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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底下一個沒注意,鏡子應(yīng)聲落地。咔嚓一聲——鏡子碎成幾瓣,白木沉默的看著地上的碎片,感覺心也跟著碎了。“對不起,學(xué)長,我不是故意的,我重新給你買一個?!?/br>“沒事,”白木忍著心痛擺擺手,憋的嗓子都啞了,“本來就是路上隨便撿的,不用賠,你走吧?!?/br>“學(xué)長,我…”……白木心里有些不耐,連帶著眉頭都皺緊了幾分,女生一看他的臉色,立刻嚇得沒話說,深深的鞠了一躬后便快步離開。白木依舊垂頭看著自己剛剛買的照妖鏡,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剛買的,在手里還沒有待夠兩個小時,就這樣沒了!“呦,心疼了?”書架另一邊傳來一陣笑聲,低沉沙啞,“也對,能不心疼嗎,這可是專門買來對付小爺我的,不過你也不要太傷心,你要是喜歡,我給你送一箱,每天摔一個都不心疼。”白木終于抬頭沒好氣的看過去,不知道什么時候,那人已經(jīng)靠了過來,隨手取下兩本書,此刻正把下巴搭在書架隔層上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小卷毛服服帖帖的挨在他的額頭上,像個長了毛的茄子。“你有事?”“當(dāng)然有!”路航挑挑眉將書放回到書架上,說話間就已經(jīng)隔著書架穿到了白木這邊,隨手拿起他桌子上的書看了兩眼,驚訝的抬頭,“哎呦,還看昨天那道題呢?”白木冷著臉從他手里拽出書,坐到椅子上抬眸道,“什么事?”路航笑嘻嘻的搬個小板凳坐到他的對面,隨意的招了招手,地上的鏡子碎片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過來看看你為了對付小爺我,都做了些什么?!?/br>他修長的手指把玩著鏡子碎片,鋒利的玻璃棱角隨時能割傷皮膚,可在他手里仿佛是個圓潤的石頭一般,任他把玩。目光觸及到那個出奇艷麗的紅雙喜,路航指尖微動,頗有些嫌棄的撇撇嘴,將碎片重新扔回到了地上,道,“你的這個審美水平也該提高一下了,你要拿這個破玩意兒怎么對付我?難不成你打算用它,羞辱我嗎?”白木不自然的移開目光輕咳一聲,他能說這個已經(jīng)是那里面最好的一個了嗎?陽光透過窗戶灑到書架上,書與書的縫隙里,有些許陽光照射進(jìn)來,打在路航的身上,暖暖的光線將他包裹其中,白皙的皮膚被照的發(fā)光。這樣的一個人,怎么能是鬼?“還有事嗎?我要看書了?!卑啄镜囊崎_目光,漫不經(jīng)心的攤開面前的書,再沒有抬頭看他一眼。路航微愣片刻,隨后不自覺的搓搓手,眸子里面滿是激動和熱切,他興沖沖的靠上去,舔舔嘴唇道。“那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能摸一下你嗎?”說話間,白木便感覺到一只手靠近他的臉頰,嚇得他瞬間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算是勉強(qiáng)躲過了對面伸過來的罪惡之手。“你什么毛???”白木驚魂未定,按著衣領(lǐng)看著他,那模樣仿佛看見了什么變態(tài)一般。路航立刻擺擺手從椅子上站起來,有些急切道,“別誤會,我不是變態(tài)!”他迫切的想跟白木解釋,于是下意識的朝他走過去,白木立刻后退一大步,手扶著書架道,“別過來,就站在那兒說?!?/br>停下步子,路航這才克制住了自己激動的心情,小心翼翼道,“你知道的,我的這個情況,我已經(jīng)兩年沒有碰到過有溫度的人了,你是第一個,所以,你能不能,讓我摸一下?”“就一下!我發(fā)誓!”怕白木不相信,路航還真的煞有介事的舉起手發(fā)誓,對此,白木緊皺的眉頭就沒有松開過。“我沒有湊過去讓別人摸的習(xí)慣,反正你都忍了兩年了,再忍個幾年想必也不是什么難事。”白木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后者聞言可憐兮兮的上前一步,鼓著腮幫子撅嘴道,“以前沒有被摸的習(xí)慣,養(yǎng)成習(xí)慣不就好了?不是說一個習(xí)慣的養(yǎng)成需要21天嗎?這樣,接下來的21天我天天來,你習(xí)慣了,不就好了?”白木皺眉,這是哪門子的歪理邪說,對上面前人苦苦哀求的目光,他沉聲道,“不行。”路航繼續(xù)撒嬌賣萌,“白學(xué)霸,白哥?就一下,我就摸一下,絕對不多摸,摸完我就走,不打擾你!”“不行?!?/br>白木一副油鹽不進(jìn)的樣子,路航心神一動,軟的不來,只能來硬的了,以他瞬間移動的速度,他就不相信他還能擋住自己。“既然如此…”路航的聲線逐漸低沉,白木望過去時,他正垂頭喪氣的摸摸頭發(fā),十分傷心的樣子,“對不起,打擾了你,我,這就走?!?/br>說罷,他真的抬腳轉(zhuǎn)身緩緩離去,白木一直目送著他走遠(yuǎn),等到看不見他的身影時,這才放心的吐了一口氣。終于送走這尊瘟神了。然而下一秒,一陣急風(fēng)吹來,耳畔陸航的聲音逐漸清晰。“今天小爺我偏要摸,誰都擋不住!”白木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便眼前一花,只聽得碰一聲巨響以后,再次望過去,陸航正躺在地上呆愣的望著天花板。……白木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好奇道,“你這是在干什么?撞墻尋死?”可是他不是早已經(jīng)死了嗎?腦袋依舊有些暈乎乎的,路航垂眸看著直挺挺的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聽著他的話斷斷續(xù)續(xù)的傳入耳朵,內(nèi)心有些許荒涼。他居然被彈開了,他現(xiàn)在碰不到他了!明明昨天可以!難道,是必須他內(nèi)心同意嗎?就像是昨天白木打他,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是他自己愿意的。這可如何是好?白木許久不見路航的回答,頗有些好奇的走過去,腳下,那人正哀怨的看著自己,仿佛是自己把他推倒在地上的。“沒事吧?”瞬間,路航一個鯉魚打滾從地上坐了起來,眼眶微紅,看起來眼淚汪汪的,“求你了,就讓我摸一下吧,我快不行了!”“不可能?!卑啄竞敛华q豫的轉(zhuǎn)身,卻聽到身后人惡狠狠的說道,“你今天不讓我摸,我以后就每天都纏著你!”白木腳步微頓轉(zhuǎn)過身去,路航坐在地上用力的瞪大了眼睛,道,“我每天都纏著你,你去哪兒我都跟著你,你上課我跟著你,你上廁所洗澡我也跟著你!你和你女朋友約會我也跟著你!”…………白木無語的攥了攥拳頭,最終還是無力的松開。仔細(xì)想想,如果被摸一下就可以擺脫洗澡上廁所被跟著的噩夢,其實(shí)還是挺劃算的。他在路航身旁站定,緩緩的將右胳膊舉到了他的面前。“就從手腕到手肘,其他地方不準(zhǔn)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