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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yè)完成工作,每部劇還能帶一兩個公司的新人混個臉熟,個別資質(zhì)好的能小火。這幾年,公司的實力都隨之在與日俱增。這么一想,鐘嘉文算是對姜吹雨徹底認輸了。仰雪風當天傍晚下飛機,看了下陰沉的天色,隱約要下雨,而他極有可能被姜吹雨拒之門外。仰雪風還是第一時間趕去了鐘嘉文給的地址位置。姜吹雨住在高檔小區(qū),有帶花園和草坪的獨棟別墅。不出仰雪風所料,他在庭院大門那就被攔住。電子眼冷漠地掃了下他的面孔,緊接著小喇叭就傳出柏冬很抱歉的聲音:“仰總,吹雨他今天身體不舒服,早早睡了,不方便見客?!?/br>哦,那他剛剛看到二樓陽臺上走動的身影大概是姜吹雨在夢游吧。仰雪風微笑:“我等他睡醒。”柏冬說:“那大概明早七八點?!?/br>“還好,也才十二個小時不到?!?/br>柏冬無話可說了。柏冬看著莫名煩躁的姜吹雨,問道:“怎么辦?”姜吹雨往床上一躺:“我睡了?!?/br>柏冬望了望窗外,打開手機:“天氣預報說今晚有大雨,降溫?!?/br>姜吹雨猛砸開關(guān),把自動百葉窗關(guān)得嚴嚴實實,蒙上被子含混地說;“偶像劇演了八百遍的爛俗橋段了!他肯定故意挑這個時候來的,別理他!”第9章胡鬧暴雨很快來了,砸得窗玻璃噼啪作響,高大的景觀樹沙沙亂舞,伴隨著雷聲轟鳴,偶爾剎那爆發(fā)的閃電,睡在別墅里也感覺風雨飄搖。姜吹雨不耐煩在被窩里翻個身,罵道:“吵得人都睡不著了!”柏冬提醒:“你把陽臺落地窗的隔音窗簾也一并放下來就會好很多。”姜吹雨僵了僵,支吾了兩聲聽不清。柏冬就起身去拉下厚厚的窗簾,很快,雨鳴的噪音被擋住了大部分,只剩下些微的噠噠聲,很輕很遠,像個夢境。半晌,姜吹雨頂著一頭被擠亂的雞窩頭坐了起來:“柏冬,開門放他進來。要是淋出病,還給我家門口招晦氣,不知道娛樂圈都迷信的嗎!”“你怎么都不看看他還在不在?萬一人早走了呢?”柏冬小聲嘟囔,走到窗邊,掀開窗簾一角,借著一道嚇人的閃電,隱約看清大門口依舊站著個人影。“還真在?!卑囟ι?,連忙按了大門的遙控開關(guān)。仰雪風虛弱地笑,走了進去,柏冬去一樓給他開屋門,心想,偶像劇演了八百遍的情節(jié)還在繼續(xù)演,說明很管用嘛。一看他,柏冬都嚇了一跳:“趕緊去洗澡!”仰雪風整個人被淋得狼狽不堪,神色似乎有些恍惚,昂貴的品牌衣服被暴雨打得變型,頭發(fā)一絡一絡地凌亂垂著,幸好頭發(fā)絲濃密,沒暴露出貧瘠土壤,臉還是帥氣的。仰雪風沒客氣,他這個樣子也沒法和姜吹雨談話。柏冬帶他去浴室,放了熱水,又拿了一套干凈的衣服放在外間。等仰雪風把自己收拾干凈,走到客廳時,姜吹雨已經(jīng)端坐在正中間的沙發(fā),冷著臉喝紅茶。柏冬沖他笑:“快過來喝杯熱的!”仰雪風點頭說謝謝,走到姜吹雨面前。姜吹雨先發(fā)制人地丟出一把車鑰匙:“在地下車庫,自己開回家,明天叫人還過來,順便按市場價付一下寶馬限量新款日租金。哦對,要過夜,算兩天租期?!?/br>仰雪風坐了下來,微笑道:“我想和你談談?!?/br>姜吹雨看也不看他:“我知道你要說什么,聽了八百遍了,你可以走了?!?/br>兩個人像是不在一個頻道,仰雪風沒有接收他的回復,自顧自問:“他們和你說了余燼的背景嗎?”姜吹雨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怎么?又要拿他的身份來壓我?是不是要我回去跪在他面前,求他大人有大量放過我?”仰雪風深吸一口氣,正準備好好說,忽然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柏冬沒繃住,笑了,一邊捂著肚子,一邊拿紙巾給仰雪風。姜吹雨就感覺積蓄的怒氣條一下子被清空,都沒法放大招了。仰雪風抽過紙巾,擤鼻子的時候在紙巾背后也笑得很無奈,不過他能感覺到空氣中一直彌漫的針鋒對決的氛圍淡了很多。于是仰雪風也放柔了聲音,平心靜氣地說:“吹雨,我們好好談談。”他或許有些著涼,聲音微微沙啞,這樣壓著音調(diào)說出來的話更具有安撫的柔和力量。姜吹雨哼了聲,但總算沒開口閉口就讓人滾了。“你要是執(zhí)意退組,違約金都是小事,主要是外界輿論如何看待你?!毖鲅╋L看著姜吹雨,“余燼背景深厚,投資商很維護他。況且那事沒有直接的證據(jù),劇組里又多是靠投資商吃飯的,他們就算不會對你落井下石,只說自己知道的、看到的、部分客觀的,也絕對對你不利。僅僅輿論就會讓你的事業(yè)遭遇到很大的打擊,這還只是在余燼不插手的情況。如果他……”“我不在乎?!苯涤昶^,像是看窗外面的暴雨。窗玻璃上隱約映照出仰雪風的輪廓。今晚的仰雪風忽然又變回了幾年前的學生模樣,頭發(fā)才吹干,蓬松著,松散的,淋過雨的膚色白得充滿無須修飾的少年氣。仰雪風極不贊同地搖頭,慢慢地說來,但一字一句落地有聲:“你現(xiàn)在的地位是很多演員一輩子也無法企及的,而且你才23歲,一個人、一個演員最好的年紀,你的黃金時代至少還能持續(xù)二十年,前程不可限量。未來幾年,哪怕你按部就班地照舊發(fā)展,也會迅速成長為一代天王。你甘心就這樣離開?”“我不在乎?!苯涤暾曋鲅╋L,又說了一遍,他的眼神也像學生時候般清澈,清澈得毫無心意。姜吹雨過于無所謂的態(tài)度讓仰雪風有些生氣,而讓他更惱火的是,他知道姜吹雨是真的不在乎。很早之前,仰雪風問過姜吹雨為什么會來學習表演,他明明學習成績那么好,甚至中學還跳過級,如果不是他父母不想他因為年齡太和同學脫節(jié),級會跳得更多。姜吹雨本該像他父親一樣往學術(shù)發(fā)展,要不然憑借靈活的大腦,像他母親一樣彈指間cao控上億的金錢。姜吹雨當時就是這副無所謂的樣子:“覺得繼續(xù)念書無聊,就去報名藝考了。”他那位在大學當教授的父親,在他小時候就常常把他帶到學校里去玩,把他放在教室一角聽各種各樣的課。或許是大學過早地對他掀開了神秘而誘惑的面紗,不再有吸引力了,姜吹雨就想過過不一樣的大學生活。于是他就如此草率地走進電影學院的表演系,沒有什么刻骨銘心的夢想,更沒有一往無前的熱愛。他在這一行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