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慚愧。程子謙在工作上是很有能力的,但是私底下存在感極弱。簡言不得不承認,他平時對程子謙的關(guān)注極少,所以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他竟然喜歡沈冰念。剛好向陽和笑笑的目光都看了過來,從他們驚訝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們也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可是,阿辭才來不到一天,竟然就看出來了。這個男人,實在是細膩的可怕。簡言忍不住又朝阿辭看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他似乎已經(jīng)醉了。半瞇著眼靠在座椅上,臉色比剛才更紅,眼神有些迷茫,微微泛著水光,無端端的帶著一絲勾人的媚態(tài)。簡言喉嚨一緊,頓時有種口干舌燥的感覺。剛才喝下去的酒,再一次在肚子里燒了起來,被阿辭碰過的手腕,也似乎還殘留著灼人的溫度。簡言慌忙避開視線,卻發(fā)現(xiàn)所有人幾乎都在看著阿辭。簡言忽然覺得很不爽,站起來說:“明天還要查案子,別鬧到太晚……阿辭醉了,我先送他回去,你們也早點散了,賬記我頭上?!?/br>沈冰念走了,簡言的態(tài)度又很明顯,自然沒人再有為難阿辭的意思,聽簡言這樣說,都紛紛答應。阿辭顯然還有一點清醒,聽了簡言的話,自己就站了起來??墒撬吘购攘瞬簧?,剛走出一步,就晃了一下,差點摔倒。簡言眼疾手快的扶住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不能喝還喝的那么干脆……”驚訝后悔了,還是該早點出手阻止的。阿辭用迷離的眼神看了簡言一眼,似乎沒聽懂他在說什么。那小貓一樣的眼神看的簡言心里直癢癢,慌忙閉了嘴。簡言喝了酒,也不能開車,直接攔了計程車。阿辭被風一吹,似乎清醒了許多,自己先爬上了車。簡言給司機報了阿辭家的地址,想著找個話題聊,卻半天沒想出來。忽然肩頭一重,扭頭看去,阿辭似乎睡著了,眼睛緊緊閉著,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簡言呼吸一頓,感覺半邊身子都沒有了知覺,只能僵硬的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阿辭家很近,很快就到了。簡言也說不上是松了一口氣還是失望,輕輕推了阿辭一下。阿辭半睜開眼睛,似乎很不舒服,輕輕皺了皺眉,手在座椅上撐了一下,卻沒站起來。簡言在一旁有點手足無措,想要去扶阿辭,卻又有點不敢伸手。司機在前面很不滿的對簡言說:“你朋友醉成這樣了,能自己下車嗎?你好歹幫忙扶一扶啊,什么朋友……”簡言難得老臉一紅,慌忙扶著阿辭下了車,付錢的時候被那司機瞪了一眼,還給人家賠了個笑臉。阿辭醉的已經(jīng)站不穩(wěn)了,簡言只得將他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另外一只手則摟上了阿辭的腰。已經(jīng)是初夏,溪陵天氣又熱,阿辭只穿了一件貼身的薄襯衫。簡言的手一貼上來,阿辭就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了一下。隔著薄薄的布料,簡言能清晰的感受到阿辭腰上細滑有彈性的肌rou線條。一邊想著“握草,這么細的腰簡直不科學”,一邊面紅耳赤心跳加速的自我催眠,他只是幫忙,絕對不是故意在吃豆腐。明明是坐電梯,到了阿辭家簡言卻已經(jīng)累的滿頭大汗。來不及看阿辭家的樣子,直接將人扶到臥室,把阿辭放到床上。簡言本來就比阿辭高不了幾公分,這一番折騰,已經(jīng)用盡了力氣,所以放下的時候,手下就有點重。原本以為已經(jīng)睡著了的阿辭卻忽然悶哼一聲,好看的眉眼擰成一團,一副極力忍痛的模樣。簡言嚇了一跳,以為撞到他了,慌忙問道:“怎么了?撞到哪里了?”一邊說,一邊低下頭去檢查,靠近了才忽然聞到一股血腥味,夾雜在濃烈的酒味中。簡言心頭一跳,阿辭勉強睜開眼,伸出左手來想推開簡言:“我,沒事……謝謝……”簡言一把抓住阿辭的手,發(fā)現(xiàn)他的手燙的嚇人,之前一直以為是喝了酒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看來,只怕是他在發(fā)燒!顧不得去管其他,簡言低頭去檢查阿辭的身體,摸到他右肩的時候,手上一片濡濕,抬起來一看,嫣紅一片,是血!阿辭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襯衫,又是晚上,簡言自己又一直心猿意馬的,所以并沒有注意到阿辭身上竟然有傷!深深吸了兩口氣,簡言顫抖著手去脫阿辭的衣服,阿辭似乎想阻攔,手上卻沒力氣,推上來也沒效果,直接被簡言忽視了。阿辭右肩的地方包了紗布,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血浸透了。稱著他蒼白細膩的皮膚,越發(fā)顯的觸目驚心。簡言感覺心臟一陣刺痛,他將阿辭抱起來,啞著聲音說:“我送你去醫(yī)院?!?/br>“不要……”阿辭抓住簡言的手,極力保持清醒,“床頭柜里有藥……”“可是……”“我不想去醫(yī)院……”阿辭抬起一雙水霧迷蒙的眼睛看著簡言,那眼神里面看不到半點痛苦,卻帶了一絲委屈,還有幾分哀求的味道。簡言在他的眼神中敗下陣來,輕手輕腳的把阿辭放回床上:“我去找藥……”藥盒就放在床頭柜里,打開來一看,從藥品到繃帶,甚至還有幾把小小的手術(shù)刀,齊備的不像話??梢娺@人平時大傷小傷都是自己處理的,簡言心臟不可抑制的又是一陣抽痛,那么精致的一個人,怎么可以活的這么……讓人心疼呢?簡言將阿辭肩膀上的紗布拆下來,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那竟然是槍傷!他到底去執(zhí)行什么任務了?好在,簡言對這種傷口倒也不陌生,他心里雖然一直在顫抖,手上卻很穩(wěn),飛快的換藥包扎。阿辭整個過程一聲都沒哼過,甚至連臉色都很平靜。簡言不禁又想起他之前說過的那句“這不算苦”來,這孩子到底都經(jīng)歷了一些什么事情?換好藥,簡言又找出退燒的藥來,一并給他喂下。阿辭身上依然燙的嚇人,簡言不敢離開,干脆打了一盆水,又找了毛巾來打濕了敷在他額頭。不知道是藥效的關(guān)系,還是因為高燒,阿辭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沒醒,卻也睡的不安穩(wěn)。簡言在一旁看著,心里卻是怎么都平靜不了。阿辭明明受了傷,卻一回來就去看案發(fā)現(xiàn)場。今天又跟著跑了一天,找證據(jù)審嫌疑人,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他的傷口大概已經(jīng)裂開了吧?難怪他吃不下東西,還一直用的左手??墒撬宦暡豢?,還硬撐著喝了那么多酒。簡言不敢去細想,他這么做,都是為了什么?如果說他是為了自己,簡言想不出理由,如果不是為了自己,他又是為了什么呢?簡言想不明白,越想心里就越難受。不管阿辭是為了什么,簡言發(fā)現(xiàn),看到他受傷,他的心真的也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