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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他可以過來勸勸他。夏風揚瞬間覺得腦殼好疼。事情是這樣的,萬鴻那天在路上暈倒之后,就被路過的行人送到醫(yī)院。經(jīng)過一輪詳細的檢查以后醫(yī)生說他的身體有復發(fā)的跡象,建議他留院觀察。如果沒有好轉(zhuǎn),還是得去德國找專家治療。這個檢查結(jié)果讓萬鴻整整三天沒有說一句話,仿佛七魂六魄都被丟到了外太空似的。醫(yī)生說估計是舊病復發(fā)了精神上受到了刺激,讓他們多和他說話。可是無論夏風揚和萬玲怎么和他搭話,他都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這樣子的日子又過了兩天。有一天,萬鴻突然毫無征兆的開口了,而且一開口就是毫無征兆的咆哮狀態(tài):“你!總是過來這里干嘛,公司還管不管了?還有你!今年都幾歲了,男朋友還找不找了?你們都是圣母,是白蓮花,非要在我這個廢人身上浪費時間?滾,都特碼給我滾!還不滾是吧,是不是想看我從這里跳下去?”剛進門的夏風揚和萬玲突然被他莫名其妙一頓罵,完全沒反應過來,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萬鴻已經(jīng)開始摔東西了。“哥……你先冷靜點好不好?”“滾!”夏風揚有點火了,萬鴻從來都不罵萬玲的。“萬鴻,你不要太過分了?!?/br>“閉嘴!話最多就是你,煩死了,看到你張臉就煩,全部都給我滾!”萬鴻就像一個因受傷而發(fā)狂的獅子,不分敵我,誰靠近一下都會被狠狠咬傷。要不,還是讓他冷靜一下吧。出去的時候夏風揚和萬玲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這次醫(yī)院又打電話過來說他情緒不穩(wěn)定,不知道又是為了什么事情夏風揚只能先放下工作的事情趕到醫(yī)院,一進病房的門,一個堅硬的長方形物體就劈頭蓋臉地朝他的頭砸了過來。夏風揚躲閃不及,剛好甩中他額頭,讓他一時眼冒金星,差點沒站穩(wěn)。夏風揚摸了摸額頭,用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萬鴻。萬鴻的脾氣真是越來越難以捉摸了,完全就像變了個人一樣,這樣下去就算是圣母白蓮花都受不了,何況夏風揚這種暴脾氣。所以他有些氣惱地說:“萬鴻,你怎么又亂丟東西?”萬鴻坐在床上定定地看著他,因為視線比夏風揚低,這種斜向上的目光更顯陰沉:“你來的正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公司被收購這么大的事情,一直都沒有人告訴我?”夏風揚這才發(fā)現(xiàn)剛剛砸他腦門的是一個手機,他馬上明白了。為了不影響萬鴻的病情,夏風揚沒有把公司正在被收購的事情告訴他,他叮囑所有來探望的同事和朋友,不要讓萬鴻接觸網(wǎng)絡,醫(yī)生和護士也很配合地以防止輻射的由頭不給他碰手機和電腦,所以一直相安無事。剛剛一定有人來過這里。可惡,他們怎么連一個病人都不放過?夏風揚氣得半死,但仔細想想,紙是包不住火的,而且啟迪的人也不可能不來。創(chuàng)始人萬鴻手握了30%的原始股,即使他不可能轉(zhuǎn)移手中的股份,也得來向他施加心理壓力,真是狠毒。“萬鴻,你先聽我說?!毕娘L揚走過去坐在他身邊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著,語氣就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小孩,急著向家長解釋。可萬鴻不是家長,解釋并不能引起他的同情心,反而將他深藏在體內(nèi)的冷酷無情淋淋盡致地激發(fā)出來,在病態(tài)的渲染下更顯狠戾。“我聽你說?那你什么時候聽過我說了?!我警告過你的……我很早就警告過你的,不要去招惹那個姓凌的,他和他哥沒那么簡單,要小心要小心,千萬要小心?,F(xiàn)在引狼入室,惹得一身sao,他那哥哥現(xiàn)在要收購整個白虎游戲,我們努力了三年的公司馬上要付諸東流了……而你呢?你看看外面的人都怎么說你的!”“嘴巴長在別人身上,我能管他們怎么說?我又不在乎這些東西?!?/br>萬鴻笑了起來:“風揚,你該不會現(xiàn)在還天真到以為凌曦不會賣掉股份吧?”“我還不知道他會不會,但是人家好歹也幫過你啊。”“他難道沒從我們這里賺錢嗎?只要把白虎游戲的股份賣掉他就可以升官發(fā)財,我又不欠他什么??!我不是你,一點小恩小惠就跟著別人走了,誰知道人家轉(zhuǎn)手就冷酷無情地把公司賣掉了,你還巴不得貼上去被人上,你怎么這么賤?我現(xiàn)在很后悔……”意識到他要說什么,夏風揚的臉色變得煞白:“萬鴻,如果你還當我是兄弟,就請你不要再說后面的話。”他的聲線已經(jīng)在打顫了,但是依舊沒能阻止后面那句殘忍的話。“我很后悔……當初把公司交給你?!?/br>萬鴻悲憤的瞳孔倒映著夏風揚瞬間空洞的眼神。他突然真切地明白,他也許再也不可能和萬鴻一起在大排檔吃燒烤和喝二鍋頭了。……………………………………寧靜的夜晚,夜色如大海,心事如浪潮。凌曦離開公司以后,就直接回到夏風揚公寓,一抬頭就看到了有個人靠在墻上靜靜地等在門前,他抽煙的姿勢前所未有地寂寞和脆弱。“脆弱”是因為瘦了很多,臉色蒼白地過分,黑色的眼珠上面霧蒙蒙的,長長的睫毛好像無力起飛的蝴蝶。這副皮包骨頭的樣子,恐怕在床上再也打不過自己了吧。凌曦開了門,夏風揚叼著煙默默跟了進來。“要聽東方資本的決定嗎?”他回頭對夏風揚說。夏風揚:“說唄,不然我還回來見你干嘛?!?/br>凌曦:“公司會將持有的股份全部出售給啟迪,推動這場收購?!?/br>“哈哈哈……果然如此,你們這些資本家真是特么的一點兒驚喜都沒有?!毕娘L揚苦笑扔掉煙,直接回到房間,把門反鎖了。從最信任的人那里聽到這樣的壞消息,他發(fā)現(xiàn)他竟然沒有特別傷心。因為他幾乎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情況,投資機構(gòu)又不是慈善組織,有利不圖,天誅地滅,大家都會賣,是他也會賣。夏風揚把自己像蟬蛹一樣嚴嚴實實地裹在空調(diào)被里,大概是被子很軟,莫名其妙覺得鼻子很酸。凌曦知道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超過了夏風揚的負荷,讓他生生悶氣也好,于是就自己坐在大廳看文件。但是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也沒見他人出來,只能去敲他的門:“風揚,出來吃晚飯?!?/br>敲了好半天,門里終于傳來一個悶悶的聲音:“我不餓,我不吃。”“那我把吃的放冰箱了,你餓了就自己出來熱著吃?!?/br>“唔?!?/br>凌曦又坐過了一個小時,夏風揚還是沒出來,他繼續(xù)敲門:“開門,到點了,我要進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