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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迫力的星期五正坐在他們對面,沉沉的看著他倆。高一頓了頓,想起這人是個傻子,才將那身被盯出的白毛汗擦掉,對丁鴻羽道:“丁兄,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他們那些有錢人恃強凌弱,我們都是苦主,現(xiàn)在又有白二爺那樣的人物坐靠山,絕對能一舉出這一口惡氣!”丁鴻羽看了一眼高一,仿佛不認(rèn)識這位好友一樣,說:“你沒看出來嗎?顧兄并不想太過麻煩白二爺,你把白二爺當(dāng)靠山也太理所當(dāng)然了?!?/br>“嗨,就白二爺和咱們顧兄的關(guān)系,他們……絕對是比你我想的還要親密的關(guān)系,你沒瞧見方才顧兄坐在哪里?”高一言之鑿鑿,“丁兄,別不信,我跟著我那兄長見識過不少東西。你知道‘契兄弟’嗎?”“住口!”丁鴻羽受新時期思想桎梏,根本聽不得這種見不得光的東西,對這種事情深惡痛絕、引以為恥,“顧兄如此光風(fēng)霽月,你把他同戲子擺在一起……你……”高一連忙擺手,說:“好好,我不說了,你瞧不起這些,殊不知清末以前這有多盛行?!?/br>“所以才說這個國家需要改造!那些都是糟粕!你要知道,我們國家有很多東西都需要改進,尤其是思想,國外這種人都會被燒死,這是異端!”高一聳聳肩,閉上嘴巴,但心里卻極不認(rèn)同丁兄。他早便發(fā)現(xiàn)丁鴻羽既討厭洋人,卻又對洋人的各種知識理論宗教盲目遵從,國內(nèi)的就一定是落后的,洋人的就一定是先進的嗎?落后的就一定是錯的,先進的又一定正確?——沒人能證明。第15章015反正高一認(rèn)為,這個世界只要是存在的東西,就有它存在的意義和價值。胖子樂呵樂呵的對丁鴻羽笑,丁鴻羽依舊皺著眉,卻放過了高兄。若是在此之前,丁鴻羽必定是要和高兄爭論一番,可現(xiàn)在他爸還在手術(shù)室里躺著昏迷不醒。他被關(guān)在監(jiān)獄的時候,還血氣上涌,激動的根本不覺疲憊,到現(xiàn)在才突然感到腿軟、手抖、渾身發(fā)涼。滿腦子都是他爸還會不會醒來。不過就如顧葭所說,腿傷一般不會致命,致命的反而是感染?,F(xiàn)在國內(nèi)軍閥用槍,用得起外國槍的很少,大部分都是仿制德國的漢陽造,還有一些土匪用槍則是土槍,射擊力度不夠,便喜歡在子彈上涂抹糞水,以此讓中槍的人傷口感染最后斃命。傷口感染的病人一般來說都只有死路一條。雖說現(xiàn)在有一種藥是專門針對感染,叫盤尼西林,但這種西藥有價無市,都是當(dāng)官的人用來保命的東西,是軍需物資,或許幾萬人的隊伍里,只有幾百只這樣的西藥,人家憑什么給你?正當(dāng)丁鴻羽越發(fā)覺得事情要變得糟糕的時候,給他爸清洗傷口的醫(yī)生從里面出來,摘下口罩還沒有說話,便被丁鴻羽激動的抓住雙臂,問道:“怎么樣?!我爸他醒了嗎?!”醫(yī)生是個年輕的小伙子,留洋歸來,秉持公正公平的態(tài)度對待一切來看病的病人,對著這幾個身上雖然臟兮兮,卻依舊一看就是大學(xué)生的丁鴻羽等人露出‘放心吧’的微笑:“老人家暫時狀況良好,沒有發(fā)現(xiàn)感染,但還是需要住院觀察,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醒了,可以進去看他。”丁鴻羽頓時感覺肩膀上沉重的什么東西被人拿走,他原本焦急的想要看見爸爸,現(xiàn)在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先對醫(yī)生道了謝,隨后才一步步走進病房,站在病床邊兒上對著躺在病床上固執(zhí)的老頭劈頭蓋臉就是一句:“您老真是能耐了,告訴我你什么時候才能少給我惹點事兒?!”另一頭,李多捂著肚子,蹲在自己的桌下翻抽屜。他‘哐當(dāng)’抽出來一抽屜的文件,翻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要找的東西,最后站起來的時候卻突然笑了一下,從桌面兒找到了一張紙,對面前的王尤說:“看我這記性,明明就放在最顯眼的地方,結(jié)果硬是想不起來,哈哈?!?/br>王尤接過李多雙手遞過來的身份證,看了一眼上面自己的名字與他媽的名字,聲音不冷不淡:“多謝。”“哪里,有需要就盡管上這里找我,今日是讓王少爺看笑話了,不過白二爺您應(yīng)該也是知道的,我們這些小人物哪里惹得起?!?/br>“是啊……”王尤仿佛很是贊同,“不過,剛才到底是發(fā)生什么了?怎么白可行也來了?你剛才所說的犯人,不會就是他們那一伙吧?”李多露出一張‘我也很無辜’的臉:“這可不能這么說,他們現(xiàn)在也不是犯人了,段公子剛才放人您也瞧見了,人家都是認(rèn)識的,就我們下面的這些被折騰的苦哈哈,到頭來還不落好?!?/br>王尤點點頭,一概端著身份的自持,像是改變了什么主意,開始同情李多的遭遇,唏噓不已。離開的時候兩人竟是已經(jīng)互相叫喚王兄和李兄,親密的格外迅速。李多因為還要去接二奶奶去醫(yī)院陪巡捕長,也就不能送王尤回去,王尤微笑著表示沒有關(guān)系,說自己正好踏著夜色一路走回陳公館,沿途欣賞一下天津的夜景。從巡捕房到陳公館,有一點遠(yuǎn),可王尤絲毫不覺得累。他的每一步仿佛都是赤腳走在一條染滿鮮血的荊棘之上,等到了陳公館,他抬頭看那恢宏大氣的洋樓,許久才繞過正門,到后邊兒的小門去敲門。守小門的門房兼職打掃花園子,每天基本都是晚上打掃,為的就是讓陳家的主人們在白天就看見漂漂亮亮的花園,而不是一堆忙碌的下人。王尤敲門是有技巧的,先敲三下,等兩三分鐘再敲三下,不多時那掃地的門房就能拽著掃把,不耐煩的從門縫里看他,他則露出一個慚愧到極致的微笑說:“不好意思,我回來晚了,去了一趟巡捕房,發(fā)現(xiàn)顧三少爺也在那兒,嚇了一大跳,也就不知不覺耽誤了?!比饲暗耐豕?,對著陳公館的下人卻是如此討好。門房姓呂,人稱呂老頭,鰥夫一個,據(jù)說倒是有一個兒子,只不過這兒子十二歲的時候被他賣給了人伢子,人伢子說是要把孩子們都送進宮里伺候貴人,誰知道沒幾年清王朝就沒了,到處亂得不得了,從宮里寄出來的俸祿更是從此斷了。呂老頭時常念這個兒子,說這個兒子鐵定是沒死,就是不愿意養(yǎng)他,這殺千刀的惡毒陰陽人,還好當(dāng)年送進宮,不然自己要是辛辛苦苦將他養(yǎng)大,結(jié)果臨老才發(fā)現(xiàn)居然是個白眼狼,那才是造孽哦。“什么?顧三少爺咋啦?”呂老頭頓時精神起來,要知道只要是顧三少爺?shù)氖虑椋惔笊倏偸呛茉敢饴牭?,若是這個消息只有自己知道,保不準(zhǔn)可以到大少爺那里賣個好,得個五塊十塊的小費。王尤卻裝作一副為難的樣子,道:“還是不要提的好,不是什么好事,都被抓起來了,還是白二爺去提的人,連傳家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