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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很高,劉玉真則是一般所以三兩下她便敗下陣來,連下了三盤都是如此,這第四盤她又是先行便靈機(jī)一動,沖著他甜笑道:“你先下!” 陳世文不疑有他,取了個黑子隨意地放了。 劉玉真暗笑,快速跟進(jìn),白皙的手指夾著同樣瑩白的圓滾棋子,就落在了他上回放過的位置。 如此幾回雖然黑白各居一邊但白子下得很有章法,蜿蜒著頗有幾分氣勢,只是陳世文頓住了,猶豫了幾番,而后抬頭看了看她,將手里的黑子落在了白子周圍。 兩盞茶功夫后。 她皺著眉,正襟危坐,手里抓著一把黑子苦思冥想。 陳世文斜坐著,看了她一會兒又看了看做困獸之爭的白子,悠閑地吩咐丫鬟:“去沏碗茶來,淡些,再上一疊點(diǎn)心,上回吃的奶糕就很不錯?!?/br> “你不要說話!”劉玉真不滿地抬頭,“你吵著我想轍了,若是我輸了就都怪你!” 陳世文啞然,告饒道:“好好好,我不說,那你想好下一步怎么下了嗎?你這幾個子若是再不救,那我可就都吃掉了?!?/br> 他指著已無路可逃的幾個白子。 “都說了你不要說話了!”劉玉真越想越氣,隨手把手里的白子一扔,惱羞成怒地站了起來,“不下了不下了,這都是什么啊,茯苓你端的是什么?我不要吃什么甜兮兮的奶糕,讓廚房換了酥脆的綠豆糕來!” “哈哈哈……”陳世文愣了一會兒后大笑,任由她甩著帕子遠(yuǎn)去,搖著頭把散亂的白子撿起,復(fù)盤后認(rèn)真地把這盤棋下完,不過這一回他執(zhí)的是白子。 過了一會兒后,他抬頭問站在一旁安靜伺候的臉生丫鬟,“你家姑娘在閨閣的時候忙些什么?” 丫鬟回道:“姑娘一般是早膳過后隨太太去給老太太請安,和姐妹們說一說話,然后回來隨太太理事,午膳過后歇一歇響,然后下響午或是看書、或是畫畫、彈琴之類的?!?/br> “若是天兒好,也去園子里轉(zhuǎn)轉(zhuǎn),做些胭脂、酒水和醬菜等玩意兒,姑娘做的胭脂顏色最正,煮的茶水也是最好,從梅花瓣上取梅花雪水烹茶,最雅不過了。” 丫鬟是這回從劉大太太屋里派來的,一席話說得抬頭挺胸的,與有榮焉。 “倒是悠閑?!彼u價(jià)了一句,手里的白子啪地一聲落在黑木棋盤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贏了這盤棋,他端起溫?zé)岬牟杷嬃艘豢?,目光透過敞開的窗戶,略過廊下走動的丫鬟仆從們,落在了仰頭觀看著梅樹的粉色身影上,看了許久。 喝完了一杯茶。 劉玉真抬起頭看著這株有些年紀(jì)的梅樹,“桂枝,你來瞧瞧你來瞧瞧,那是不是花苞?” 桂枝也學(xué)著劉玉真仰著頭,遲疑道:“看著像,但如今還只是十月出頭,還早了些吧?往年府里的梅園都是十一月才有花開的,一直到第二年的三月?!?/br> “你說得不對,”劉玉真搖頭,“往年也有十月就開了的,只是非常的少只得一兩朵,我記得但凡這么早梅花就開了的那一年定會非常的冷,冷得很,就比如十年前的那一次……” 劉玉真頓住了話頭,垂下頭在院子里走動,“你去取把剪子來,再找個漂亮些的瓶子,咱們插一束花吧,就放屋子里頭?!?/br> 桂枝應(yīng)下,很快去而復(fù)返,不但取來了剪子還取了個竹條做成的精巧花籃,“姑娘您看上了哪一朵?我這就去剪?!?/br> “這一支,橘黃的,還有那一支粉紅的,旁邊那些大紅的剪幾支……” “……好了,就這些吧,再剪幾片大葉子,有花無葉可稱不上好?!?/br> 劉玉真指使著桂枝剪了滿藍(lán)子的花,神清氣爽地提著回到了屋子,或修剪、或擺弄插了姹紫嫣紅的兩瓶。 她左看右看心中挺滿意的,笑盈盈地對悠閑喝茶吃糕的陳世文說:“你看我這花插得多好看。” 陳世文淡笑著回道:“是好看,稱你?!?/br> 劉玉真滿意了,“那就放咱們屋里,這花香得很,明日滿屋子都是香氣了?!?/br> …… 第二天早上起來,用過早膳之后劉玉真再確認(rèn)了一番各項(xiàng)事務(wù),迎客的、接待的、在屋內(nèi)伺候的都讓穿了不同顏色的衣裳,分別由一個個大丫鬟領(lǐng)著站在院子里排成一排,再囑咐了一遍。 劉玉真神情嚴(yán)肅,“此次宴請,是家里第一次在縣城露臉,是萬分要緊的,若做得好了我統(tǒng)統(tǒng)有賞,若做得不好,我也不是那打打殺殺的人,后街上就住著一個牙婆,喊一聲提腳就到了?!?/br> 眾人知道姑娘是那說得出做得到的,不由得神色一凜。 劉玉真:“自己要做的是什么活可都明白了?今日就都跟著領(lǐng)頭的走,迎客的、領(lǐng)路的、傳菜的、近身侍候的一個個的都打起精神來,若是遇到了什么難事就都報(bào)給幾位領(lǐng)頭的一等,一等們處置不了的內(nèi)院便報(bào)給徐嬤嬤和段嬤嬤,讓嬤嬤們處置?!?/br> “嬤嬤們處置不了的,就回了我,切不可自作主張?!?/br> 又沖著遠(yuǎn)遠(yuǎn)站著的幾個小廝道:“外院的就報(bào)給德叔,德叔你拿不準(zhǔn)的便去請了姑爺?!?/br> 外管事德叔恭聲應(yīng)是。 劉玉真環(huán)視了一圈,緩緩道:“若有什么要用的,要取的,就找領(lǐng)頭的拿了對牌去庫房,可都明白了?” 仆從們低頭應(yīng)是:“回姑娘話,都明白了?!?/br> 劉玉真暗暗點(diǎn)頭,特意停在迎客的這一群人跟前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男女大防,今日迎客男賓就領(lǐng)著到前院,女賓則領(lǐng)到后院,這中間的路是不一樣的,要瞧仔細(xì)了。” “錢貴你在外頭接引著,若有女眷都讓人領(lǐng)到垂花門來。春杏,這女眷若是來了都安排一個丫鬟貼身跟著,不要讓她們到不該去的地方?!?/br> 錢貴和春杏都應(yīng)了是。 劉玉真又轉(zhuǎn)頭對徐嬤嬤說,“嬤嬤這屋里頭就交給你了,待女賓一來便先上茶點(diǎn),我迎幾個要緊的客人之后也會回屋子里來。四jiejie今日也會來,我會托她幫襯一二,其余的就勞嬤嬤費(fèi)心了?!?/br> 徐嬤嬤欣慰地點(diǎn)頭,“姑娘您就放心吧,不過就幾個人,不會給您丟臉的。” …… 隨著日頭漸漸高起,首位客人來了,是住縣城另一邊的錢秀才和劉四姑娘劉玉嫻。 “四jiejie——”劉玉真迎了上去,拉著來人的手笑道:“四jiejie好些日子沒見著你了?!?/br> “五meimei,”劉玉嫻也拉著她的手,柔柔笑道:“這月余沒見,你長高了些。” “真的嗎?”劉玉真很高興?!八膉iejie快請到里頭坐,”邊走邊小聲地說:“這陳家也沒個拿得出手的女眷,我要在二門上迎客免得怠慢了,里頭還得勞煩jiejie幫忙照應(yīng)著?!?/br> 劉玉嫻有些猶豫,“這樣好嗎?這縣城里的秀才娘子們我只認(rèn)識幾個,好些都說不上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