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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那香甜的牛乳氣息讓她食指大動。口水分泌。她多久沒吃好東西了?她幾個月沒吃過牛乳了。她覺得她能一口氣吃十個。 不不! 餓死了也不吃! 虞榮安的飯,她才不吃。 榮華只得告訴自己,那奶皮上的裹的乳黃色是毒藥粉,吃了就斃命…… 毒……藥? 榮華腦中一閃。 她有個主意。 席面是虞榮安送來的,她若吃了虞榮安的飯菜出了事……何愁鬧不到爹跟前?只要鬧得足夠大,鬧到圍守的禁軍上下都知曉,紙包不住火,虞榮安的蛇蝎心腸自然暴露。那她不但可以順利見到爹,激起爹的憐憫,還能復(fù)仇了是不是? 這主意生出就一發(fā)不可收拾。 只要能夠出去,只要能結(jié)束眼下的日子,她愿意拼一把。 她小心翼翼拿出了一小包老鼠藥。 府里的下人只剩了半成,所以鼠啊,蟲啊都多。尤其她住的地,距離朱永昊他們遠(yuǎn),這地方又偏,她收拾不干凈,還常常有剩飯,所以連鼠蟲都敢欺負(fù)她,怎么都弄不干凈。 沒人愿意幫她,她自己又不敢弄,所以上兩個月的時候她花銀子從那個訛她銀子的婆子那里弄到了一包老鼠藥。 后來府里越發(fā)艱難,那婆子也逃了,這老鼠藥便被她藏了起來。她原本想著,若有一日過不下去,就把老鼠藥下給廖靜,以報其忘恩負(fù)義之仇。她下黃泉也得找個人陪著! 或許,此刻她可以用上這藥了…… 另一邊,朱永昊很崩潰。 王府可以待的地方又小了一半,他剛一直在前院交涉,希望可以讓他在前院被封前搬些東西過來,可那些禁軍何其狠心,不但冷面無情,連廚房和廚房院子都給鎖了。 他們連米面都沒拿到。 席面送來,足足三抬。 他要瘋了。 廖靜可憐巴巴問他,可以吃嗎? 可以嗎? 他可以餓著,可他的孩子怎辦? 難道讓剛剛進(jìn)入孕中期的廖靜餓著? 于是,很想一把將所有送來的菜砸個精光的朱永昊陷入了痛苦之中。 朱永昊:“你就不怕有毒?” 廖靜:“不會的。禁軍都看著,她不會做那事?!笔聦嵙戊o對榮安挺信任,她知道榮安不會害自己。 看著最近因為孕吐而胃口不好的廖靜正對著佳肴咽口水,朱永昊突覺無力。自己這孩子,難不成也與自己八字不合? “你想吃就吃吧?!狈凑呐吗I死也不會吃。 廖靜抿了一口翅湯,只覺周身舒坦。 這燉得也太好了吧? “這滋味,絕不是上門的酒席廚子能做的?!倍怯忻胤?,說不定是出自名家手。 朱永昊更覺郁悶了。 尤其他還聽見廖靜轉(zhuǎn)眼已喝盡了整盅湯,那匙與罐因為見底而發(fā)出的脆響更似在戳他的自尊。 他記得書房還有兩塊點心,他大步離開。 可廖靜卻道:“這席面……是祥月樓做的?!焙韧隃?,廖靜瞧見了盅底的藍(lán)字。這是祥月樓定制的餐具。 “祥月樓!”朱永昊冷笑。別人不知,他還不曉?“皇上的產(chǎn)業(yè),真是給面子!” 廖靜聞言驚,“殿下,要不,您也吃幾口?皇上給的席面,不吃會不會太不給面子了?” 朱永昊更郁悶了。廖靜蠢,可偏懷著他孩子,他對孩子還寄予希望,沒法罵她,只得一拳頭打到了墻面,磨得關(guān)節(jié)都帶了血。 “你覺得我還有面子?”他闊步離開。 可他還沒能邁出這個院,外邊卻來報,說榮姨娘疑似中毒了。 “榮姨娘”三個字,是朱永昊近來最討厭聽到的三個字。 “良娣”二字沒了,提醒他不是太子了。 “榮”字提醒他,他的女人連姓都沒有,是被家族摒棄不要的。 而這個“榮”字,還總能讓他想到另一個名里帶“榮”的女人! 這三條,都會讓他想炸。 中毒? 廖靜嚇得丟開了筷子,可她一點沒有覺得不舒服,還通體舒坦。 而那邊來報,榮姨娘是先向禁軍求助,而不是他時,他瞬間明白了這毒何來,何意。 “賤人!” 暴怒的朱永昊飛沖了出去…… 第559章 都能夠達(dá)成 朱永昊用了他最快的速度沖到了榮華的那個小院。 他快氣死了! 虞榮安敢送菜來,自然不會蠢到下毒。何況還是皇上祥月樓的菜,這多半是虞榮安的誘餌。他不上當(dāng),卻不想有蠢貨會發(fā)瘋上鉤。 就那個蠢貨,她還想扳倒虞榮安? 而且……他算是弄明白了,那賤人還是要逃開他掌控?。?/br> 休想,休想! 眼前的榮華蜷縮成一團(tuán),頭發(fā)濕漉漉糊在腦門,一張蒼白的臉上全是細(xì)密汗珠,原地打著滾,哀嚎連連。 朱永昊冷笑。 她?就她?她哪里敢死?怎么會死?她舍得死?她要有這魄力,早就懸梁了! 禁軍的人正安排就醫(yī)驗毒催吐并上報,朱永昊上前擋了。 “這女人是裝的!”他堅定道。 “我不是,我疼,我真的疼!”榮華可不知飯菜是皇帝的產(chǎn)業(yè)送來,還一個勁兒給朱永昊使眼色:“殿下,您沒吃吧?千萬不能吃!飯菜被下毒了,有人要害咱們??!我就吃了一個鴛鴦卷,就成了這樣……” 她心里念叨:接啊,接啊,接著她的話往下演,他再廢也是皇子,誰敢謀害皇嗣,就得死!快??!…… “飯菜好好的,沒有毒!”朱永昊捏緊了拳,并未如榮華之意。 他向官兵道:“這些菜,我也吃了,都好好的。我的妾要么是中午吃壞了肚子,要么便是想用這樣的法子引我過來,但絕不是中毒,你們退下吧?!?/br> 怎么能是中毒? 一個搞不好,就成了他栽贓皇帝老爹!他是嫌日子不夠慘嗎?是覺得虞榮安手上他的把柄還太少? 不行! “當(dāng)真?”那禁軍衛(wèi)兵一臉狐疑。不管怎么看,榮華都確實是中毒癥狀。 朱永昊磨著牙,蹲身地上,一手捂了榮華嘴,一手撿了一個鴛鴦卷,擦了擦灰,咬了一口。 “沒問題!別管她!出什么事,我負(fù)責(zé)?!敝煊狸恍念^掀起了滔天恨意。特么的,他到底還是吃了虞榮安和朱承熠的喜酒么!還是掉在地上的那種?!拔业逆易詴煤檬帐??!?/br> 禁軍退下,朱永昊難壓怒火。 院門一關(guān),他親手將榮華抵到墻邊,一巴掌抽上去了。 “別裝了!” “我沒。我真中毒了?!?/br> 榮華恐懼,只得交代,她吃的是老鼠藥。但她實在害怕,只吃了一點點…… 朱永昊面色突變:“那剩下的老鼠藥……” 榮華看向地上散落的那幾只鴛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