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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將脖子后仰。 “你傷好了?” 她的額間,那道傷口已經找不到了。 “嗯。好了。”舅母弄來的偏方還挺好用,那道傷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那就好。走了?!北成砗螅斐徐谀X得略有些……失落? 榮安剛要準備從后門動身,又見門簾一晃。本以為是他又回來了,定睛一瞧,卻是一似生似熟之臉。 “虞小姐可還記得我?”青年咧嘴憨憨笑著。 那聲音也熟悉……那么,只能是…… “你是那晚駕車,送我去北營的青年?” “正是正是,就知道姑娘能認出我家主子,也能記得我?!?/br> 當日青年那張平凡臉這會兒變得俊朗不少,原來他也是易容過的。 “我叫阿暮。入城那日我就在隨行隊伍里,我沖姑娘眨了好幾次眼,姑娘都沒注意到我。今日我特意來跟您打個招呼。以后您若有吩咐,只管……” 隨后便那阿暮被一只手拖了出去,朱承熠伸了頭過來:“虞小姐別見怪。這貨就是啰嗦事多,所以我平日不愛帶他?;匾??!?/br> “等一等,主子您是誤會還是心虛了?”阿暮的聲音傳來,“小的就是想提醒您,您準備的那盒子花鈿還在馬車里……哎喲……疼!” 花鈿? 榮安想起,他上次說會對她的傷負責,若傷不好就一直給她準備花鈿之事…… 幾息后,朱承熠只得再次露面,遞來一只精巧木盒。 “你可能用不上了,拿著玩吧?!?/br> 打開,滿滿的一盒各種材質、顏色和形狀的花鈿,片片精致,全都是精品。 “破費了!多謝你!”榮安甜甜回了句。好看的東西誰不喜歡呢? …… 初四,榮安開始收拾起了行李。 將軍府一切就緒,約定將于明日回府。 顯然廖文慈還是心急于七月七的宮中大宴,火急火燎才十日,便將兩個新院子給拾掇了出來。 虞博鴻代她去瞧了,廖文慈做的很到位,一切都按著她的要求有過于而無不及。 而中午時候虞博鴻過來告訴她:朱永霖出事了。兩個罪名……圣上大怒,太子也急于撇清與朱永霖的關系…… 榮安暗暗咋舌。是朱承熠做的?他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原來昨晚,朱承熠一如既往應酬去了。 這次地點是在玉明湖。 一艘畫舫上。 這是京城最大的畫舫,實際也是京城最大的移動娛樂場所。 可吃喝,有歌舞,能女票能賭,也有其他各種樂子。 各人得通過一條條擺渡船上到畫舫。 雖不是朱承熠做東,卻是朱承熠選定的地方。 如此紙醉金迷地,如此獨立于湖地,做點什么不行? 朱承熠找人穿針引線了一番,成功讓朱永霖也成了他們那一席的座上賓。 一群人,要了四層的一個大包間。 紈绔之間酒說話。 幾巡酒下來,各人便都帶上了幾分醉意。尤其六皇子被朱承熠帶著多喝了幾杯,酒話上頭,舌頭打結,還搖搖擺擺摟著舞女轉了好幾圈。 喝多了水就多,自然要去解決。 朱永霖在凈房里放著水,卻聽到一墻之隔,隔壁包間凈房里有兩人正竊竊私語,并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是不知道,聽說兩麻袋呢!一麻袋是鼠,一麻袋是蟲……” 聽到這一句,朱永霖一凜,一個寒顫打來,連尿也憋了回去。 渾身充斥的那種麻癢再次襲來。 他面色一黑,拳頭攥緊…… 眼前再起了夢魘一般的那日。他好不容易才緩過來,這幾日幾乎是依靠著美酒美色才好不容易忘掉那個可怕記憶,此刻,那渾身刺撓的感覺再次回來了,直讓他瑟瑟發(fā)抖。 “兩麻袋的東西,就這么全都倒下去了?!?/br> “確定是鼠和蟲?” “是,一只沒剩,全倒進去了!” “哈哈哈!那還能有好?” “可不是?一只兩只也就罷了,足足幾百只呢。嘖嘖,那蟲和鼠啊,這里鉆到那里,躁動得直往人身上鉆,可惜坑那么深,白云寺山大,那片又正好沒人,還不敢喊人,你說慘不慘吧?”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下起了大暴雨!” “落湯雞啊!哈哈哈?!?/br> “是啊,還是一群娘們兒救起來的。又叫又鬧,丟死人了?!蹦莾扇苏f得興起,笑得猖狂。一人還輕聲沖另一人到:“聽說人弄起來時,身上一股臭味。約莫屎尿都在身上了……” 朱永霖本還抱有一絲期望這說的不是他,可到這會兒,這不是他還有誰?若能穿墻而過,他直接就得過去撕了那兩人…… 第133章 把人扔出去 兩人說話源源不斷鉆入朱永霖的耳中。 “不過,你說的倒似話本。是不是真的?” “千真萬確!第一手的消息!” “那他還有臉出門?” “怎么沒臉?你不知道,今日他也來了!” “是嗎?倒是佩服他。心真大!” “可不是?這事,你可別說出去。好了,咱們酒散了,該走了。明兒再見吧。” “走吧!” 兩人聲音漸小,顯然正在離開。 朱永霖如何能忍,沖出凈房直往房門,連身后眾公子的叫喚都不顧,直接撞開人出了包間。他倒要看看,究竟誰的狗膽,大到如此地步! 可他走出時,那兩人已在下樓梯了。他只看到了兩個背影。 他喚了侯在門口的心腹,蹬蹬跟著人往下沖去,一直跟到了三層。 三樓除了兩頭房間,中間部分是一個大廳。 這個時段正是最熱鬧時,人也尤其多。 朱永霖放眼向大廳里找去,哪里還尋得見剛剛的兩人。 一圈找下來,他注意到了大廳臺前,正搖頭晃腦聽琵琶曲的一人。 熟人?。?/br> 那人,正是廖家那個廖青!廖思明的爹! 熱血瞬間從腳底板沖上了后腦勺! 是他! 他剛沖過來時便知道,泄露風聲的只可能是廖家人。虞榮安一不會拿自己名聲出去宣揚二不會泄露她的霸行,所以肯定不是虞榮安。虞博鴻向來護短,也不是他。那也只能是廖家那幫人了。 對,虞榮安可不知自己尿褲子之事,也不知自己的哭求,更不知是一幫娘們兒救了自己,知道這些細節(jié)的,只有廖文慈和她親近之人! 且前幾天都沒風聲,今日自己剛一出現(xiàn),那事便散播了去,可見,多半是今日畫舫上傳出去的!可剛一圈看下來,能與廖家搭上關系的,除了這個廖青還有誰! 是他,是他,定是他不滿自己那日坑了他兒子一道算計虞榮安,所以偷偷將自己的秘密xiele出去來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