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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這么多年,其他的細(xì)節(jié)靳沉都快忘了,但是有一點他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顧銘很冷。那會兒的顧銘才十歲,還小小的,抱在懷里也沒多大。那天陽臺上的風(fēng)很大,吹得顧銘手腳發(fā)涼,直往他懷里鉆,讓他去加衣服他都不肯,非要犟著在陽臺看完煙火。他沒辦法,自己給顧銘暖手,但是顧銘的臉還是被吹得紅彤彤的,要是風(fēng)再烈一點,指不定都要皸裂了,那他可得心疼死。后來,他就想著,小崽子說不得,又不聽話,那他只能在陽臺上加落地窗了。有一層玻璃隔開,風(fēng)就不會吹得人發(fā)冷。可惜后來搬家后倒是加上了,政府又開始禁止在市內(nèi)燃放煙花爆竹,再也沒機會讓顧銘能暖暖和和地在陽臺上看煙火。但是這個習(xí)慣靳沉仿佛保留了下來,給顧銘裝修這間公寓時,他也要求裝上了。就算沒有煙火,指不定小崽子在陽臺畫個畫,看個書,亦或者就是單純地曬曬太陽也都用得上。這間公寓樓層不高,雖然不是獨棟的別墅,隔江相望,卻恰好又和C大附小那套房子一樣可以看見那座山。公寓一邊是江,另一邊就是繁華的商業(yè)區(qū),車水馬龍,星星點點的燈火恍若把顧銘帶回了十歲生日那天,恰恰是相似的場景。顧銘想明白了這一切,心都快融化了,他眼睛眨個不停,亮晶晶的雙眸盈滿了千絲萬縷的情意,手指也在不知不覺間纏上了靳沉的手,悄然捏緊。“先生……”“嗯?”“你對我真好?!?/br>“嗯。那你要怎么回報我?”顧銘把手中的紅酒放在一邊,手臂穿過靳沉的腋下在背后交疊,仰起頭看著靳沉。他現(xiàn)在個子仍舊比靳沉要低,低半個頭。靳沉微微低頭時,顧銘的鼻尖就可以碰觸到他的嘴唇。這會兒,他也的確是低頭了,看著顧銘眼里倒映的星子,看著那溫柔的碧波,情不自禁地又低了兩分。他好似是著魔了,看著那雙眼睛時,視線無法移開分毫,幾乎快要沉溺進去,讓整個人都埋進去。顧銘也動了。他微微踮起腳尖,只是一點,卻恰好讓那雙沾染上紅酒香氣的紅唇劃過靳沉正在滾動的喉結(jié),劃過他那略有些刺人的下巴,貼上了散發(fā)著同樣香味的唇。靳沉的唇很薄,每次微微抿唇便崩得很緊,他現(xiàn)在也是如此——下|腹好似有一團不知名的火氣猛然竄起,伴隨著顧銘的動作,迅速地點燃全身。他有些難受,嘴唇便情不自禁地抿起,卻又因為顧銘的動作感受到難言的快樂。顧銘的唇很甜,還有幾滴殘留的紅酒淹沒在唇角,隨著唇齒相交,都慢慢過渡到他嘴里。顧銘的唇很軟,和他的唇相貼、相依,廝磨,纏綿。他沒有閉上眼睛,顧銘也沒有。他們倆就這樣對視著,任由雙唇糾纏在一起,那一個小小的連接點好似是什么不得了的靈丹妙藥,全身上下就這有這里能感受到難言的清涼。明明是那樣溫?zé)岬募∧w,明明是那樣灼熱的感情,在這樣的觸碰下,卻只有陣陣清涼。靳沉眼睜睜地看著顧銘的眼尾紅了。白皙的肌膚在他面前漸漸染上一層淡粉,那粉色隨即也越來越深,深到變成了淡紅色,好看極了。這個顏色的變化好似也預(yù)示著溫度的變化,靳沉能感受到身體也越發(fā)燥|熱,只有肌膚相貼處才感受到陣陣清涼。不知是誰先動了。很快,襯衫的第一顆扣子解開了。很快,就連胳膊也貼在一起了。靳沉感覺到了不對,他想要暫停一下,可是顧銘卻一邊羞紅著臉,一邊坦然地動手。他看到了。該看的,不該看的,他都看到了。他也觸碰到了,盡管他原本是想推開,卻是碰到了那里。兩人皆是一怔,有什么柔軟的東西漸漸變得堅|硬,又好似是最后的一層屏障終于被打破,碎裂的聲音從腦海里傳來,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感覺讓人簡直難以忘卻,只能被拖進這個漩渦,連靳沉原本強硬推拒的手都變成了上下檢查的手。他輸了。他再一次輸了。他可以再用力推開,那他就不是一個男人了。顧銘自己都喝了啊……他還能怎么辦?這個晚上,他們一起呆在陽臺,窗簾淺淺的拉起,沒有燈,只是借著窗外照進來的月光。靳沉很溫柔,卻又很努力。他又重現(xiàn)了當(dāng)年的情景,只不過由于現(xiàn)在有了窗戶,便可貼著窗戶讓顧銘親眼看到那一簇簇?zé)熁?,在腦海中強烈地炸開。有金色的、紅色的、藍(lán)色的、綠色的,最后是白色的。白色煙花并不多,只隔好一段時間才出現(xiàn)。顧銘幾乎看了一個晚上。他看了至少五次白色煙花。那些煙花都打在窗戶上了,讓他嚇得不行,卻又越發(fā)激動起來。靳沉也很激動,但是他看到的次數(shù)要少一些,而且都被顧銘擋住了。顧銘哀求著不要在陽臺上看了,靳沉沒有同意。他認(rèn)為顧銘需要一個懲罰。當(dāng)年在陽臺上看煙花還把自己凍著,現(xiàn)在不用吹那冷風(fēng)了,怎么還能不滿意呢?況且,是他先帶他來到這里的。待天色都有些蒙蒙亮?xí)r,顧銘已經(jīng)困得快睡過去了。他累了一個晚上,靳沉也累了一個晚上。他陪顧銘最后一起罵放煙花的人不道德,卻又還是接著放煙花,看煙花。靳沉有點愧疚。所以他中途抱著顧銘去客廳喝了兩杯水,然后又回來接著看煙花。顧銘最后看到黃色的煙花時,氣得狠狠地咬了靳沉一口,靳沉胳膊上現(xiàn)在都還有個牙印,滲出些許血跡,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消。他覺得這不只是他的錯。要不是小崽子拿紅酒來喝,他們怎么會一晚上睡不著在陽臺看煙花?但他知道這個道理和顧銘是說不清的,只好默認(rèn)是自己錯了。總的來說,這是一個很愉快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