他崩潰得多。“怎么會這樣?”他坐在副駕駛上,怔怔地看著那兩本既熟悉又陌生的結(jié)婚證,“你不會是去做的假證吧?”梁曄生又很無奈地瞥了陸鳴一眼:“那你去報警?!?/br>除了這一句,梁曄生又不說話了,而且他還選擇了最有理由的時候,他在開車。陸鳴也只能被束縛在座位上,看著梁曄生沉默的側(cè)臉,一路駛進夜色里去,看得差點就消了氣。“梁曄生,”陸鳴陷入了更深層的迷茫,“你怎么就不喜歡說出來呢?我心想也沒人拿刀逼著你不讓說話吧?”在陸鳴那里,表達感情從來就不是一件稱得上有一點困難的事情,他哪怕想藏著,也會在極短的時間里迅速暴露??闪簳仙孟癫灰粯?,梁曄生主動會說的事情少之又少,需要陸鳴用盡力氣去撬,才能看見蚌殼里的珍珠。“是不好意思嗎?”陸鳴坐回去,不遮擋梁曄生的開車視線,一個人自言自語,“這也沒什么需要不好意思的啊。沒離婚不是挺好的嘛,不過我記得我簽字了啊……”前方出現(xiàn)紅燈,梁曄生剎車停住,陸鳴看著紅燈發(fā)了幾秒的呆,突然靈光一閃,明白了過來:“我知道了!是你不愿意簽字對不對?你舍不得了?!?/br>梁曄生這時候倒是愿意說話了,可卻是反駁的內(nèi)容:“當事人不在場,手續(xù)本來就辦不了?!?/br>陸鳴哦了一聲,又問:“那你后面也沒跟我說啊,啊對,你還騙我,在乒乒樓下的時候,你說離婚證在你那里。”梁曄生又開始專心他的開車事業(yè)了。陸鳴問不出個結(jié)果來,心里憋得像個氣球一樣爆炸了,而且為什么梁曄生現(xiàn)在還一副裝死的樣子,明明是他做錯了好么?陸鳴索性拿出手機來,開始發(fā)消息。他剛發(fā)出去,梁曄生的衣服口袋里的備用手機就開始震動,梁曄生騰出一只手去按了幾下,還好設置了靜音。“你在干什么?”梁曄生問。“你又不肯說,”陸鳴說,“我又想不出來,那我只好去問我的騙子婚姻咨詢師了。”小L老師在他這里的評價持續(xù)走低,可他卻愈發(fā)地喜歡找小L老師說很多無聊的事情。這個人總有著時不時的刻薄,又老是罵陸鳴,陸鳴自己都搞不清楚,怎么還沒有拉黑這家伙。陸鳴又把結(jié)婚證翻開,快兩年前的照片了,相紙上的陸鳴笑得比他想象的還要開,梁曄生在旁邊,看起來很溫柔。“我都還在想,這次去復婚,要重新拍照,我該穿什么衣服去?!标戻Q說,“我還覺得我的頭發(fā)顏色需要重新染一下?!?/br>小L老師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沒回復陸鳴,陸鳴放下手機,開始自己琢磨。梁曄生簽字了嗎?陸鳴覺得梁曄生沒有簽字,他剛才沒有承認,說是因為陸鳴這個當事人走了。可是,好像也沒有否認?陸鳴覺得頭都要痛了,他只是一個沒什么智商的人,可卻碰上了梁曄生這種史詩級的難題。“這會兒安靜了,”陸鳴越想越忍不住抱怨,“剛剛在餐廳親我的時候就挺明目張膽的……”最后菜也沒有吃完,梁曄生只是說不是他想的那么回事,車都開到一半了,突然讓陸鳴打開面前的儲物箱。陸鳴突然靈光一閃,明白了什么,他又提出來一個假設:“離婚……啊不,假離婚的那一天,你來找我,沒有跟我說,是因為你就不想真的就這么離了吧?”畢竟那時候,他們還處在吵架的狀態(tài),陸鳴總是說蠢話,梁曄生又是個不說人話的,要是三言兩語又吵起來,可能陸鳴那性格,第二天真的又要去一趟,把手續(xù)給辦齊全了。突然出現(xiàn)在乒乒樓下,卻找不到理由帶陸鳴回去,還不肯說出真相,結(jié)果編造出了虛空之中的離婚證。“沒有想過不告訴你,”梁曄生終于說話了,“一直沒想好怎么說。”梁曄生倒是真的想過,做兩本假的離婚證來忽悠陸鳴,可是思考了一下,這只會讓他的愚蠢行為變得更加不可救藥,一路推到深淵里去。梁曄生想,也許自己不適合搞科研是有原因的,他可以解答具體提出的問題,卻無法找到一個完美的選題方向,也不能清楚地跟人闡述他的想法,他需要被陸鳴這個自己都不成熟的人帶領著,才緩慢地完成愛的課題,兩個人都只能堪堪拿到及格分。車停好了,他們到樓上去,可陸鳴還是不想放過梁曄生,他跑回房間去,拉開抽屜,又帶著一個小物件回來。“你看,”他展示給梁曄生,那枝蠟雕出來的玫瑰,“你看你是不是很喜歡我?!?/br>梁曄生卻反問他:“你知道為什么會送你這個嗎?”陸鳴一愣:“???這還有什么理由?”果然是不記得了,梁曄生說:“兩年前,咖啡館,我坐的那張桌子上,有一枝粉白色的玫瑰,一抬頭就看到你了。”梁曄生平時,也并不是會送這種浪漫禮物的人,會去提前準備這種東西,只是因為他遇到陸鳴已經(jīng)兩年。而陸鳴只是一個不會記得任何紀念日的笨蛋。“我真忘了?!眲偛胚€想要質(zhì)問的陸鳴苦著臉,“哪天啊,我就記得見到你的那天很熱了。那兩周年的時候我們在干什么?”梁曄生說了一個日期,陸鳴又努力回憶起來:“在,在上床?”他對這個倒是印象很深,梁曄生那天在床上異常地強硬,他被搞得射了好幾次都沒結(jié)束,最后被抱到浴缸里的時候,嗓子都有些啞了。那時候他還想,cao,這分手炮的質(zhì)量也太過硬了一點。梁曄生說:“我的確不知道怎么告訴你?!?/br>陸鳴繞過茶幾,和梁曄生坐到一起,他又忍不住去拉梁曄生的手,梁曄生比他高,手也大一圈,會讓陸鳴覺得暖和。“一定是我一直太主動了,把你給慣壞了。”陸鳴輕輕咬了梁曄生的手指一下,“你真的很不好哄,我忘記了紀念日,你不告訴我,又不高興,那有什么用?!?/br>總是如此,受傷不告訴他,因為受點輕傷陸鳴就反應大得不行,不想讓陸鳴知道,可是陸鳴真的完全不知道沒關心,又一個人生氣;離婚也是,那天不告訴陸鳴,后來也不告訴陸鳴,因為陸鳴一定會問為什么,而梁曄生需要說:“因為不想分開。”陸鳴意識到,這樣的話對梁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