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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冉郢及蒼川官員名字各抄謄了一份,又挑出了與冉郢相關(guān)的部分單獨(dú)收好,這才熄了燈,往自己的寢帳去。寢帳外的守衛(wèi)見了他欲要出聲,被他先一步制止住了,他壓著腳步聲入了帳,感受著帳中屬于另一人的平緩呼吸,仿佛整顆心都安定了下來。已經(jīng)過了子時,華白蘇自然早已經(jīng)入眠,赫連淳鋒原本只想在椅子上坐一會兒,待外頭天色亮了便離開,但坐了沒一會兒,又因放心不下對方的傷口,起身行至床榻旁。他想探探華白蘇額上熱度,可手才伸出,還未觸及到對方,就被一只忽然從衾被中探出的手擋開。眨眼工夫,華白蘇已經(jīng)躍下床榻,兩人在黑暗中連過數(shù)招。“二殿下?”外頭的守衛(wèi)許是聽到了響動,出聲詢問。“無礙,爾等不必入內(nèi)!”赫連淳鋒揚(yáng)聲說完,一面抵擋著華白蘇的招式,一面低聲解釋,“我只想看看你的身子恢復(fù)得如何,并無惡意?!?/br>華白蘇聽到了他的話,但似乎并未有收手之意,依舊是招招致命。兩人本就實(shí)力相當(dāng),赫連淳鋒見狀也不敢掉以輕心,只得全力應(yīng)對。又過了數(shù)十招,華白蘇像是體力不支,動作頓了頓,赫連淳鋒想要收回招式時已經(jīng)遲了,只能眼睜睜看著華白蘇被自己打中,重重倒在床榻上,他這才想起,華白蘇還病著,立刻有些緊張地上前查看。“抱歉,我——”赫連淳鋒話未說完,床榻上的華白蘇卻在這時猛地翻過身,他回過神時,整個人已經(jīng)被華白蘇死死壓至在身下。華白蘇低頭靠近,直至兩人唇瓣幾乎相貼才開口道:“二殿下對我似乎十分在意,在意到連戒備之心都可以全然放下,我倒真十分好奇其中緣由呢?!?/br>赫連淳鋒沉默了良久,久到華白蘇想,他大概還是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時,卻聽他忽然輕聲道:“若真要說緣由,不過是這世間眾人皆逃不出的‘情’字?!?/br>這次換做華白蘇愣住,許久才邊笑邊從他身上挪開:“二殿下這難不成是在出賣色相嗎?可我不過是冉郢的一介草民,實(shí)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能力,能讓您如此下功夫?!?/br>“你不信?”聽到華白蘇的反應(yīng),赫連淳鋒也不知自己是該失落還是該松一口氣,但至少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成。“我該信嗎?”華白蘇伸手將還躺在床榻中央的赫連淳鋒拉起,“你我相識不過三日,若說你對我感興趣也許我能信上幾分,可若說用情多深,未免有些好笑,堂堂蒼川二殿下要真如此感情用事,怕是也活不到今日吧?”華白蘇之前確實(shí)有猜測過赫連淳鋒是否對他有好感,但哪怕他再自負(fù)也不會認(rèn)為,自己有能力在短短三日內(nèi)便讓一個鄰國皇子對自己掏心掏肺。更何況人都有著某種劣根,越是被輕易說出口的話,旁人聽來越不覺是真,華白蘇顯然也是如此,赫連淳鋒這樣說,反倒讓他完全拋棄了自己原本的猜測。赫連淳鋒并未反駁華白蘇的話,只是轉(zhuǎn)而問道:“你身體恢復(fù)得如何了?需要重新上藥嗎?”華白蘇又輕笑了一聲:“這黑燈瞎火的,二殿下是想上藥,還是想借上藥之名再做些什么?”赫連淳鋒沒理會他的調(diào)侃,抬手在他額上探了探,徑自道:“還有些熱,別鬧了,好好休息吧?!?/br>“沒記錯的話,這里是你的營帳,我在這休息,那你呢?”“你若不介意,我就在這休息一會兒。”赫連淳鋒說著便脫去了外袍,示意華白蘇向床榻里側(cè)去。華白蘇卻是未動,只抬眼看著他問:“那如果我介意呢?”赫連淳鋒不發(fā)一語,短暫愣神后便去取剛剛才脫下的衣物。“逗你的,這原本就是你的地方,我又怎么敢鳩占鵲巢?!彼贿^是想試試赫連淳鋒到底能對他容忍到何種程度。事實(shí)證明,也許對方比他預(yù)想的還要沉得住氣。赫連淳鋒的動作頓住,回頭在黑暗中對上華白蘇的雙眼,似乎是在確認(rèn)他話中的真假,許久才重新上了床榻,躺在他替自己留出的那處。明明該是十分不慣與人同眠的華白蘇,在男人身側(cè)竟很快有了睡意。迷糊間,他聽見耳畔略顯低沉的嗓音道:“下次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問便是,別拿自己做餌,不值得。”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我們白白是不是很撩!叉會兒腰第7章幫忙華白蘇醒來時天色尚早,但身旁的位置已經(jīng)空了,赫連淳鋒顯然并未在此逗留太久。起身時,床榻旁多出的兩個藥瓶引起了華白蘇的注意,他打開聞了聞,很快認(rèn)出其中一瓶便是昨日赫連淳鋒替自己涂抹的藥膏,另一瓶藥油則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大多被用來處理未破皮的瘀傷。稍一愣神后,他掀起自己的褻衣,雖然昨日赫連淳鋒那掌落下時他已經(jīng)避開一部分力量,之后所表現(xiàn)出的受傷也多半是假裝的,但被赫連淳鋒打到之處還是淤青了一塊。華白蘇常年在外奔走,采集山壁上各種奇花異草時難免磕碰,像這樣的傷,若放在平日他根本不會理會,更何況昨日是他為了試探赫連淳鋒特意露出破綻讓對方打中,他沒想到對方還會特意記著替他取了藥來,聯(lián)系到昨日睡前聽到的那句話,他愈發(fā)看不透赫連淳鋒的目的。其實(shí)華白蘇身體恢復(fù)能力向來不錯,好好在床上躺了一日后,基本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這里是敵軍的地盤,就算赫連淳鋒看起來暫無要為難他的意思,他也不便隨意走動,草草給自己上了藥后,華白蘇沖著外頭喊了聲:“有人嗎?”很快便有蒼川士兵入內(nèi):“華公子有何吩咐?”來人有些眼生,并非之前押送自己往水牢去的那幾位,想來是赫連淳鋒特意吩咐換過,也不知赫連淳鋒是如何對他們?nèi)绾握f的,進(jìn)來的幾名士兵對著他竟也是恭恭敬敬。華白蘇略一思量后問道:“你們二殿下離開時可有留話?”“是,二殿下交代過,公子醒后便讓伙房送早點(diǎn)來,若公子飯后想在軍中走動也可,我等會跟著公子。”那人想了想后,又補(bǔ)充道,“小的叫康奉,華公子有事隨時喚小的?!?/br>康奉生的壯實(shí),臉上卻是稚氣未脫,多半年紀(jì)不大。華白蘇并未立刻接話,將兩個藥瓶拿在手上把玩了一圈,才又道:“你們二殿下可有說我是何人?”康奉面露難色,許久未開口,似乎是在猶豫該不該如實(shí)轉(zhuǎn)述赫連淳鋒的話,華白蘇見狀抬了抬眉,冷聲道:“怎么,剛說讓我有事隨時喚你,我不過是問了個問題,你便不愿回答嗎?”華白蘇平日里看來是個翩翩公子的模樣,可他冷了神色時竟給人一種陰沉之感,讓人毛骨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