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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成為了一團漿糊,她知道他會成為一個進士,但是狀元? 還真是意料不到。 “爹,爹!”康哥兒朝外面揮舞著手臂,興奮得臉頰通紅,“爹,我在這兒!” “看我,看我!” “那是我爹!” “爹——” …… 殿試,是讀書人科舉之路的最后一關,每個通過了會試的人都要參加殿試,以確定最終的名次。 陳世文是上一科會試的第二百七十二名,由于在貢院染上了風寒臥床不起,他便向禮部告了假沒有參與上一科的殿試,于是今年就和這一科的貢生們一起面圣。 他們先是依照禮部選定的日子,前往宮中復試,而后又是殿試,最后在今日,也就是四月二十一的黎明再度來到宮中。 陛下略問了幾句話,從閣老們選定的前十名中擇出了狀元、榜眼和探花,而后便是傳臚唱名,宣定二甲和三甲,最后拜謝皇恩…… 陳世文騎坐在一匹白色的高頭大馬上,來到第一樓附近的時候便向著左右張望。 “陳兄?!彼砗笸瑯域T著馬的探花郎夾了夾馬肚子,驅使它上前與打頭的陳世文并行,兩人中間就只差了一個馬頭的距離。 “此番你并未贏過我!”唐探花信心十足地說,“雖然你前些日子做詩贏了我,但今日你我的文章在伯仲之間,由于我比你年輕俊俏,所以陛下才點了我為探花,你做狀元。” “可是實際上你我并未分出勝負!我要與你再比一場!” 陳世文從能看到第一樓的那瞬間起便一直往那邊張望,聽到唐探花這樣的話也不生氣,笑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唐賢弟不必介懷。” 兩人身后不遠處,一直緊緊地握住纜繩的好脾氣四十余歲的榜眼也道:“是極是極,今日是我等的大喜之日,比試便不合適了。” “也罷,”唐探花想了想也覺得有理,遂道:“今日大喜,我便不打擾陳兄了,改日定要上門討教!” 說罷便調轉馬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抬頭挺胸地環(huán)視眾人,那模樣,引得周圍的姑娘們紛紛往他身上投擲鮮花。 陳世文看得搖頭,失笑不已。 唐探花走了,宋榜眼在喧囂的人聲中沖他喊道:“陳狀元,我適才見你左右張望,可是在尋什么人?” 陳世文答道:“內子與孩子們在第一樓定了廂房,我本想與他們打聲招呼,但應是在另一側的緣故,沒有瞧見?!?/br> “是了,”宋榜眼恍然大悟,“陳狀元家住京城,不像我等是進京趕考的孑然一身,說起來還未到貴府拜訪過,此番陳狀元若是請席,可別忘了給在下遞張?zhí)印!?/br> “一定一定,”陳世文坐在馬上,向他拱手,“宋兄及諸位若能光臨,那是寒舍的榮幸啊?!?/br> 陳世文無疑是今日最亮眼的人,在往后的很長一段時日內也是風頭無兩,所以他這么一說頓時周圍的幾個新科進士就湊上前來,三兩下定下了到時會一起去給他慶賀,言語間都客氣得很。 認識的喊他‘文博兄’、說過話的客氣地喊他‘陳兄’、今日才正眼相看的也喊一聲‘狀元郎’、‘陳狀元’等等,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名字。 正所謂一舉成名天下知。 …… “爹,爹——”康哥兒使勁喊著,奈何他的聲音在如此喧囂的環(huán)境中實在說不上大,喊了半天都沒有回應。 “爹沒看見我?!彼趩实卣f道。 慧姐兒又喊了一聲,停下來喘氣道:“爹他沒抬頭呢,和后頭那些人在說話,沒聽到我們喊他。” “那就等他到了再喊,”劉玉真的情緒已從剛才的呆滯、驚訝等轉化成如今的驚喜、狂喜了,“我們都和他說過了,在第一樓定了廂房,待他走到樓下定會抬頭看的,你們到那時再喊也不遲?!?/br> “爹爹能聽到嗎?”康哥兒擔憂地問。 “定是能的,”劉玉真肯定地回答,這樓并沒有很高,也就五層,而他們在第二層,這樣的位置陳世文不可能聽不到。 事實也是如此,待陳世文走近了第一樓,他便不自覺地抬頭張望,很快就將窗口不遠處的三人映入眼簾。 “爹爹——” “爹——” 慧姐兒和康哥兒高興地大喊,“爹,我們在這里!” 陳世文一直仰著頭,朝他們揮手,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興奮笑容,還喊著他們的名字,所有人都激動萬分。 “爹,爹喊我了!” “爹也喊我了!” “娘,爹也喊你了!”康哥兒轉過頭,興奮地道。 劉玉真也很高興,笑望著街下看見她后露出了燦爛笑容的男子,被今日的氛圍影響,又見許多人朝他們投擲鮮花、荷包等物,在外頭向來穩(wěn)重的她高興地取下了頭上簪著的鮮艷石榴花朝他扔去。 陳世文一愣,然后很快反應過來側著身子接住了這朵花,舉起手朝她揚了揚,而后戴在了頭上。 劉玉真忽地臉色通紅。 康哥兒哇地驚呼,“我也要,我也要給爹爹摘花戴!” 但還沒等他在屋子里找到花,街道上后面的人就不斷前行,陳世文他們的馬也不斷被迫前進,沒多久就到遠處去了。 康哥兒手里捏著一朵粉紅色的鮮花,還想著跑到樓下去,但可惜的是整個第一樓今日都被來看新科進士的人擠滿了,他寸步難行。 “娘——” “我們回去吧,”劉玉真摸了摸他的頭,高興道:“你爹中了狀元,這游街完了就會回去了,我們這時候走,到家之后沒準正好趕上他回來。” “你這花到時候再送也是一樣的?!?/br> 康哥兒一聽,打頭往前方走去,“那我們快回去吧!” …… 家里,曾氏正照看著兩個外孫午睡,這事不應該是她親自做的,不過誰讓她喜歡呢,徐嬤嬤等人也由著她了。 曾氏細心地給兩個孩子打扇,小聲道:“也不知外頭如何了,文博此番若是個同進士,那真兒的臉上可就不好看了?!?/br> “太太您放寬心,”徐嬤嬤坐在另一側,也在給兩個小主人打扇,聞言笑道:“不管是曾家兩位舅老爺,還是姑爺的恩師徐山長,都說一甲不一定,但二甲是無礙的。” “您就放心吧?!?/br> “沒準啊,待會就有報喜的來了?!?/br> “說到報喜,”曾氏問道:“門房那頭可準備妥當了?銀票、碎銀子、銅板、喜糖等等都要準備好,莫要出了差錯。” “是錢管家和桂枝一塊兒準備的,”徐嬤嬤道:“您說的這些都有,早上姑娘還給了兩百兩銀子,應是夠了的?!?/br> 曾氏估摸著也是差不離了,便道:“那就好,這會兒就等信來了。” “依著前些年的規(guī)矩,那些報喜的人會先去狀元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