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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椅背后是樹林,對面則有個噴泉,周圍沒什么人,扶蘇安安靜靜地吃著,突然嘆了口氣,“你怎么又回來了呢?”安歌拿著檸檬水,做出喝的樣子,實際上根本就難以下咽。聽見扶蘇這么說,就笑了笑:“我也有不得不做的事……扶蘇,你為什么不希望我回來?”扶蘇說:“經(jīng)歷了憑依大會,竟然還會這么問,也真是有點金魚腦?!?/br>安歌說:“經(jīng)歷了憑依大會,也依然有人寧愿做苦行者也要留下來,這難道不是因為還有更重要的、值得留下來的事嗎?”扶蘇慢慢垂下頭,盯著手里咬了一半的三明治,突然自嘲般笑了笑,“你這么說,好像也有點道理。只是……我本來以為你是不同的。”安歌左右看了看,索性就說了:“扶蘇,我給你看個東西?!?/br>他取出手鏈,托在手掌里遞到少年面前。扶蘇怔住,手里的三明治和草莓奶昔全都掉在地上。他的身體令人震驚地顫抖起來,并且用顫抖的雙手牢牢抓住了安歌的手,“這……這是?”安歌:“你可以放開我的手再說,怎么樣,認(rèn)出來了嗎?”扶蘇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將手鏈緊緊抓在手里,大顆大顆的眼淚涌了出來,“我不知道……我應(yīng)該是不知道的,但是,我又覺得它很熟悉。啊……怎么回事?總覺得好難受……”有明顯的黑水從他鼻孔里流了出來,仔細(xì)看的話里面全是一粒粒小黑點,就跟被風(fēng)油精殺死的小蝌蚪尸體一模一樣。安歌心里一動,“你想知道這是什么嗎?那就相信我,張嘴?!?/br>扶蘇淚汪汪看著他,順從地張開了嘴。安歌于是往他嘴里滴了一滴風(fēng)油精。少年如同服毒一樣抓住了咽喉,滿眼驚恐:“你、你給我吃了什么??”更多的黑色液體從他的鼻腔和眼角涌出來,他從長椅上倒在地上,如同溺水一樣吃力地又咳又嗆。因為擔(dān)憂被人看見,安歌索性抱起他,躲進(jìn)了樹叢里。少年折騰了好一會兒,就在安歌糾結(jié)是再喂他一滴風(fēng)油精還是喂一瓶治療藥劑時,扶蘇終于漸漸安靜了。“我想起來了……”他滿臉的眼淚跟可疑的黑色污漬,將清秀的臉染得一片狼藉,少年依然哭得稀里嘩啦,“這是、我給mama做的生日禮物……”他抽抽噎噎抬起頭,突然間變得膽怯而惶恐,先前的優(yōu)雅、冷漠或者諷刺的神色全都不見了,竟然像個年幼的孩童似的,他跪坐在地上,驚慌而茫然地看著安歌:“叔叔你……知道我mama在哪里嗎?我找不到家了……我好害怕,mama,mama……嗚嗚……”安歌蹲下去,安撫地摸著他的頭,嘗試著問了一下:“先別害怕,告訴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扶蘇努力克制著抽噎,兩只手捏成拳頭揉著眼睛,“我、我叫扶蘇,我今年十歲,我家住在熊爪村。”這證實了安歌的某些猜測,但是……扶蘇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要怎么瞞過全鎮(zhèn)子的人?這下就麻煩了啊……第066章結(jié)拜兄弟?安歌衡量了幾個應(yīng)對辦法,最后發(fā)了狠:干脆讓甜品店的老板背鍋吧,就說兩個人點了飲料和三明治,正吃著喝著這孩子就變成這樣了。誰讓馬甲少年整天一副跟神官大人很熟的樣子——by逐漸黑化的游俠Cy好在當(dāng)他黑化還沒徹底的時候,扶蘇突然放下兩只手,停止了抽抽噎噎的哭泣,一臉懊悔地爆了句粗:“我X!”他抬起頭,像是剛剛跑完了全程馬拉松似的虛脫,但怔忡的神色倒是不復(fù)存在,而是慢慢站了起來,嫌惡地掃了眼地上的黑色污漬:“這東西到底什么玩意兒?”安歌也不知道,只好簡單地告訴他這玩意兒遍布于小鎮(zhèn)的空氣中。扶蘇蹣跚著走到噴泉邊,接水洗干凈臉。安歌站在一旁,忍不住補(bǔ)充:“水里也全都是。”那少年rou眼可見地全身石化了。扶蘇衣服濕透了大半,盡管陽光普照,但十月的天氣,被風(fēng)一吹還是冷得有點哆嗦。而且現(xiàn)在的話題也不適合在公園繼續(xù)了,扶蘇就帶著安歌返回了住處。他住在鎮(zhèn)子西邊一座獨棟雙層小屋里,雖然小巧,但布置得很溫馨舒適。當(dāng)然考慮到無處不在的小黑蟲,看上去再舒適的陳設(shè)也無法取悅兩人了。扶蘇解釋說是同住的室友布置的,也就是當(dāng)初第一次見面時,他身邊的那個小胖子。不過室友現(xiàn)在不在家,工作去了。安歌就問:“你呢?你不用工作?”扶蘇撩了下劉海:“卡斯特波魯?shù)木用駴]有無所事事的廢物,我當(dāng)然也有工作?!?/br>安歌:“哦?什么工作?”扶蘇:“偶像?!?/br>安歌:“聽起來就像是無所事事的典范啊……”扶蘇瞪了他一眼:“胡說!我偶爾也很忙的?!?/br>安歌:“比如?”扶蘇:“比如粉絲握手會啊,甜品店促銷啊,布店大甩賣啊……”安歌:“粉絲握手會我還想得通,大甩賣……偶像去做什么?站在門口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本店產(chǎn)品樣樣十元,全部只要十元一件嗎?”扶蘇摸著下巴:“這個宣傳詞還不錯,我跟老板說說加上好了……不過站在門口拍手的那是店員,我只需要稍微化點妝,穿著華麗的衣服,在店里搭建的臨時舞臺上走一圈,朝粉絲們揮揮手就行了?!?/br>他并起右手食指中指,在太陽xue邊輕輕一點,做了個帥氣的打招呼手勢,并且露出堪稱迷人的笑容:“小貓咪們,有沒有好好吃飯?”這么夸張過分的臺詞和動作,少年做出來渾然天成,絲毫沒有違和感,反而意外地十分賞心悅目。讓安歌想起了現(xiàn)實中某個令無數(shù)女孩子尖叫著迷的未成年偶像團(tuán)的成員。他幾乎能想象出粉絲們紅著臉尖叫的場景了。兩人稍微閑聊了一會兒平復(fù)情緒,然后扶蘇才捂著半邊臉,慢慢講了他的事。他纏著mama想要父親留下的劍,被拒絕后一氣之下跑出了村子,在后山迷路了。他在迷路的時候,竟然遇到了據(jù)說已經(jīng)死去的父親,接著就被帶領(lǐng)到卡斯特波魯鎮(zhèn),和父親一起定居了下來。安歌問:“你父親?難道他在這里做苦行者?”扶蘇搖了搖頭:“我……記不太清楚了,不過他很受周圍人愛戴尊敬,絕對不是苦行者?!?/br>接著,不知不覺,扶蘇的父親就消失了。扶蘇很慌張,這些事件又很詭異,他覺得自己可能是遇到了靈異事件,所以就按照記憶里mama做過的配方,去采草藥泡水喝。他說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