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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后園管事婆子房里分別搜到了不少好東西。 莊頭那兒,最叫人吃驚的便是好幾張銀票,其中有一張甚至是百兩的。另外,有三枚金葉子,是今年過年時,府里同一批打的,上邊還有年份標識。虞博鴻記得很清楚,他沒賞過給莊頭。 無疑,莊頭得到了一頓漂亮的招呼。 他終于招認,都是夫人或托嬤嬤,或讓大小姐賞的。 夫人讓莊上所有的風吹草動都要向她稟告,所有來過莊上之人要向她稟告,葛家送東西要向她稟告,將軍來莊上要向她稟告,葛氏有任何狐媚行為要向她稟告,包括葛氏的病情等等,每隔十天都必須事無巨細親自向她的貼身嬤嬤稟告…… 虞博鴻惡寒陣陣,氣得發(fā)抖,這就是他的夫人。如此掌控欲,連他的行蹤都要問過了她,真真是好得很! 至于后院的管事婆子房里,則是搜出了不少從廖氏和榮安那兒克扣下的物什。有綢緞有補品,還找到了半朵虞博鴻給葛氏補身的靈芝。 管事婆子克扣份例這樣的事在后宅里并不稀奇,然而在虞博鴻的認知里,這事自然對號入座成了廖夫人的示意和主張,或者是縱容。 總之不管如何,依舊還是夫人的責任。 他的怒火層層拔高,一顆心也終于徹底偏去了葛氏母女身上…… 第20章 豐收的壞人 一晚上,整個莊子都是雞飛狗跳。 虞博鴻讓榮安負責收拾帶去外祖家的行李,然榮安只一共收出了兩個箱子的東西來。他打開看了眼,只有些衣物和藥材。 “也沒有其他了,反正首飾都被盜了。連爹您上次給我的小金錠子也不見了?!睒s安面露心疼。 “爹給你,給你雙倍。不,十倍。不,只要爹能夠給的起,你要多少爹給多少?!?/br> 這話好聽。 哪怕是源于內(nèi)疚,榮安也喜歡聽,圍著虞博鴻給轉(zhuǎn)了好幾圈,聲聲夸著他的好。 可事實是,她夸得越多,虞博鴻便越是汗顏,越是無地自容,越發(fā)想要再對她們好些,更好些。 虞博鴻將身上里里外外都給翻了一遍,最后直接將整只荷包都給塞到了榮安手里。想了想,他又招來了親信阿虎,把阿虎身上的錢銀也一股腦全塞給了榮安。 榮安看到荷包里還有百兩的大額銀票,心里樂極,面上卻在推辭。 “拿著拿著。去你外祖家什么都要置辦,不能吃用葛家的。爹很快就送東西去葛家。你安心住一陣。絕不能虧待了自己,想吃什么要什么,只管去買。葛家那里需要打賞,你也不能小氣了。那里的表兄妹,都要處好了。這些銀子不夠什么,爹一會兒再給你送。好好照顧你娘?!?/br> 榮安一臉感激,把那錢袋子好好包了,放到了箱子里,與榮華給的那尤其俗氣的珠花給放在了一起。 “這珠花是jiejie給的,說是現(xiàn)下京里最時興的款式,是廖家祖奶奶給的。爹,好看吧?幸虧我放在了枕頭邊,倒是沒叫那黑衣人給偷走?!?/br> “榮華?” 虞博鴻開始了冷笑。 這是自己的榮華說的話?時興?廖老太?呵,榮華簪子上的明珠有大拇指甲大,可安兒的這個,都是幾十文錢可以買一大把的小米珠子。連賊都不屑光顧的垃圾貨?。?/br> 沒想到,他的榮華也是這般……叫人失望。 他打算拿走那簪子,可榮安卻寶貝地細細裝進了箱子。 果然,又一次的,她刺激到了虞博鴻的心疼。 他幫著榮安捋了捋發(fā)。 “安兒,回去后,爹給你打許多漂亮的首飾。” “我要寶石的?!?/br> “好?!?/br> “要金的?!?/br> “好?!?/br> “不是那種輕飄飄的空心金或者只鍍了一層金的,我要實心的?!?/br> 心又疼了。 “好,都依你。純金,足金,赤金,分量十足的。” “娘也要?!?/br> “好。爹都給?!?/br> “謝謝爹??墒欠蛉四抢铩?/br> 事實,夫人真的很“大度”,做事也比榮華要漂亮了太多。當年一回府,夫人便給她和娘一人送了一套赤金頭面,就那手筆,確實漂亮完美。 而夫人的大度并不僅僅體現(xiàn)在出手,還在各種細無巨細的體貼和關(guān)懷上。前世的榮安哪怕與她一個屋檐下,都對她討厭不起來。 就拿稱呼這事來說,別人家稱呼嫡母,一定是要叫“母親”或“娘”的??煞蛉瞬]有。她一直由著榮安叫葛氏“娘”,叫她“夫人”。就沖這一點,當年回府沒幾日,榮安便收起了排斥心,努力將自己融入進了將軍府…… “爹會處理。以后你但凡需要什么,只管找爹?!庇莶櫲滩蛔∶嗣s安頭上鼓起的包。“疼嗎?” 廢話!怎會不疼? “爹,我不疼??吹降@么笑著,我一點都不疼了?!?/br> 這話,讓虞博鴻的心又疼了起來。 …… 東方才剛有泛白的跡象,虞博鴻便留下人手,自己只帶了兩人先一步打馬離開了。 榮安那里還得要帶著葛氏,所以打算等天大亮,城門開后再去葛家。 虞博鴻實在等不了了,于是他生生等在城門口吹了兩刻鐘的風,成了今日沖進城門的第一人。 他本打算先回家的,可臨時又改了主意,趁著無人關(guān)注,他先去了葛家。 他去給葛家兩位長輩深深行了個禮,又道了歉,簡單將葛氏母女回家養(yǎng)病之事說了一遍…… 葛家上下幾分怔愣,隨后便帶上了欣喜。 葛老夫人趕忙張羅將葛氏出閣前的院子收拾出來,又讓人去府里孫女院子捯飭個廂房給榮安住,而事實虞博鴻的目的正在于此,他希望婉娘心情舒暢,住得舒心;也希望榮安來了后能習慣;希望能盡力照顧到她們。 虞博鴻表示,兩個時辰后,會再次回來拜見,隨后便告辭了。 回家! 府里一如既往,可他卻處處看不順眼。往日的美好在此刻看來全都成了罪過。美美的丫頭們,精致的擺設,花團錦簇的園子,不見落葉的各條走道,一塵不染的家具,全都讓他難受,讓他內(nèi)疚和心痛。 行至主院,心頭這般情緒便更甚了。 主屋里,榮華也在,應該是剛來請安。 而廖氏則在張羅著擺早膳,等著他回來一道吃。 虞博鴻一見桌上的六碟三點兩果一粥一湯,想到女兒在馬車里狼吞虎咽嚼干點心的模樣,心頭更是難受到無以復加。 他還在猶豫該先大發(fā)雷霆,還是詐上一詐,或是試探一番,可廖夫人已經(jīng)迎了出來。生平第一次,他對夫人產(chǎn)生了厭惡。 他瞧著那張溫柔慈悲的容顏,開始覺出了一種虛假的扭曲。 “老爺,您可回來了?!绷问夏门磷右戳艘囱劢?。 虞博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