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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都未察覺時,他便已經(jīng)動了情。在赫連淳鋒身旁多年,他與許多將軍、侍衛(wèi)皆有交情,但康奉在他心中始終是與旁人不同的。想明白這一點后,葛魏再也等不下去,以身子不適為由向赫連淳鋒告了假,他知曉今日康奉并不當班,便想回府與對方好好談?wù)劇?/br>若康奉醉酒時的話語不假,他那位“心上人”早已成婚,葛魏想問問他,自己還能否有機會代替那人,走入他心中。葛魏回到府中是剛過正午,他問了管家,得知康奉在書房后便匆匆趕過去。二人的書房并未共用,葛魏到了門口,先扣了門,可誰知門并未關(guān)緊,一扣之下竟直接打開了。康奉似乎并不在屋內(nèi),但葛魏猶豫片刻后,還是決定在書房內(nèi)等等他,因此并未多想,直接進了書房。康奉或許是臨時離開的,翻開的書冊被風吹得沙沙作響,桌上還隔著寫了一半的奏本,葛魏本想替他收拾桌面,可眼角掃到奏本上未干的墨跡時突然頓住了動作。那是一封請調(diào)的折子,康奉自請調(diào)離鳳臨城,鎮(zhèn)守邊關(guān)。如今兩國早已經(jīng)停戰(zhàn),這邊關(guān)一守或許便是一生,非但立不了戰(zhàn)功,還極有可能客死異鄉(xiāng)。葛魏幾乎可以肯定,康奉起草這折子,與自己有關(guān)。他正想著,屋門再次被退開,康奉帶著幾分怒意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你做什么?”手中的奏折滑落,葛魏轉(zhuǎn)頭看向康奉,苦笑一聲:“康奉,如今你已經(jīng)這般厭惡我了嗎?厭惡到甚至想調(diào)去邊境之地?”“我沒有,我……”康奉下意識地反駁,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繼續(xù)說下去。他怎么可能厭惡葛魏,他愛了這人近十年,早已經(jīng)將對方刻在骨血中。他只是不知該如何面對對方,更不知該如何面對如此不堪的自己。是的,他記得,或許是那日喝入口的茶水解去了大半酒意,他清楚記得自己是如何勾引葛魏,如何趁著對方醉酒做了自己多年來一直想做之事。他想了一個月,或許自己真的已經(jīng)瘋魔,他利用葛魏對自己的關(guān)心,一次次縱容自己越界,若再這樣下去,他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做出更過分的事來。“你不必離開?!备鹞旱穆曇衾亓丝捣畹纳裰?,他聽男人帶著幾分痛苦道,“若你真不愿見我,我今后再不出現(xiàn)在你面前便是?!?/br>“我沒——”康奉微微瞪大眼,想要解釋,葛魏卻打斷了他的話道:“你先聽我說完,等我說完,我保證不會再去打擾你?!?/br>葛魏深吸了一口氣,未給康奉插話的機會,緊接著道:“康奉,我心悅于你,或許是我太遲鈍,事到如今才意識到這點,那夜之事,我很抱歉,但那時見你為了你那心上人傷心難過,我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你要恨我也好,今后都不相見也罷,我還是想說,那人既然已經(jīng)成婚,不值得你為他如此?!?/br>康奉被這巨大的驚喜砸中,可還不待他緩和激動的心情,又被對方后頭的話語說懵:“什么心上人?”“就是那日在兩位皇子滿月宴上,令你難過之人,你醉酒時都說了?!备鹞阂詾榭捣钍怯幸獠m著自己,又苦笑一聲,道,“放心,如今我也沒有立場多說什么,你就當……就當是我多管閑事?!?/br>或許是男人的神色太過落寞,康奉脫口而出道:“可是那人便是你啊?!?/br>“什么?”葛魏愣住,明白他話中意思后,眼中的落寞全化作狂喜,“你是說……”康奉的雙頰開始發(fā)熱,但他看著葛魏期盼的眼神,還是將話說了下去:“心上人是你,難過是為你,欣喜是為你,從來都只有你。”葛魏卻仍有些不敢置信:“可你的請調(diào)折子?”康奉臉上的熱意更甚,比起葛魏的直接,他只覺愛了這么多年卻從不敢訴之于口的自己十分怯懦,在葛魏探究的眼神中,他撿起地下那寫了一半的折子撕開,小聲道:“沒有請調(diào)的折子了?!?/br>葛魏還未弄清康奉的想法,可來日方長,此時比起探究康奉為何想離開,他還有更重要之事。康奉見葛魏盯著自己,許久不開口,正欲詢問,男人的臉龐卻忽然在眼前放大,雙唇相貼時,他還有些未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直到葛魏有些不滿地掐了掐他的腰身,本能脫口的驚呼令他張開了唇,對方的舌便長驅(qū)直入,勾起他的舌共舞。一吻畢,葛魏將額貼在康奉額上,含笑道:“蓋個印,免得你將來不承認?!?/br>他們二人一個遲鈍,一個膽小,白白浪費了許多年,好在如今也不算太遲,葛魏牽起康奉的手向外走去。康奉還沉浸在剛剛的吻中,走了幾步才想起問道:“去哪?”“去補這一年落下的‘夫妻之實’!”------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