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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程衍不在乎陳樹瑜對自己的喜歡到底是什么成分,他想,人的一輩子那么長,總有一天陳樹瑜的喜歡會變質(zhì),至于會變成什么,那取決于他的努力。但那天晚上,他所有對未來的設(shè)想都變得沒有用了,陳樹瑜走了,什么都沒拿,程衍猜他口袋里甚至連一塊錢都沒有。那么可憐的孩子在失去了一切之后好不容易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方向,對新的生活充滿了盼頭,在前幾天晚上還給自己打電話,猶豫了半天才軟軟的問一句“你什么時候回來”,以為自己睡著了才偷偷說一句“我好想你啊”。那么孤獨的他好不容易在蕓蕓眾生之中找到一個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人,而且在那個晚上他知道自己的付出終于得到了回報。但在那天晚上,一切都消失了。屋子和原來一樣,陽臺上前幾天打著骨朵兒的月季開花了,傳來一陣陣花香,沙發(fā)上海綿寶寶的抱枕端端正正的擺在那兒,廚房里的廚具都原原本本的放在自己的位置上,冰箱門上還貼著寫著“牛奶沒了記得買”的便利貼。他在屋子里找了一圈陳樹瑜,最后在茶幾上看到了他的掛著海綿寶寶的鑰匙。陳樹瑜走了。該怪誰?母親?父親?陳樹瑜?還是他自己?他在和醫(yī)生們送父親去醫(yī)院的時候不是沒想過陳樹瑜,他膽子那么小,一定嚇壞了,但是他沒有回頭,連看他一眼都沒有。他知道陳樹瑜自己在家一定會害怕,會胡思亂想,但他一個電話都沒給他打,只是晚上的時候發(fā)過一條短信。他知道母親去了家里,也知道母親會像說服他一樣說服陳樹瑜,讓他們先分開一段時間,但他還是默許母親去了。他在糾結(jié),在痛苦,他想要父親,但他也想要陳樹瑜,所以他遲遲不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對雙方都是,結(jié)果他不僅傷了父親的心,也失去了陳樹瑜。他原來一直有一種優(yōu)越感,以為在同齡人之中自己是佼佼者,不論在哪方面都優(yōu)于其他人,其他人都是傻逼,但那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他才是徹頭徹尾的傻逼,而且他也發(fā)現(xiàn)失去陳樹瑜的痛苦遠大于最初被迫選擇時的痛苦。最后他只能像一個倒霉蛋一樣自認(rèn)倒霉。陳樹瑜走之后,母親曾十分愧疚的向他道歉,在父親出院之后還鼓勵他去把陳樹瑜給找回來。他不是沒找過,在陳樹瑜老家找了一個星期,沒有任何結(jié)果,在陳樹瑜父親忌日的時候他又去過他老家一次,結(jié)果陳樹瑜也沒有回來。中國那么大,陳樹瑜像一個小強一樣好養(yǎng)活,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找到他。后來他放棄了,消沉過一段時間之后他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拼命的有些嚇人。因為在習(xí)慣了兩個人的生活之后他再也受不了一個人生活在那個說話都像是有回音的房子里了,所以只能拼命的工作,這樣在回家之后他除了脫衣服睡覺之外就沒有精力來想其他的事情了。母親擔(dān)心他,連父親也有些松口,在他回家的時候拐彎抹角的表示了自己同意了他喜歡男人這件事。但他已經(jīng)沒有再找一個人的想法了,因為有了陳樹瑜作對比,他再也沒有遇到一個比陳樹瑜還讓他動心的人,而愛情這玩意兒,不能將就。所以在他遇到陳樹瑜的時候,他很興奮,或許說“很”這個字已經(jīng)不能表達他的興奮的程度了,他簡直興奮的要瘋了,完全想不起穩(wěn)重為何物了。和陳樹瑜在樓上聊了很多,他知道陳樹瑜離開遼城后來到了臨陽,然后開了家飯店,而至于這其中的過程,陳樹瑜就是含糊而過,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陳樹瑜這幾年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但陳樹瑜不說,他也就不問,所以兩個人聊了那快一個小時幾乎都是他在說,說陳樹瑜之前養(yǎng)的那盆月季花被他給分到了兩個花盆里,他來臨陽的那天又打起了骨朵兒;說那盆不要臉的含羞草長得更高了,但依舊不要臉,不管怎么碰都不動一下;說那家私房菜老板真的把店變成了一家私房菜,不再是用名字來吸引顧客的飯店了,因為老板那妖孽被人給收了,一年到頭都出不了幾次門。他說了很多,說得陳樹瑜終于不局促,不尷尬,像是又回到了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然后孩子們出現(xiàn)了,陳樹瑜像是一只剛把頭伸出殼的蝸牛突然被人碰了一下,又把頭縮回了殼里。遇到事情學(xué)會冷靜是一件好事情。陳樹瑜這個人不是很好取悅,他對任何人和事物都持有一種不信任的態(tài)度,或者說是對感情不信任,有潔癖,特別是對愛情。當(dāng)年他幾乎花了快一年的時間才讓陳樹瑜對自己放下戒心,全然信任自己,并且開始回應(yīng)自己。所以在他離開自己之后很難立馬就找到一個讓他信任并喜歡的人,而且還得是個女人,可事實上他又不喜歡女人。那么這三個和他長得有六分像的孩子百分之一百是陳樹瑜他jiejie的。如果孩子是他jiejie的,那么這件事就好辦了,他想,那么他喜歡的那個小孩肯定還是單身,他太知道他了。看到孩子之后陳樹瑜開始不自然了,像是想解釋什么又不想說。陳樹瑜偷偷瞄了他幾眼,那眼神他懂,想讓他走,因為他不想再和他說話了,所以如果他懂得進退就趕緊自己走吧。他看著好笑,又故意磨蹭了一會兒,果然陳樹瑜急了,隨便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就想趕他走。他站起來之后看到陳樹瑜偷偷的松了口氣,他突然就起了壞心思,想逗逗眼前這個讓他輾轉(zhuǎn)反側(cè),魂牽夢縈了好幾年的小破孩兒。他走到陳樹瑜身邊,發(fā)現(xiàn)他身體立馬緊繃了起來,他在他耳邊說了一句“陳樹瑜,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然后心情甚好的走出了陳樹瑜的店,回到了暫住的酒店。倚在酒店的床頭,程衍回想自己剛遇到陳樹瑜時候的表現(xiàn),覺得自己有點傻逼,明明都是快四十的人了,結(jié)果遇到陳樹瑜還是有些冒失,一點都不像他平時的樣子。但是他轉(zhuǎn)念一想,他冒失,不穩(wěn)重的對象是陳樹瑜,所以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反正不管他什么樣子陳樹瑜都看過了。他和陳樹瑜的第一次開始的有些糟糕,結(jié)束也不明不白,但好在老天又給他了一次機會,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地,把陳樹瑜給追回來想了一會兒,他找到手機,準(zhǔn)備給自己秘書打個電話。當(dāng)年那個送他回家的小助理已經(jīng)升職成為了他的秘書。父親年齡大了,身體也不好,所以在那件事情之后就把家里的生意交給了他,而遼城這邊的生意是他與同學(xué)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