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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你胡說!這不可能!”寧澤幾乎是脫口而出。這種明顯的質(zhì)疑和敵視刺得曉彬瞳孔一縮,神色中的嘲諷和冷淡越來越明顯,“寧澤哥,那么在你的印象里,關(guān)柏言又是個什么樣的人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如果你這么想,那就真的太可笑了!能在這個圈子里擁有這樣的地位,他怎么可能完全干凈?!”寧澤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說辭。的確,他曾經(jīng)猜測過寧成熙究竟為什么會選擇自殺,最合理又輕松的原因無疑是因為事業(yè)陷入低谷導(dǎo)致的失意和抑郁。在他的潛意識里,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已經(jīng)將關(guān)柏言從這件事里剝離出去,認為那兩人之間曾經(jīng)的愛情與兄長最后的死亡毫無聯(lián)系。他揉了一下眉心,陡然察覺了自己的可笑之處:他竟然這么快就愛上了一個人,甚至在還沒有完全了解對方的時候。“這就是你今天來的目的吧。不是為了告訴我你有多么愛我,而是為了說明我的愛有多么不值得?!睂帩傻膅untang的憤怒似乎一下子冷卻了,他用有些冰冷的語調(diào)說道。先前激烈的指責并不能讓曉彬失措,這樣冷淡的陳述卻似乎讓他有了一點尷尬,“寧澤哥,我只是……”——只是不想你被騙而已。這種明顯的謊言自然沒人會相信。無數(shù)或委屈或真切解釋涌向喉間,但他最終卻發(fā)覺自己無話可說。寧澤有些疲憊的開口,“既然你要說的我已經(jīng)都知道了,那么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了?!?/br>在這淡淡厭煩的目光中,曉彬漸漸有了一絲狼狽,他下了床,挺直脊背走出房間。在離開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似乎有些許留戀,但這種不舍并不如何劇烈與迫切。實際上在作出今天這個決定開始,他就已經(jīng)知道,從此之后,自己和寧澤之間大概再也不會有任何深入的私人關(guān)系,甚至連兩人曾經(jīng)小心維持的友情也會徹底消失。不過還好,至少這個切斷的動作是出于自己的主動。而這種主動對自己來說恰好很重要,因為這樣才會杜絕后悔的可能。他從來就是一個人,以前是這樣,以后也會是這樣,因為早已習慣,所以即使有些難受也總可以忍耐。所謂愛一個人這樣事,實在太過奢侈,要付出的代價也太過昂貴。因為當兩人相愛的時候,如果要傷害對方,很容易就會被罪惡感吞噬。曉彬慢慢走下樓梯,外面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暗。在這個城市中,只會有黑夜,從來不見指引的星辰,要找到向往的黎明,能依靠的人唯有自己。他握緊手中一直藏著的袖珍照相機。經(jīng)過昨晚兩人在酒吧的那次談話后,他就已經(jīng)準備將一切做個了結(jié)。其實寧澤還是猜錯了他今天來的目的。并且這個目的早在寧澤回來之前就已經(jīng)完成,后來之所以會說出那些話,也只不過是為了這次突然來訪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值得慶幸的是,他果然不虛此行。***寧澤繼續(xù)躺在床上睡了一會兒,中間似乎做了一個夢,但醒來后又想不起內(nèi)容是什么。依然還是深夜,他卻再也睡不著了,起身給父母留了字條,便穿戴好衣服獨自打車去了市內(nèi)的影院。這家影院就在公演的那個劇院旁邊,寧澤獨自走過日間和關(guān)柏言一起走過的街道,進入影院買了一張的票。這部電影如今現(xiàn)在還在公映期,但凌晨的觀眾只有寥寥幾個,寧澤給自己挑了個好位子,再拿出白天沒吃完的爆米花,靜靜坐著看起來。大致的劇情線索是早就知道的,網(wǎng)上的宣傳片寧澤也已經(jīng)看過很多遍了,但依然沒想到原來電影的正片里還有一位女主角。女孩的戲份并不特別多,在劇中,她原本喜歡著關(guān)柏言飾演的“絕殺”,但因為“絕殺”個性冷漠,為人高傲,女孩以為他并不喜歡自己,終于接受了藍岱宇所飾的電腦高手的示愛,跟隨他一起逃亡。殺手組織派出“絕殺”追殺二人,但“絕殺”一直手下留情,直到女孩被組織派出的另一名殺手害死,“絕殺”才第一次現(xiàn)身在兩人面前,但那時女孩的心已經(jīng)不再屬于他。在女孩臨死的那一刻,她將目光定格在電腦高手身上,斷斷續(xù)續(xù)的安慰他不要難過,并鼓勵他繼續(xù)勇敢的追尋自己堅持的目標。而“絕殺”,這個她曾經(jīng)深愛過的男人,卻只等來了她的請求:希望他能盡自己所能保護電腦高手的性命。出演女主角的演員寧澤并不熟悉,但似乎演技卻不錯,對電腦高手的不放心與不舍得、對生命的留戀與熱切,都在臨死前驟然明亮的眼睛中煙火般綻放;藍岱宇雖然為人不討喜,但演戲功底卻也過硬,從悲慟入骨的忍耐到伊人已逝后放聲大哭,表達得極有層次感。但寧澤看的卻是關(guān)柏言,而且他很自然的就從關(guān)柏言飾演的“絕殺”的角度去思考,去觀察。“絕殺”這個角色要演并不難,要演好卻不容易。這種酷帥的人物設(shè)定最常見的表演方式就是冷著臉、耍著帥氣,用面癱換來女觀眾的陣陣尖叫。如果真要表達人物的內(nèi)心世界,一旦過度就會讓人覺得角色性格崩壞,這條界線很難把握。關(guān)柏言的“絕殺”從電影開始時,目光中就籠罩著濃重的死氣,只有在看到女主角時那迷霧般的抑郁和落寞才會稍稍散去;而在女主角死亡的那場戲中,遠處不斷爆炸的火光映亮了“絕殺”往日陰郁的眉目,那雙深陷在高高眉骨下的眼睛里,痛楚與后悔都是那樣鮮明,如同為了凋零與祭奠才盛開的花朵,在短短的璀璨后就又歸于死寂。這部在國內(nèi)的票房成績并不好,大概是觀眾對于類似老套又脫離實際生活的劇情終于失去了興趣。但在寧澤看來,關(guān)柏言在這部電影中的表現(xiàn),確實算得上是可圈可點,如果被那些華麗的動作戲和電腦特技效果掩蓋,真的十分可惜。不過這也只是他個人的觀點,并不能代表大眾評價。想到這里,寧澤不禁有些自嘲:是不是陷入愛情中的人都只能看得見自己想看的東西,就像自己,整部電影中就只看得見一個關(guān)柏言。不過他本來也不是來看電影的,只是因為思念迫切,而那個人又不在眼前。看完電影,寧澤將空了的爆米花盒子留在座位上,又一個人回到了父母家中。天色已經(jīng)蒙蒙亮了,父親和母親依然還睡著,寧澤來到自己的房間,拿出鑰匙打開床頭的柜子,找出最后的那幾張照片。將要拿出來時,他略微遲疑了片刻,那些相片似乎位置并不在原來放的地方,但因為張數(shù)沒有減少,寧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