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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些耳熟的女聲響起:“我是三奶奶的丫鬟桂枝, 奉三奶奶之命給大爺送份宵夜,勞煩你去通報一聲。” “錢貴,讓她進來吧?!标愂牢钠鹕? 將桌子上的東西收了收。 門很快被推開了,進來了個低著頭, 身著黃衣裳的侍女, 手里提著一個食盒。進門后先是向他行禮, 然后脆生道:“請三爺安, 三奶奶見您晚膳吃得少, 便讓廚房做了碗面?!?/br> 陳世文示意她放在桌上, 桂枝動作迅速地從食盒里將碗碟都端了出來, 擺放在他的身側(cè), 就連筷子的角度都恰到好處,伸手可得。 這是一碗面,不過這面的顏色是灰色的,略有些白痕,配上青綠的青菜、香蔥還有褐色的rou醬,瞧著倒也賞心悅目。旁邊另外一個大碗則盛放著一道涼拌木耳,這菜他中午吃過,在這秋老虎未退的日子里很是爽口。 再過來一碟則是香噴噴的醬rou片,不過是七八塊疊放著擺成一朵花狀,中間放了一小碟醬,也不知道是什么rou,最后一碗則是熬得白白的大骨頭湯,同樣的香氣撲鼻。 陳世文沒有動筷,問道:“這是什么?” 桂枝看向那一碗魚面,解釋道:“這是三奶奶在家里時喜歡吃的魚面,莊子上網(wǎng)了大魚送到府里,三奶奶便讓人剁成茸和白面拌了蒸熟曬干,要吃的時候便抓一把燒壺水煮熟?!?/br> 陳世文在椅子上坐好,伸手拿過筷子,問道:“你家三奶奶吃過了嗎?” 桂枝點頭:“吃過了,三奶奶吃得好,便讓我給您送來?!?/br> 陳世文晚膳沒吃多少,這會兒的確有些餓了,他伸筷子將碗里的魚面拌勻,道:“你先回去吧,碗筷不用來收,和三奶奶說讓她早些歇息?!?/br> “是,三爺?!惫鹬Ξ吂М吘吹睾笸肆顺鋈?,由此自終都沒有抬頭直視他的臉。 陳世文腹中饑餓,很快就把這碗魚面吃完了,這面做得很精細(xì)勁道,吃起來沒有麥香味,也沒有魚腥味,味道很好。若真如那丫鬟所說是由魚rou制成的,那這幾口便把一塊魚rou都吃下肚了,還不用細(xì)細(xì)挑刺。 看來他的新妻子對吃食很有一手,這些年為了多一些進項家里在水田里養(yǎng)了魚,時常抓來吃但都沒有她做得好,晚間的那一鍋魚湯鮮得讓人流口水,康哥兒都鬧著添了半碗飯。 這讓他想起了劉玉珠的丫鬟曾經(jīng)做過的雞絲面,取上好的雞腿rou剁成茸摻和進面里,再用幾只雞吊出一口鮮湯。 不大的一碗面竟用了三只雞,在湯里煮得柴了的雞rou貼身伺候的丫鬟們都不吃,都是分給干粗活的婆子的。祖母和母親知道了捂著胸口直罵敗家,兩人更是因劉氏生活奢靡屢次沖突。 但新妻子入門不過幾天,母親就贊不絕口,贊她是個會持家的,說是她在廚房待了半輩子都不知道骨頭湯要砸開了燉,花個兩文錢買上一大根小火熬著全家一整天都有奶白的湯水喝。 她□□的顧廚娘用幾片葉子水里煮熟了撈起來拌一拌就是一盤好菜,就連蔥花豆腐都比別人做的強,四meimei若能學(xué)得她半分手藝將來到了婆家都不怕了。 就是燒菜費油費糖費鹽費柴火,還老愛買rou,這點不好。 陳世文聽著都在心底里發(fā)笑,知道母親嘴上雖嘀咕著但心里頭還是滿意的,不然也不會特意和他念叨,還這么快就把劉玉珠的嫁妝鑰匙給了她,母親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最是心軟不過。 他的妻子在家待了好一陣子家里頭還樂呵呵的,這是這么多年來的頭一回。 心里想著事不知不覺便把碗碟都清空了,連湯都喝得一干二凈,略有些撐,他站起來走了幾步。 這些年來他過過吃糠咽菜的日子,也吃過酒樓里幾十兩一道的山珍海味,但都不及這個黑夜里的一碗魚面讓他印象深刻。 肚子暖和了,好像心也跟著暖了起來。 他打開了緊閉的書房門,瞧見錢貴站在廊下頭一點一點的,遂打發(fā)他去歇息,自己拿著食盒,手里提著一盞散發(fā)出幽幽光芒的燈籠走過垂花門,穿過漆黑的前院,零星還能聽到二房宇哥兒的咯咯笑聲。 后院住著大房一家,東廂已經(jīng)熄了燈,幽暗無聲。西廂他們住的屋子里燈火大亮,隱約能看到里頭有人影走動,聲音倒是不曾聽聞。 他在院子里停留了幾個呼吸的時間,然后來到了大變樣的廚房。 古人云君子遠(yuǎn)庖廚,但鄉(xiāng)下人家哪里理會這許多,往年不管是在家里還是書院,夜深人靜的時候陳世文肚子餓了也做過就著火光一邊看書一邊熬粥的事,所以他對廚房是不陌生的。 但這次進來卻有些陌生了。 鍋碗瓢盆都清洗干凈擺放得整整齊齊,炤臺擦拭得能看見人影,地上的茅草和秸稈也掃得干干凈凈。 墻角的爐灶里撤去了柴火,余韻煨著一鍋奶白濃湯,鐵鍋上頭的木頭蓋子用得久了蓋不嚴(yán)實,底下水汽翻滾熟悉的香氣充滿了整間屋子,顯然他剛剛喝的那碗湯就是從這里來的。 陳世文找了找,看到了那丫鬟所說的魚面,這面盤旋成了圈狀,應(yīng)是卷在一起切了曬干的,倒是比現(xiàn)揉的便宜,捏一捏也不會碎成渣,適合做干糧?;氐轿葑永锴浦€沒睡,便忍不住問她是怎么做的。 劉玉真說起這些笑容滿面,“夫君覺得可還成?我娘是北方人,愛吃面,一天三餐都不膩的,可我不愛那個味道,常吃可受不了?!?/br> “所以小時候老想著往麥面里加?xùn)|西沖淡那個味,開始是加菜汁,后來是加雞蛋、雞rou、雞湯等。先前去莊子的時候,看著他們打上來的大魚鮮得很,就讓人剁碎做成了魚面,沒想到一嘗還真好吃。” 前世今生都是南方人的劉玉真吃不慣面食,這魚面雖然是用麥面做的,但吃起來更像米線的口感,她很喜歡。 陳世文心中一動,問道:“用的是什么魚?可要看時辰?” “不拘是什么魚,不同的魚有不同的滋味,也不看季節(jié)時辰,有魚就能做。”劉玉真見他有些心動,又想起家里大水缸里常有的魚,便問:“夫君是覺得還成,要在家里做一些?” 陳世文點頭,“唔,我看這是個很好的干糧,魚家里有的是,可以做些在去京的路上吃。出門在外埋鍋造飯多有不便,這魚面只需煮壺水便成,很是便宜。” 所以他就想帶一些到路上吃。 劉玉真明白了,這又不用她自己做不是什么難事,“夫君你放心,定給你準(zhǔn)備得足足的!”頓了頓,又道:“不過你是定下去京城的日子了嗎?準(zhǔn)備何時啟程?” “已經(jīng)定下了,”陳世文點頭,“此去路途遙遠(yuǎn),有時會錯過驛站,干糧就得多備些。此前封兄就是來與我商議此事的,他家中長輩回京任職了要去聆聽教誨,我們便約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