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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放在了江入夢的身上。江老板顯然也是經(jīng)常鍛煉的人,身上和陸玉山一樣有些刀疤,但最為明顯的傷疤是他脖子上的一條幾乎將rou都擠凹陷進去的勒痕,或許正是因為這一道勒痕,所以江老板的聲音才會和正常人不大相同。顧葭看江入夢的時間因為那道疤便延長了一點,江入夢裝作不知道,背過身去的時候,卻是勾了勾唇角,然而他笑得毫無目的,也不知道是自豪自己居然能把顧四爺?shù)母绺缑缘闷呷澃怂?,還是單純的覺得開心……他不知道。最后一位入眼的是被騙穿成婦女裝束的洋大夫威爾遜,洋人的骨架天生便比中國人高大一些,顧葭曾和高兄等人討論過這個問題,想來想去都認為可能是兩地飲食營養(yǎng)造成的差異,畢竟洋人似乎每天都吃牛羊rou,而國人還處于吃不飽階段,牛rou更是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禁止宰殺的。話說回來,威爾遜大夫雖說骨架高大,卻并沒有什么肌rou,反而是穿著衣裳比脫了更好看,脫掉包裝的威爾遜醫(yī)生就像是成了精的排骨,哪兒哪兒都瘦骨嶙峋,肋骨清晰可見、后背脊椎骨更是突出得不得了,屁股rou兩側(cè)凹陷,毫無任何美感可言。人大多都是視覺動物,顧葭這位熱愛公平的斗士也不例外,但他對著自己的弟弟顧無忌永遠有著十倍的包容和偏愛,第一名也就還是頒給了自己的顧無忌,第二名悄悄頒給了陸玉山……顧無忌等人可沒有顧葭這樣含蓄,他們互相贊嘆了一下彼此的作案工具不錯就走到前面的澡堂去坐在矮矮的木凳子上用水瓢舀水沖澡。水從管子里冒出來,等了一會兒便將一個長長的池子灌滿熱水,大家分坐四方隨意洗著,似乎是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沒有人發(fā)現(xiàn)顧葭遲遲沒有加入。顧三少爺要的就是這樣的‘遺忘’,這個時候才找了個角落,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開始脫衣裳。他們從一進門便脫掉了鞋子,只著襪子踩在木制地面上,但這樣也絕不會冷。誠如江老板所說,換衣服的地方和澡堂鋪著地暖,不止地暖能夠保持熱度,澡堂子里的水管一開,熱水上來后更是蒸騰了無數(shù)的熱氣在這封閉的空間里。顧葭曾聽說過在這樣潮濕溫暖的空間待久了,人很容易窒息,但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并沒有感覺有什么不適,還很喜歡這樣潮濕的溫度。顧三少爺脫衣裳很慢,先是摘下帽子和圍巾,然后是外套和毛衣,脫下長褲后,還有毛褲和灰色的長棉褲,他怕冷的很,但又愛時髦漂亮,因此買衣裳的時候都極為講究,絕不要那些穿了以后會顯得臃腫的衣物。當顧葭在這邊默默的脫衣裳時,已經(jīng)差不多都打理完畢自己的江入夢等人已經(jīng)準備出澡堂,直接從另一個推拉式的門去往外面的人造溫泉,但顧無忌卻打算在這里等著哥哥過來,說:“你們先去,我哥洗澡慢,我先去看看他脫到哪兒了?!?/br>顧無忌從未發(fā)現(xiàn)過哥哥介意暴露身體到已經(jīng)病態(tài)的程度,因為在他的面前,顧葭總是沒有秘密的,什么都袒露出來,什么都不能隱瞞。結(jié)果顧無忌說罷,便只聽見兩個人的回應(yīng),陸玉山說‘好’,江入夢說‘那早點出來’,唯有洋大夫威爾遜似乎還在一點點的搓身體,說:“我也晚點過去,你們先去吧?!?/br>陸玉山圍了浴巾在腰間,站在距離推拉門只有一步的位置回頭看還在慢吞吞搓澡的洋人,眸里閃過一絲狐疑,便也不出去,讓江入夢先去泡,自個兒則繞了個大圈從另一邊被擋住的一排水池邊重新進入換衣地,準確的在角落找到了正在脫內(nèi)褲的顧三少爺。他知道顧葭很在意身體暴露的事情,但是落后成這樣,別人縱然不好奇也要變成好奇了。任何事情都是這樣,你越是自卑在忽自己身體某些缺陷,便越行為古怪,可別人才沒空管你身體有沒有傷疤有沒有哪里不好,大家都是在忽自己,沒人看你。然而這樣淺顯的道理從來都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身處其間的人都愛鉆牛角尖,即便知道這個道理也無法釋懷,便依舊那樣古怪而自卑……可在陸玉山的眼里,眼前的顧三少爺根本沒有任何自卑的必要。顧三少爺垂著腦袋,修長白皙的脖頸從襯衫領(lǐng)口露出,黑色柔軟的碎發(fā)遮住顧三少爺?shù)拿佳郏宦冻鲚喞獪厝崮:膫?cè)顏,鼻梁挺翹,唇瓣豐潤微微嘟著,下巴線條完美,喉結(jié)性感。這人骨架小,看著瘦,但該有rou的地方也絕不含糊,每一處肌膚都包裹著勻稱的軟rou,雙腿修長關(guān)節(jié)處泛著粉紅,光是那樣站在角落里,都是陸玉山心中的無與倫比。“三少爺?!标懹裆铰曇魤旱土藥追?,但在這空曠的換衣室內(nèi)依舊顯得很大聲。顧葭驚了一下,拎著自己內(nèi)褲的手下意識的遮在自己小腹前,哪怕他現(xiàn)在穿著襯衣也好像不能讓他更安心。“不要遮,站好。”陸玉山走近,捏住顧葭的手,說,“你越是擋,別人越是想看?!?/br>顧葭知道這個道理,但他不需要陸玉山來提醒:“你來干什么?”他還怕自己和陸玉山這樣隨隨便便見面被弟弟看見,所以聲音也壓得很低,語氣并不好。陸玉山微微笑道:“來看你是不是睡著了,順便給你想個合適的理由來解釋你肚子上的手術(shù)傷疤。”顧葭抿了抿唇,沒有和陸玉山嬉皮笑臉的心情,甩開陸玉山的手,就說:“你什么意思?”“沒有什么意思?!闭f完,陸玉山那雙略淺的眸子彎了彎,笑道,“我想到了,就說你這里是見義勇為拔刀相助一個路人的時候被壞蛋捅了一刀留下來的痕跡怎么樣?”顧葭覺得好笑:“你無不無聊?”“不無聊,我在幫你?!?/br>“不需要,我既然答應(yīng)來這里,自然是有心理準備的。”“我看你還沒有做好準備,不然也不會站在這里半天并且連我都不讓看?!标懹裆讲恢李欇绲降资悄睦飦淼男睦黻幱埃懊髅骱芎每?,非常漂亮,漂亮的我想從你的腳趾一直親到你唇上……”陸老板湊過去,飽含感情地在顧葭耳邊這樣真情流露。顧葭這回想躲,卻是躲不開,被陸玉山再度捏著手腕,順道親了一下耳尖后,便感覺到一陣心跳加重與呼吸不暢。顧三少爺本想罵陸玉山口無遮攔,但說出口卻是:“你是狗嗎?”聲音透著一絲不好意思的羞意與刻意的可愛傲慢。正當陸玉山要回答‘我是不是你可以試試’的時候,身后便有顧無忌的聲音響起:“哥?”顧葭瞬間從和陸玉山那即將天雷勾地火的曖昧中抽身離開,眼神慌張的收拾了幾秒,然后才笑著望向顧無忌,說:“怎么了?”顧無忌奇怪的看了一眼陸玉山,對顧葭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