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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撩開窗簾,就見噴泉、鐵門外頭過真站著烏泱泱一片人和車,他視力絕好,即便沒有燈,也能看見幾百米外門外之人的輪廓和面部表情。“有兵,應當是喬萬仞了……”陸玉山放下窗簾坐到沙發(fā)上去,并不在意外面的哄鬧,慢悠悠地問,“之前派出去通知顧三少爺要在我們這里留宿的小子回來了嗎?”陸大哥搖了搖頭,說:“沒有?!?/br>“哦……那估計就是顧無忌和白可行還有顧葭的小舅舅喬萬仞來要人了?!标懹裆阶屜氯税盐餮箸R拿過來,又去看了一眼,回頭加了一句,“還有個從天津趕過來的‘螳’螂啊……”被陸玉山喚作‘螳螂’的人此刻正站在白可行的旁邊,一身素凈的淺灰色西裝筆挺不已,手中提著一個手提箱,正在和白可行商量著什么,不一會兒便離開了,不過陸玉山看口型,知道這個‘螳螂’應當是去打電話了,這個時候能夠打電話,恐怕是有些依仗能夠進入他們陸公館的大門。仿佛就是為了印證陸玉山的猜想,不過幾分鐘后,陸公館內(nèi)的電話就響了。陸大哥親自去接的電話,電話那頭上來便是一句:“陸兄,哎呀,真是不好意思,這么晚還給你打電話,實在是聽聞你們陸公館被不長眼的人給包圍起來了,嚇得我立馬從床上蹦起來,恨不能立即奔過去解救你們哇!”陸云璧緩緩抽著雪茄,語氣十分熱誠,臉上卻是什么表情都沒有:“哎呀呀,怎么我們公館這點兒小事兒還驚擾你將軍您呢?我們已經(jīng)通知巡捕房的了,馬上就能夠?qū)⑼饷娴牟环ǚ肿右痪W(wǎng)打盡!蘇將軍不必牽掛我們這里,都是小事情?!?/br>哪知那邊的蘇將軍‘嘖’了一聲,說:“哪里是小事情呢?唉,還好我了解了一番,不然你們可就要大水淹了龍王廟,自家人抓自家人了!”陸云璧似乎知道接下來恐怕蘇將軍這里會有一番說辭,‘哦?’了一聲。蘇將軍立馬道:“說來也是巧合??!現(xiàn)在陸公館外面,有一個人,正是我那不成器女兒前幾天認識的有志之士,名叫陳傳家,人非常好,剛才給我女兒打了個電話,說是恐怕和你們陸家有些誤會,我那女兒直接跑來把我打醒,要我來做這個和事佬,哈哈,陸老弟,你說,我這個和事佬,來得還不算晚吧?”陸云璧把雪茄放下,露出一個微笑來看著老七,老七點了點頭,他才說:“當然不算晚,既然是蘇將軍作保,我想這其中定然是有誤會,我這就請他們進來坐一坐,大家喝喝茶,免得傷了感情?!?/br>蘇將軍十分豪邁,大笑幾聲,仿佛是很得意自己一個電話就能使喚動陸云璧,陸云璧這邊則嫌棄的將電話挪得離耳朵遠了幾分,等電話那頭的蘇將軍笑完,才又互相寒暄了幾句,將電話掛斷。“那叫陳傳家的倒是有些本事,居然能讓蘇將軍那位眼高于頂?shù)那Ы饘λ文肯嗫矗蟀胍惯€接人委托,輾轉(zhuǎn)幫個大忙?!标懘蟾缡侵肋@個人的,故意在老七面前夸人了一番,詢問說,“怎么辦?你決定。”陸玉山雙手一攤,和眾位兄弟說:“來都來了,讓巡捕房的人把人都壓進來吧,大哥你們?nèi)バ菹⒕褪牵乙粋€人就行了?!?/br>陸家其他兄弟都看著大哥,大哥則搖了搖頭,說:“我這個人還是要在嘀,不然誰來唱白臉呢?”陸家兄弟們都是自有默契,沒人樂意回去,老六陸瑾淵抬頭看了一眼二樓,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總之就這么一眨眼的功夫陸公館大門便敞開了,從外面進來兩個穿著巡捕房制服的人和三個風格迥異卻每個人都面色不善的家伙——顧無忌、白可行、陳傳家。都是老熟人。老熟人顧無忌手里奪過巡捕腰間的槍,對著坐在中央的陸玉山便是‘砰’的一聲!其間伴隨一句咬牙切齒的威脅:“陸玉山,你找死!”第193章193一個月前,天津下了一場雪,那時候陳傳家剛下火車,發(fā)現(xiàn)隨行的meimei身體不大好,在發(fā)高燒。于是他轉(zhuǎn)頭又將meimei陳傳寶送到了天津衛(wèi)的最好的醫(yī)院,并派人通知父親陳總彪過來一趟。迎著風雪,老父親陳總彪帶領(lǐng)著他的隨從們浩浩蕩蕩進了醫(yī)院,結(jié)果沒想到一到醫(yī)院里,看見的就是讓他心碎的一幕:他的寶貝女兒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得打著針,旁邊擺著一個明顯使用過的輪椅,優(yōu)秀的兒子站在一旁靜默地看著,有些恍惚,手里捏著一根沒有點燃的香煙,背靠窗戶,身后是墨一般漆黑的雪夜與璀璨炸開的煙火。陳總彪平日里是不會對孩子們發(fā)脾氣的,此刻卻怒火中燒,走上前去就一巴掌甩在陳傳家的臉上!‘啪’一聲,打碎了陳傳家在此之前所有詭譎魔障的陰謀。帥氣陰柔的陳大少爺臉偏向一旁,煙落在地上,很快臉上浮現(xiàn)出一片紅,但他沒有伸手去摸,而是喊了一聲:“爸?!?/br>陳總彪看了一眼還在打針的女兒,又看了一眼追過去應當將陳傳寶安全帶回來的兒子,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陳傳家一眼,聲音里是極致地壓抑:“跟我出來?!彼辉冈谶@里和陳傳家起爭執(zhí),病人還需要安靜。陳傳家跟著父親出去,兩人站在一間空著的病房里,前者一絲不茍地關(guān)上門,后者則走到窗邊,‘唰’一下將窗戶打開,讓冷風灌入其中,好似這樣就不會感到自己從心底散發(fā)出的涼意。“說罷,發(fā)生什么了?”陳總彪年輕的時候很愛那個愿意下嫁給自己的姑娘,可惜姑娘死得早,留下兩個孩子便離開了他,他為此一個大男人,一把屎一把尿?qū)蓚€孩子拉扯大,感情不可謂不深厚,因此孩子們頑皮的時候,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他的縱容絕不代表可以容許有人將他的寶貝們糟蹋成這樣!陳傳家垂著眼簾,聲音同樣是壓抑的悲憤,他說:“我去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傳寶被人撞了,肇事的也判個刑,只可惜傳寶的腿恐怕是……”兇多吉少。“是誰?”陳老爺不愿意聽下面的話,嚴肅地打斷。“京城顧家的三小姐顧金枝的司機?!标悅骷夷ㄈチ祟欇绾瓦@個人的關(guān)系牽連。可這沒什么用,陳總彪一拳頭砸在窗臺上,眼里凝著報復的光:“判刑?真是笑話,不過是將一個司機捉進去,那算什么判刑?!你meimei就這樣被人欺負,欺負到頭上拉屎了,你這個當哥哥的在哪里?!”陳傳家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在陪她?!?/br>陳總彪見兒子恍恍惚惚,直接道:“陪有什么用?!準備一下,找人去京城把那個顧三小姐的腿也給我撞廢,死了就給我救回來,一定要讓她也嘗嘗我們傳寶遭受這等禍事的滋味!”“知道了?!标悅骷也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