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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一個個地瞧了過去,好在曾老太爺?shù)拇_沒有什么大病,只是年歲上去了身子漸弱,大夫開了方子,仔細吩咐了要將養(yǎng),切莫大喜大悲。 至于其他人等都還正常,陳世文的身子大好了,新生的五姑娘雖瘦了些但也康健,做完了月子的吳氏也沒有什么異常。 最后就是劉玉真最關注的小張氏,大夫把了脈,緩緩道:“恭喜這位太太,您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子了?!?/br> 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張氏急急問道:“是真的嗎?是真的嗎?我的大兒子就要有后了嗎?!” 大夫點頭:“是滑脈無誤,至于是男娃還是女娃,恕老夫醫(yī)術淺薄,無能為力。” 張氏一呆,但很快反應過來,雙手合十朝四處拜了拜,口中喃喃道:“能生就好,能生就好,祖宗庇佑這胎一舉得男,信女今年祭祀再加一個豬頭,不對今年我兒高中了,加兩個!” “你還愣著干什么?”張氏拜完看到大兒子和大兒媳婦傻站著,頓時推了他們一把,催促道:“還不快謝過大夫!” 陳世誠反應過來,連忙彎腰拱手,就差給大夫磕頭了,“謝謝大夫,謝謝大夫……” 回過神來的小張氏,瞧著眼前的情景突然就落下淚來,依稀之中只聽的大夫說要給她開兩劑保胎藥,讓不要大動。 …… 第三天,是到劉府送中秋節(jié)禮的日子。 這次的節(jié)禮比之前幾次豐盛許多,一來中秋畢竟與旁的節(jié)日隆重些,二來陳家也是今時不同往日,不但身份提高了,銀錢上也寬松不少。 那給各個親戚的節(jié)禮自然就更上一個等次。 如今不再是送幾條魚和幾包干貨點心的時候了,當然劉玉真還是往里面添了許多,吃的用的應有盡有,還有上回從府城買回來的料子做的衣裳及首飾。 在車上,劉玉真感嘆道:“如果鄒家早些送東西來就好了,我看到有一塊玉白的翡翠,做尊觀音像就很好,開了光送去給母親?!?/br> 陳世文:“這船什么時候回來鄒兄也是做不得主的,現(xiàn)在也不遲,你可以現(xiàn)在做好了待岳母生辰時送去?!?/br> 劉玉真不說話了,沉默了半響道:“我還沒和母親談過繼的事呢,都沒有合適的時機?!碑斎贿@里面也有她類似近鄉(xiāng)情怯的情緒作怪。 此前的十年都是母女二人相依為命,如今卻要插一個人進來,她到底有些不自在。 但陳世文說得對,若能給哥哥過繼一個嗣子,承繼大房香火,對母親才是最好的。 后宅的女子名下有沒有兒子區(qū)別很大,比如于夫人,雖然她不喜歡王姨娘,但還是要把王姨娘生的兒子抱走,記在名下。 因為后宅女子的權利,很多時候是通過兒子實現(xiàn)的,兒子或者是孫子,將是她們后半生的依靠,有了這兩者哪怕沒有夫婿也不要緊。 “要不,我今日就和她說吧?” 陳世文看著她,“真兒,你可想好了?” 劉玉真語氣堅定,“我想好了的?!彼@些日子想了一遍又一遍,已經(jīng)想好怎么和母親說了,只是一直沒有開口罷了。 …… 劉府門口,大管家照例站在大開著的中門前迎接兩人,車還沒停呢就快走這迎上前來。 “姑爺、五姑奶奶,快快請進,老太太、大太太、二老爺和二太太他們已等候多時了。” 他殷勤地走在前頭引路,笑著對陳世文說:“小的還沒恭喜姑爺高中呢,那喜報一傳來咱們府里都樂壞了,老太太連賞了小的們?nèi)齻€月月錢?!?/br> “讓沾沾姑爺您的喜氣?!?/br> “僥幸罷了,多謝老太太厚愛。”陳世文熟練地應付著,伸手去扶劉玉真,柔聲道:“慢些,你剛在車上坐久了莫要急行?!?/br> 大管家見狀揚手招來了跟班,“快,還不去給姑爺和五姑奶奶備轎子,里頭得擺上冰盆,沒點眼力見?!?/br> 跟班快步地跑了,不一會兒又領著兩頂藍頂小轎回來,彎腰道:“都是小的們怠慢了,姑爺,五姑奶奶請上轎……” 有轎子坐劉玉真也不推遲,讓桂枝給了賞然后便和陳世文一人一頂坐了上去。 轎子搖搖晃晃間,依稀聽到不遠處傳來大管家的小聲訓斥:“……四姑爺和四姑奶奶也來了?那引著從側門進來就行了,中門都已經(jīng)關了要四五個小廝才能打開,你以為人人都能走中門……” 跟著轎子的桂枝也聽見了,小聲道:“不過是費些力氣開門罷了,竟也不肯,姑爺姑奶奶都是貴客呢,我們就親自去迎,四姑奶奶就讓走側門,一起子勢利眼……” 劉玉真敲了敲轎門讓他們停下來,掀開轎簾往后瞧了瞧,吩咐道:“你去看看,我也有好些日子沒見四jiejie了?!?/br> 桂枝明白了她的意思,很快去而復返,回稟道:“姑娘,門房那邊把中門打開了,也給四姑爺和四姑奶奶抬了轎子來?!?/br> “那我們等等他們,人多了也熱鬧些?!?/br> 于是一行四人一邊說話一邊走,劉玉真問道:“四jiejie,你上回說香姐兒苦夏,精神頭不太好,我便讓人給你送了些藥材去,如今可好些了?” “還是那樣,”劉玉嫻皺著眉,“家里的冰不夠,也不太敢給她用,屋子里熱得很得日夜不停地給她扇風,不然身上就要起疹子了?!?/br> “可真是愁人?!?/br> 劉玉真這些日子也吃夠了冰不夠的苦,聞言也是長嘆,“我還以為只有我住的那鄉(xiāng)下才不夠冰呢,沒曾想縣城里頭也缺得厲害,哎,我還想著今天讓人買一些回去呢。” “冰是有的,”劉玉嫻有幾分窘迫地低聲解釋道:“縣城里頭有那專賣冰的冰人,你吩咐一聲他們便會送到家里頭去?!?/br> 劉玉真疑問道:“那你家里頭怎么會不夠冰使?”需要日夜打扇可不是一般的缺了,而且他們來的時候估計沒在轎子或者車里頭放冰盆,劉玉嫻的后背都濕了一塊。 “我們這冰難得,如今一塊冰就要一百文呢,”劉玉嫻蓮步輕移,柔聲解釋道:“我那陪嫁宅子雖然不大,但屋子也是有幾間的,夫君如今日夜都待在書房苦讀,婆婆年歲也大了,一塊冰也用不了多久?!?/br> “一日少說也得兩塊,如此一個月就是六兩銀子,若是再加一塊就是近十兩了,這么多的銀子沒多久就化了?!?/br> “況且過些日子夫君就要去省城參加鄉(xiāng)試了,能省一些便一些吧。” 劉玉真看了看身后正抓緊時間向陳世文討教的四姐夫,又望了望四jiejie汗?jié)竦暮蟊?,心里頭有些不是滋味。 “四jiejie,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硝石?我在前朝的雜書里看到過,這硝石放到水里頭就能讓水結成冰,可惜我的人都沒找著,縣城的幾間藥鋪都沒有呢?!?/br> “你可以讓人去問問,若是能尋來那這冰就不用愁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