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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了幾下,好奇的打量眼前的人。這孩子是個兔唇患者——也就是唇裂。他的外形對江齊驍有著很強的視覺沖擊力,畢竟不是學(xué)醫(yī)的,也沒見過唇裂成這樣還不治療的孩子,江齊驍被震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相比之下楊少傾倒是淡定許多,他拿著那兩百塊塞進弟弟懷里,對小魚兒說:“你給弟弟偷偷買點東西也好,給自己買也好,反正這是哥哥給你的,你就收著,下次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才來了,別告訴你mama?!?/br>小魚兒猶豫了一會兒,似乎是考慮到了這個命苦的弟弟,沒有再拒絕。“那我去看看你mama。”楊少傾沖兩個孩子擺擺手,看江齊驍還在直直的盯著小男孩,推了他一下,“走了江齊驍。”江齊驍這才回過神來,眼神復(fù)雜的看了兩個小朋友最后一眼,轉(zhuǎn)身跟著楊少傾走掉。這回他走在路上沒有再小心翼翼的盯著褲子,心思系在剛才那倆孩子身上,思緒全擾亂了。他從來沒見過這樣可憐的孩子,年紀(jì)還那么小,穿得卻如此寒酸。家庭環(huán)境這么差,也不好好打掃一下家里,小魚兒她爸爸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居然會不讓自己的兒女上學(xué)。她弟弟的傷……不治治嗎,就任由他這樣長大?江齊驍抬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楊少傾,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你真是這地方長大的?”語氣比昨天問的還要懷疑。他簡直不能相信,想象不出來楊少傾小時候也是這樣。流著鼻涕吃手手?“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普通話為什么這么好嗎?!睏钌賰A看了他一眼,“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見見我的老師。”說到這個,江齊驍又想起來剛才小魚兒的普通話也很標(biāo)準(zhǔn),難道教他們的是小魚兒的母親?麗姨?從遠(yuǎn)方嫁過來種地的……還是自學(xué)成才的?不對啊,如果自學(xué)成才的話,那成績也不會差到哪里去吧,有知識會淪落到種地的地步?懷著一堆問題又走了二十多分鐘,終于到了村西,他氣喘吁吁的跟楊少傾上了一個斜坡,找到了彎著腰在地里忙活的麗姨。江齊驍累得脫力,也不管臟不臟了,一屁股隨意的往田地旁邊的大石頭上坐下了。“麗姨!”楊少傾看到女人后喊出了聲,趕緊走過去接過女人手里的工具,“你去歇會兒吧,我來?!?/br>麗姨滿頭大汗的抬起頭來,一邊喘氣一邊笑:“少傾啊,好久沒見了。”字正腔圓,吐字清晰,普通話非常標(biāo)準(zhǔn)。江齊驍這才看清了女人的臉,在每日高強度的農(nóng)活兒下,臉上長著不少的皺紋,曬得黢黑,五官挺周正的,身材臃腫,穿著一身農(nóng)村婦女才會穿的衣服,除了牙是白的,基本上找不到哪個特別的地方。麗姨這會兒也注意到了江齊驍,她先是一愣,然后開口打了個招呼:“你好。”“你好。”江齊驍無意識的招了招手。楊少傾輕輕把她推到土堆邊坐下,“麗姨,這是我鄰居,外省人,跟我過來玩的,叫江齊驍?!?/br>“噢?!丙愐桃宦犝f是外省人,心跳不自覺加快了不少,欲言又止道,“你……是哪里人?。俊?/br>江齊驍笑著隨口回答完,發(fā)現(xiàn)麗姨眼神變得有些奇怪,笑容也從臉上消失了,微微蹙眉輕嘆了口氣,好像心情一下就超級不好了似的。江齊驍疑惑的看了楊少傾一眼,后者回了一個他看不懂的眼神,然后走過去干活。氣氛非常的……怪異。江齊驍在她旁邊如坐針氈,心想不至于吧,這第一次見面呢,怎么就甩臉子了,難道跟他老家的人有梁子?就這么怪異了兩分鐘,麗姨又嘆了口氣,緩緩抬起頭看著江齊驍,僵硬的笑了一下,有些遲疑的說:“那……那兒,現(xiàn)在……建設(shè)得怎么樣了?很……繁華了吧?!?/br>“?。俊苯R驍微愣,意識到她在說的是老家,“啊,是啊,挺好的,很繁華了已經(jīng)。”麗姨又沉默了,移開目光,板著臉定定的盯著某一處。江齊驍伸手摸了摸鼻子,看麗姨那副懷念的表情,估計是以前去過他們那邊兒,但語氣感覺有點不對頭啊。剛聽到他說是那邊的人,莫名其妙的就變成這樣了,莫非這邊還有人會地域黑?兩個人并排坐著,誰也沒有主動開口。麗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江齊驍則是不知道跟她說什么。楊少傾速度很快,沒花多長時間就把麗姨一下午該干的活兒都干完了,他擦掉汗水走過來坐到麗姨的旁邊,伸手給她捏肩捶背。“哎喲,還是少傾貼心啊,再重點兒,往左點兒……哎對,就那兒……”剛才還一臉深沉無話的麗姨立馬喜逐顏開,指揮著楊少傾給她按這兒錘那兒的。楊少傾也難得耐心的聽她指揮。江齊驍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盯著他們,十分好奇麗姨與楊少傾的關(guān)系,他可是親眼看到楊少傾對自己父母都有特別不耐煩的一面,居然會跟這位和顏悅色沒有半點埋怨的交流。等到離開的時候麗姨也沒再跟江齊驍開口說一句話,甚至眼睛都沒往他身上看。江齊驍表示看不懂這是什么意思。回去的路上他開口問楊少傾:“奇怪了,我明明跟你麗姨是第一次見,怎么她好像對我印象不是太好啊,我路人緣沒這么差吧?!?/br>楊少傾勾著唇,淡淡道:“可能因為你長得丑嚇到她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說到丑,江齊驍突然想到今天見到的小魚兒的弟弟,那個被天生的缺陷擋住看不清原本應(yīng)該長什么樣的小男孩。“哎,那個小魚兒的弟弟,”江齊驍看了楊少傾一眼,“怎么不去治療啊,那種情況國家不都是免費治療的嗎?!?/br>楊少傾愣了愣,沒說話。麗姨的丈夫是一個將中國傳統(tǒng)男人的習(xí)性發(fā)揮得淋漓盡致的人,酗酒,抽草煙,脾氣大,動不動就打老婆孩子出氣,在家里是不容反駁的地位。他本能的以為治好小兒子需要花很多錢,就算麗姨各種解釋是免費治療,他還是因為去城里的開銷大等等原因不帶孩子去治病。或許也擔(dān)心去城里麗姨會跑掉吧。楊少傾以前就想過,等自己長大了有能力了就把麗姨跟小魚兒兩姐弟救出去。對,沒錯,救出去。“麗姨……是被拐到這里的?!彼従忛_口道,“在我剛出生的時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