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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失戀太少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0

分卷閱讀40

    是立刻找到趙弘說的板藍根的念頭。

他想起周憑有一次找備用鑰匙的地方,費了很大的勁才走到一樓,昏花著眼睛拿了一大串鑰匙上去,挨個去試。

試到最后一個,門終于開了,一陣冷風(fēng)竄過來,陸新宜狠狠哆嗦了一下,他把燈打開,發(fā)著抖找完書架和書柜,又去周憑的辦公桌上找。

一個個抽屜都拉開,里面的東西多,但放得整齊,被陸新宜翻亂,也沒有力氣再去恢復(fù)原樣。

燒得太厲害,連思緒也變亂,放著檔案袋的地方怎么會有藥箱,陸新宜也沒有去想,只是機械性地翻動,直到一個封皮上有著陌生國度的熟悉語言的檔案袋吸引了他的注意。

周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書房一直都沒有開空調(diào),室內(nèi)溫度直逼零點,體感可能比零點還要低許多。

發(fā)著高燒的陸新宜只穿一身寬松的白T短褲,坐在原木色的木質(zhì)地板上,無法停止地一頁頁翻動那疊寫滿了俄文的厚厚的存檔。

一個邊境上的毒村牽扯的東西太多,超乎他一個傻的可憐的小男孩的想象,中俄兩方的軍政對它的態(tài)度決定了它的生死,而那態(tài)度最初竟然可以由資本來cao控。

陸新宜從中讀到自己一直以來的淺薄和無知,也讀到世界的復(fù)雜與殘酷。

他的眼睛脹痛,額角也一抽一抽地用痛覺發(fā)表抗議,他的眼神落在在萬千詞匯中顯得毫無存在感的一小段對話上無法挪開,有人請示周憑行動的過程中有沒有需要注意保護的個體,周憑說,沒有。

村莊里的伊萬、薇拉和阿伊芙,村莊邊緣的陸新宜和杰伊。沒有。

第二十三章

陸新宜病了好幾天,發(fā)高燒的當晚,他打電話給家在本地的趙弘來送自己去醫(yī)院,急診晚上人也很多,兩個人穿著大棉衣縮在輸液大廳里掛了三個多小時的水,準備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早上五點多了。

外面天還黑著,趙弘看了眼表:“五點十五?!?/br>
“還行嗎?”護士拔了針,他摻著陸新宜站起來,很不放心地看著他蒼白的臉色,皺眉道,“怎么感冒能這么嚴重?。吭诟浇_個房你睡會兒吧,休息好再回家?!?/br>
“你男朋友那個弟弟,叫什么來著?!壁w弘說,“榮旗是吧?他以前不是經(jīng)常過來嗎?最近都不見了?!?/br>
“吃點東西就回去吧?!标懶乱烁杏X已經(jīng)比昨晚難受勁兒上來的時候好了很多,他翻了翻收費單,邊把醫(yī)藥費轉(zhuǎn)給趙弘,邊說:“可能也太忙了吧,昨天太麻煩你了。”

趙弘也熬得兩眼通紅,聞言嫌棄地笑了一下,攬著他的肩往外走:“滾吧?!?/br>
兩個人就在醫(yī)院門口的小攤上吃了生煎,陸新宜餓得厲害,還要了碗鮮rou粥,也吃了個干凈。

他們在地鐵換線的時候分開,趙弘還在猶豫:“真不要我送你回去?”

陸新宜說:“你又不會開地鐵?!?/br>
“行吧?!壁w弘說,“到家發(fā)消息?!?/br>
地鐵門關(guān)了,陸新宜和趙弘都沖對方揮了揮手。最后的時間,陸新宜喊了一聲:“趙弘!再見!”



他把兩只手都插進羽絨服的兜里,站在月臺上等著自己要搭的那一趟車,漫無目的地仰著頭,挨個看路線上的站點。

過了會兒,他把手機拿出來,打開微信和短信箱看了看,都沒有新消息,報站提示牌上顯示下一趟車要在三分鐘以后才來,他給周憑打了個電話。

很快接通了,周憑的聲音離得有些遠,混在水聲中:“寶貝兒?”

陸新宜說:“你起床這么早嗎?”

“八點多了?!敝軕{故意語氣很不好地說,“以為我跟你一樣?”

陸新宜沒說話,周憑又說:“怎么了,怎么這會兒打電話,不是放假第一天?”

陸新宜說:“放假才會早起啊,又不累?!?/br>
周憑那邊的水聲停了,聲音也近了:“吃早飯沒有?”他停下擦頭發(fā)的動作,把毛巾放在洗手臺上,頓了頓說:“在外面?”

陸新宜說:“去了趟醫(yī)院,要回家了?!?/br>
周憑只以為他去看杰伊,想到前幾天醫(yī)院匯報過來的情況,捏著手機沉默了一瞬,當下沒說話,陸新宜突然問:“前天你說你在哪?我沒聽懂?!?/br>
周憑想了想,放慢了說:“浙江?!比缓髥枺骸澳阕约??一個人?”

“哦?!标懶乱苏f,“那你什么時候回來啊?!?/br>
這次周憑沒等他問完,就說:“現(xiàn)在在哪兒等車?我叫榮旗去接你,別亂走了,去地鐵口等他,一會兒就到?!?/br>
陸新宜低著頭,一邊打電話,一邊沿著警戒線的邊緣來回走,笑了一下說:“馬上就到了,你叫他干什么?”

周憑道:“司機呢?為什么不坐家里的車?”

陸新宜說:“昨天沒想要去醫(yī)院,就跟他說今天不用來。又沒多遠,你還怕我找不到路嗎?”

周憑的聲音低了些,笑了一聲,陸新宜能聽出他的疲憊,也能聽出他語氣里的喜歡:“你找不到路的次數(shù)還少?”

陸新宜有些不高興地說:“反正現(xiàn)在不會了?!?/br>
周憑帶著隱約的笑說了句“那就好”,陸新宜好半天沒說話,周憑很耐心地等著,過了會兒,陸新宜說:“你什么時候回來???”

周憑頓了頓,說:“盡快?!?/br>
“你快點回來吧?!标懶乱寺对谟鸾q服袖口外面的半截手指被凍得發(fā)白,捏緊了手機,低頭慢吞吞地說,“天太冷了。”

掛了電話以后,他又在站臺上站了很久。

每一次地鐵開走的時候,空蕩蕩的鐵軌上都會竄過來陰冷的風(fēng),吹得臉頰和眼眶全都刺痛,他只好把頭低下。

有一只手涂著亮晶晶的指甲油的手遞了包紙巾過來,陸新宜抬起頭,看到是一個女孩兒站在他面前,很尷尬,又有些關(guān)心地看著他:“這么冷,別哭了?!?/br>
陸新宜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邊說謝謝邊接過了紙巾,他抽出一張紙擦了個大概,女孩兒又指指他貼在眼皮上的劉海:“頭發(fā)也擦擦,你怎么哭成這樣???男孩子要堅強一點?!?/br>
又過了十來天,陸新宜的感冒依然反反復(fù)復(fù),他還去打過兩次針,但都是白天挺好,到了晚上就開始發(fā)燒。

這天上午十一點半,周憑回來了。

他不自己開門,把門鈴摁得震天響,等陸新宜剛將門打開一條縫,就被他擠進來緊緊擁住,把人抱起來騰空抵到墻上親吻。

這個吻深入、漫長,耗盡了陸新宜肺部的最后一點空氣后,才堪堪從陸新宜的嘴唇轉(zhuǎn)移到他的臉側(cè)、下巴和脖頸。

周憑沒來得及刮掉的胡茬刺在陸新宜鎖骨周圍的皮膚上,沒多久就制造出一片淺淡的紅痕。

他跟只瘋狗一樣,要得急,陸新宜是被直接扛上了二樓。

散落在主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