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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br>鴨絨黃連忙跳進來:“謝謝啊?!?/br>他乖乖把窗戶關(guān)上,一回頭就聽祁默道:“黎信?”“哎?”鴨絨黃一愣,一抬手把兜帽擼下來,“您認(rèn)識我?”祁默的目光在他豎起的一撮頭毛上停了一秒,成熟穩(wěn)重地說:“嗯,我認(rèn)識你?!?/br>小朋友脫口道:“不應(yīng)該啊,您不是才化形嗎?”祁默看著這張異常年輕的,滿滿膠原蛋白的臉,那種時空錯亂的微妙感再次涌上心頭。黎信在上輩子是他難得的朋友之一,比他小三歲。他輾轉(zhuǎn)進入H市排名前列的乾宇信息安全研究公司,從底層做起時,恰逢黎信作為乾宇的太子爺空降,剛巧做了他的頂頭上司。那時,黎信甚至還沒從H大計算機系畢業(yè)。黎信性子跳脫,坐不住,當(dāng)了沒兩年領(lǐng)導(dǎo)便跟著祁默跑了,給祁默做技術(shù)顧問,成天頂著一頭亂毛窩在公司里打游戲,整個人都散發(fā)著深深的廢宅氣息。以至于他看著眼前這嬌嫩的,祖國的花骨朵,就忍不住關(guān)愛道:“不學(xué)習(xí)嗎,怎么大老遠(yuǎn)的跑到這邊來?”黎信睜圓了眼睛:“現(xiàn)在放寒假……”您是禽獸嗎?祁默瞥了他一眼,倚老賣老:“還沒成年吧小孩?”黎信從羽絨服的兜里摸出一臺游戲機,屁顛屁顛地跟著他走進房間,自來熟地坐在另一張床上,說:“沒有啊?!?/br>祁默看著有點糟心,直言說:“有什么事?”黎信說:“我是來給您辦身份證的?!?/br>祁默:“??”黎信又從他那個深不可測的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張證件:“妖怪管理司,竭誠為您服務(wù)?!?/br>祁默還是沒接受自己變了一個物種的事實,梗了一下才說:“喔。”也不問妖怪管理司是干嘛的,表現(xiàn)得異常冷漠。黎信嘰嘰喳喳地說:“我們昨天就檢測到你快要化形了,我特意坐飛機過來的,天氣不好,我在天上待了十個小時才下來的。”祁默眉頭一皺:“雇傭童工???”黎信:“……?”您怎么回事?黎信申辯:“我還不是正式員工呢,是我自己跑出來玩的,請不要污蔑我司清白,謝謝。”“是你家的公司?”祁默的注意力又偏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但重生后第一次見到一個足夠信任又不必躲著的人,這人還是個小朋友,這讓他剎不住車地直想打岔。“不?!崩栊乓话驼婆脑谟螒驒C上,嚷嚷,“還辦不辦了!”祁默勾了勾嘴角:“辦辦辦,怎么cao作,你說?!?/br>黎信目露兇光,在游戲機的屏幕上重重戳了幾下,彈出一個頁面,兇巴巴道:“姓名,出生年月,種族,籍貫。”弄好后又給他拍了張照片,那臺游戲機也不知道被誰改裝過,功能齊備,完全可以當(dāng)一個小型照相機使用。祁默還記得上輩子的陰影,特意湊上去看了看,指揮著小孩換了好幾個角度,最后還是不滿意,說:“這照片不清楚吧?”黎信說:“您看著不清楚,回頭我傳給部長處理一下就好了。妖怪大多都能在一定程度上改變自己的樣子,識別靠的并不是照片,而是氣息?!?/br>祁默:“哦,意思是你也會變身啰?”黎信面無表情:“我是人啦叔叔?!?/br>說完他把游戲機往兜里一塞,把方才的不愉快也塞進了角落:“身份證大概兩天后到?!?/br>祁默說:“這就完了?”“完了啊?!崩栊乓荒槒娙舔湴恋谋砬?,“妖怪又不像人那么多,手續(xù)很快的好嗎?!?/br>“好的?!逼钅]有異議,“那你什么時候走?”“???”黎信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這就要趕我走了?”祁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不然呢?還要我養(yǎng)你?叔叔我可沒錢?!?/br>他說著起身,示意小孩跟上:“我讓老板娘另外給你開個房間,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走吧。”黎信趕緊幾步竄到他面前攔住他,仰頭說:“等等!我們部長說,妖怪剛化形成人,不懂人間規(guī)矩,我要留下來教你的?!?/br>祁默垂眼看著還不到自己胸口高的小少爺,毫不留情地嘲笑道:“拉倒吧,我可比你懂規(guī)矩多了。”不等黎信多說,他便一抬手示意他噤聲,說:“好了好了,不管你要干什么,先去休息一晚,可以吧?”黎信一時還真被他鎮(zhèn)住,錯失了第一時間頂嘴的良機,只能不情不愿地跟著他下了樓。路上還在想,這不應(yīng)該,他身上帶著司里大佬弄的符咒,確保他不會被妖怪們欺負(fù),按說再有潛力的妖怪,剛剛化形,也絕對不會對他造成威脅。何況這還是只豚鼠精。一只豚鼠,能有什么威脅。特別能吃?他又看了看前面男人的背影,這實在不像是一只剛剛化形的妖怪,太有主見了,說一不二的,知道“開房間”,還在第一時間叫出了他的名字。這,這哪里像是蠢萌的豚鼠成精了,根本就和學(xué)校里的教導(dǎo)主任差不多啊。☆、你是祁喧?把千里迢迢跑過來的小孩安頓好后,祁默感受了一下腹部的扁平程度,認(rèn)為自己還是有必要去吃點什么,便穿上外套溜達(dá)了出去。他沒手機,對于時間的概念不是很清楚,下了樓和老板娘打招呼時看了一眼掛墻上的鐘,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九點了。嘖嘖嘖,也沒干什么啊。外面寒風(fēng)凜冽,他拿的這件外套沒有帽子——這也是這個年紀(jì)的他不喜歡這件衣服的原因之一。他十七八歲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瘋了似的喜歡連帽衣服,連帽羽絨服,連帽衛(wèi)衣,啥都要有帽子的。這種謎一樣的審美自然讓三十多歲的祁默非常不屑。他在衣柜角落里取下這身沒帶帽子的衣服時,想到另一個還沉迷連帽衣的自己,內(nèi)心深處甚至有一種隱秘的優(yōu)越感。不過這點優(yōu)越感在他走到大街上的那一刻全變成了后悔。本來就是快放寒假的時候,晚上頂風(fēng)前進,比白天還要囂張的冷風(fēng)割在臉上,那滋味簡直了,跟有人在噼里啪啦不間斷地扇他耳光似的。等他堅強地跑到小超市門口時,臉都已經(jīng)被扇木了。情不自禁地就想對著玻璃門看看自己的帥臉有沒有腫起來。他在門口停了停,假裝不經(jīng)意地往玻璃門上看了一眼,還好,雖然看不清楚細(xì)節(jié),但臉的寬度還是正常的,沒膨脹。祁默松了口氣,舉步往超市里走,有人提著個塑料袋急匆匆地從里面跑出來,他忙側(cè)身讓了讓,卻還是沒讓開,塑料袋撞在他腿上,東西灑了一地。“不好意思啊?!眱扇水惪谕暤馈?/br>“啊?!逼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