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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想打給蘇梵,哪怕僅僅聽到他的聲音呢?也會讓這日子有些新意吧??赏悄闷鸾又畔?,放下又不甘心地拿起,那支電話便在手心和話座之間顛倒著循環(huán),無數次之后,終于吧嗒一下回歸原位,時間繼續(xù)靜止下去。不能幫爸爸分憂,還在他繁忙的時候打電話讓他分心,蘇越想,我怎么能這么自私呢。而且,還有那一點連自己都不愿去細想的,受傷的感覺。那些輕佻而熱切的話語仿佛還在耳邊。“哦?我在這里你就放心喝了?”“你應該關心的,是我以后只跟誰一起看篝火?!?/br>蘇越沒有戀愛過,不知道這算不算情話,他只知道每次想起來,自己都心如鹿撞,乍喜還憂,無法控制的開始臉紅,就像現在這樣。誰不喜歡被自己愛慕的人調戲呢?可是,每次蘇梵打電話過來,聲音里總是透著疲憊。雖說依然是呵護備至的溫柔語氣,類似的親昵調侃卻再沒說過。這段感情,一直讓蘇越不安和自責,才剛收到對方一點回應,即使不是正面的承諾和接受,也讓他雀躍。他慶幸蘇梵不是那種墨守成規(guī)的人,這個認知讓蘇越像中了彩票一般欣喜若狂。可是現在……是他太忙沒心情嗎?還是,那些話僅僅是個玩笑?蘇越再度陷入惶恐與不確定之中。愛情向來是盲目的,它的發(fā)生從來不是源自了解或熟悉,蘇梵不可捉摸的態(tài)度雖然一直令蘇越痛苦焦慮,但絲毫沒有影響他對他那種近似鬼迷心竅的瘋狂的迷戀。可是,我能以什么身份和立場去要求他?詢問他?以他兒子的身份?!蘇越知道自己才剛泛紅的臉,現在必定又變得灰白了。譚彬打了兩份工,一份跟蘇越看書店,還有一份是長期的,在夜色酒吧做司儀。和蘇越熟悉以后,常邀他一塊去玩。蘇越推了幾次,但這幾天他情緒實在不大好,就想出去放松一下。芝加哥和D市夏天時差13小時,蘇梵通常上午給蘇越打電話,蘇越接到正好是晚上將近睡覺前的11點多。但昨天蘇梵告訴他今天上午有個重要會議,可能要開很長時間,所以不一定能抽空給他電話。蘇越怕長夜無聊更容易胡思亂想,這晚書店關門以后,就跟譚彬去了他打工的夜色。蘇越以前沒去過酒吧,剛進夜色,就被里面黑人DJ播放的強勁DISCO音樂震懵了。震撼他的不止是那刺耳的音樂,還有舞池里層層疊疊的男男女女。那里的擁擠程度已經使他們無法隨著強節(jié)奏的混音舞曲扭動身軀,只能象征性地扭一扭脖子,擺一擺手。這狂野的,金屬的,迷離的,曖昧的氣氛帶給蘇越一種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感受:那么的復雜,混亂,而又新鮮刺激。他覺得他現在需要的正是這樣一個不用思考的環(huán)境。吧分兩截,靠近舞池的迪吧和另一邊的清吧營造出不同的效果。譚彬陪蘇越玩了一會骰子,就去主持吧里每天例行的10圓起價“芝華士”竟拍活動。他的水平很高,加上外型好,身材勻稱高挑。在他的鼓動下,現場氣氛越發(fā)熱烈起來。看著那個活力四射的身影,蘇越有點迷茫。他是個很敏感的人,譚彬對他仿如大哥哥般的照顧里隱約透露著一種好感。這好感讓他既感動又不知所措。他想疏遠他,但書店就那么幾十平方的空間,對方又并無明確的表示,他覺得他如果這么做了,會十分唐突而讓兩人不錯的關系陷入僵局,那么他連唯一打發(fā)寂寞的工作都失去意義了。而且,蘇越雖然愛著蘇梵,但這無望的狂熱愛情也同樣讓他痛苦,是rou體和靈魂都時刻被焚燒的痛苦。即使一些甜蜜的片段帶給他的快樂也是巨大的,但這樣的甜蜜永遠是不可知的。不是柜子里放了一盒糖,想吃就去拿,可以含在嘴里握在手心的安穩(wěn)。蘇越不止一次地希望自己能從這痛苦的折磨中逃脫出來。雖然他明白自己的掙扎既無力又無濟于事,但那一點理智仍然不屈不撓地露出水面。恍惚之間,竟拍活動已經結束。依然拿著麥的譚彬忽然說了一段讓蘇越吃驚的話:“今天占用一點時間,送支歌給我最親愛的朋友。如果大家不想被我的惡劣插曲折磨,請捂上耳朵?!?/br>吧里熱情的俊男美女,平時都很喜歡這個大男孩,這時更不可能掃他面子,都笑鬧著慫恿他唱。蘇越想著,這人突然搞什么???熟悉的旋律已經響起來。隨著譚彬清新柔和聲線的,還有他向他看過來的溫柔的眼睛。蘇越很想離開,但那深情的演唱卻一下就攫住了他的心:看不見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我聽見有人歡呼有人在哭泣早習慣穿梭沖滿誘惑的黑夜但卻無法忘記你的臉……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愛你有沒有人曾在你日記里哭泣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在意在意這座城市的距離……他不由自主地想到蘇梵,想到那人溫暖的懷抱和呼吸,那混合著一絲煙草和香水味的,讓他神魂顛倒的氣息。可是,蘇越抱緊自己,會有人告訴你,我很想念你嗎?很想很想你……蘇越痛苦地閉上灼熱的眼睛。這刻骨的思念,如同在暗夜里肆意瘋長的花,魅惑妖嬈,卻又巨毒無比。蘇越想,即使是我自己,也永遠不可能開口向你傾訴……只能隱身在無邊無際的黑暗里……少年那一點脆弱的自尊,使他不可能在這禁忌的情愛里毫無障礙地熱切表白。他只能等待,等待天地的垂憐,或者對方的主動。憐憫……蘇越自嘲地輕笑,這黑暗的思慕怕是要受到最惡毒的詛咒的吧,怎么還能期待神靈的祝福和理解?如果,這世間真有神明存在……晚上11點,蘇越跟譚彬說他要回家。本來譚彬凌晨1點才下班,今天卻跟老板請假要送蘇越回去。蘇越本想拒絕,但譚彬漸趨明顯的示愛讓他覺得自己應該表明態(tài)度,這樣曖昧下去始終不是辦法,既耽誤了別人,自己也不好受,所以就同意了。兩人下了公車,還有十來分鐘的路才到秀月街,于是并排著靜靜地走。經過酒吧里那一出,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曖昧起來。晚上的空氣潮濕而悶熱,更使人煩躁不安。蘇越不知道怎么開口,他想譚彬會先說。譚彬似乎也有點猶豫,直到花園的鐵門外,才突然對蘇越說:“小越,剛才那首歌,我是專門為你唱的?!彼凵袂宄旱乜粗K越:“我……很喜歡你,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