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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了,因為人家已經(jīng)開車跑遠了。 今天的藺尋,是收獲滿滿的藺尋。 原來嫂子的小名叫“彎彎”呀! 可惜他注定這輩子都沒機會喊出這個名字,不為別的,他惜命。 舒意看到了門房送過來的禮物,一猜就知道是誰送來的,但是她依舊沒有看到送禮的人。 避開舒父舒母二人單獨待在房間時,舒意向藺封發(fā)出了靈魂質(zhì)問:“你怎么不讓虎子哥進來喝杯茶?。克鲜桥芡人蜄|西給我們,多辛苦?!?/br> 藺封神情自若地翻看著一本線裝硬殼書,聞言頭也沒抬,“他忙,不耽誤他時間。” “忙什么???現(xiàn)在又不打仗。” 藺封語氣平平:“軍中機密,不便透露?!?/br> 舒意輕輕摩挲著小腹,在起居室里來回踱了一圈步子,聽了男人這話倏然停下腳步,狐疑地打量著他。 她的視線太強烈,令人無法忽視。藺封緩緩抬起頭,神色不改,“怎么?” 舒意慢慢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深沉地望向窗外,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濱城醋王,舍你其誰。” 畢竟這個男人在上個世界就因為舒意的一個“青梅竹馬”出現(xiàn)而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里生悶氣,有了前車之鑒,不難猜出他這番行為的動機。 “你說什么?”藺·濱城醋王·封瞇起眼睛看向她,左眼寫著“女人”,右眼寫著“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舒意敏銳地察覺到了危險,立馬轉(zhuǎn)移話題:“哎呀!寶寶踢我肚子了!” 男人一聽,即刻扔下手里的書起身上前虛虛環(huán)住她,大掌小心翼翼地落在她的小腹上,眉眼間又是意外又是激動,“真的?痛不痛?” “……還好?!?/br> 幾秒之后,藺封臉上的神情忽然淡下,眼神里重新泛起危險的光芒,“這個時候,它的腳還沒長好吧?” 舒意呵呵干笑道:“我們家孩子比較厲害,長得比一般人快!” “是嗎?” “是的呢?!?/br> “……” 不知道這場關(guān)于“藺家孩子到底是不是比一般人厲害”的討論是如何收尾的,總之最后孩子他媽上氣不接下氣地躺在臥室床上,一雙嘴唇紅得跟兩顆成熟櫻桃似的,還泛著可疑的水光。 孩子他爹心滿意足地抹抹嘴,走出臥室門吩咐傭人把剛送來的補品熬煮好,又親自一口一口喂孩子媽吃進了肚子。 至于辛苦送補品來的齊長官,依舊待在藺公館來往人員重點關(guān)注對象名單里沒有被移除。 二月十五,萬物復(fù)蘇,春花盛放,是個宜嫁娶的好日子。 舒意一身嫁衣從城西藺封的另一座私宅里出門,由他親自抱上了結(jié)紅戴花的進口加長禮賓車,長長的車隊載著舒家人和送親隊伍,一路喜樂喧天沿著主城大街駛向城北藺公館。 沿途喜糖紅包撒得遍地都是,藺封名下濱城最大的飯店大辦了三天流水宴,任城中百姓免費吃喝;藺家米店油鋪更是在婚禮這一日免費贈送百姓一人兩袋大米兩壺菜油,圖個好事成雙的吉利。 但是免費也有個條件,若是想白吃白拿,就必須親筆寫上一句給封先生和他太太的祝福語,不會寫字的就在提前備好的賀聯(lián)上按過手印表達祝福即可。 拜堂禮上,由周大帥做主婚人,南方鼎鼎大名的大文豪做賓贊,連大總統(tǒng)與總理大臣都派人千里迢迢送來賀聯(lián)。 這場婚禮的盛大及闊氣程度,直到許多年后,仍舊為人津津樂道。 入了夜,藺公館一樓寬敞無比的大廳里擺滿了席面,在座皆是南方有頭有臉的名流巨賈,眾人你來我往推杯換盞,場面十分熱鬧。 蓋頭已經(jīng)掀過,藺封又被周少帥和齊虎哥兒倆拉下來灌酒,樓上只留了幾個女傭陪著舒意,萍萍則帶著舒小妹坐在一邊玩石子吃點心。 方雪青夫妻倆也來了,上個月她便和未婚夫辦了婚禮,當(dāng)時舒意帶著藺封一同出席了婚宴。新郎與新娘兩家在濱城如云巨賈中排不上號,居然能請動封先生這尊大佛去吃喜酒,無形中拔高了這場婚宴的格調(diào),任誰都要高看他們家一眼。 藺封走這一遭,也算是于無形中給方家撐了場面鋪了路,往日的恩怨也就煙消云散了方雪青和丈夫如今破鏡重圓,男方也不尋思著投軍了,夫妻倆打算把自家生意擴展到南洋,下半年就動身。 兩姐妹在屋子里說著悄悄話,男人和男人之間也有“悄悄話”。 周大帥是在座地位最高的人,身處高位多年積威甚重,又不是主角,待久了難免讓其他人不自在,便以年紀(jì)大不勝酒力的借口和太太先行離席。 周少帥和齊虎帶著一幫兄弟在角落里劃拳喝酒騰不開身,藺封送周大帥老兩口出門。 “知行啊……” 走到門口時,周大帥讓太太先回車?yán)?,自己和藺封信步來到噴泉雕塑下,忽然喊出他的表字。 藺封應(yīng)了聲,隨他停下腳步,神色淡淡不見變化。但若是細看,還是能從眉眼間看到幾絲松快。 畢竟今天是他的新婚之日。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依你看,來日當(dāng)如何?”周大帥沉聲問道,神色悠遠。 藺封沉默片刻才緩緩答道:“時機未到,靜觀其變。” “嘿!”周大帥笑了笑,“你小子就跟你爹一個德性!能忍得很吶!” 能忍的人向來不缺耐心,不缺耐心的人,向來善于把握時機。 “如今我族積貧積弱,子民懦弱,經(jīng)濟凋敝,只能任人踐踏凌.辱,我不甘心吶!”精神矍鑠的將軍抬頭望向天際,一輪弦月若隱若現(xiàn),他眼里的水光也如那云后彎月一般若隱若現(xiàn),看不真切。 “我們也曾輝煌過,也曾日月凌空光照四方,卻落得如此不堪境地,我真的不甘心!” “那就做您想做的吧?!碧A封淡笑道,“我太太喜歡看外面的世界,我打算等她生完孩子后帶他們?nèi)ネ饷嬉娮R一番,山川日月,江河湖海,將沒有領(lǐng)略過的風(fēng)光一一踏過,余生足矣?!?/br> 周大帥沉默許久,再開口時聲音有些嘶啞,“決定了?” “嗯,藺家產(chǎn)業(yè)我會慢慢安置好,只要您愿意,藺家依舊是您最安穩(wěn)的后援,即便未來我不在這兒了,藺家也不在這兒了,大洋之外,依舊如此。” 藺家產(chǎn)業(yè)已經(jīng)拓展到海外,藺封憑借著上一世的記憶與見識可以輕輕松松使之屹立不倒。即便國內(nèi)風(fēng)云變幻,他也隨時隨地能為周大帥提供最可靠的援助。 就當(dāng)是他為了這個偉大夢想所盡的一分綿薄之力。 山河破碎,何以為家。有多少力,便出多少吧。 送(趕)走了最后一位客人,藺封身上難免沾了些酒氣,他先去浴房洗了個澡才回臥室。 怕影響到舒意的身體,他一滴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