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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襯得眉眼深邃,笑一笑是很能奪人眼球的。但往常里都是一副兇巴巴的樣子,所以再英俊的皮相,到了他這,無端有了兇煞之氣。 這個時候,兇煞閻王小心擺好碗碟,轉(zhuǎn)頭望著江渝仔細觀察。 眼神格外復雜,又有點難過。 江渝:...... 余光看了眼掛著的刀面上的反光。 自己臉沒問題?。?/br> 這小子為什么拿看珍惜小動物的眼神看著我??? 突然的轉(zhuǎn)換也讓凌焰自己適應不了,動作和言語不由磕磕巴巴。 凌焰低下頭齜牙嫌棄地嘟囔一聲,再抬起頭,帶著幾分試探,神情誠懇,語氣依舊很輕:“我車上那會沒有禮貌,江老師別生氣?!?/br> 末了皺眉補充:“生氣對身體不好?!?/br> 江渝:完全不知道說什么。 凌焰撓頭,手不自在地揣進兜里,摸到煙盒,腦子頓時又是警鈴大作,趕緊拿了出來。 “我錯了。我、我還給你。江老師,您別生氣......” 江渝忍了忍,忍不住,蹙眉瞧人,“你怎么了?” “啊?”凌焰覺得很難受。 江渝懶得關注青少年心理健康和突發(fā)性心理問題,視線落在煙盒上,正好。 接過,抽出一根夾在指間,然后就掏出打火機準備點—— 煙被人抽走。 凌焰像是霜打的茄子,抽了煙攥在手心,攥得很緊,然后沒有看江渝,只是悶聲悶氣:“能不抽嗎?” 江渝:...... 頭疼。 第6章過于含蓄 凌焰為數(shù)不多的醫(yī)學知識,都是關于抑郁癥的。 需要吃什么藥,副作用都有哪些,常見的癥狀是什么,初期有什么表現(xiàn),重度的時候又會產(chǎn)生哪些極端。甚至,在最日常的方面,什么水果有助于情緒舒緩,蔬菜中哪些富含微量元素,這些,凌焰幾乎全知道。 因為,凌母患病的一年零五個月里,都是凌焰陪伴在身邊的。 可是凌母不需要他。 患病的那段時間,凌母幾乎就沒有和凌焰正常交流過。 一年零五個月,凌焰后來想了想,母親和自己說的話,無非兩種。 一種是問“你爸呢?”、“你爸來嗎?”、“你爸回來吃飯嗎?”“你爸去哪了?” 剩下的都是“離我遠點”、“我不吃”、“去找你爸”。 就連凌焰有一次生病躺在沙發(fā)上,凌母都只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隔了一個客廳的餐桌另一邊,看著墻上的時鐘轉(zhuǎn)過兩小時,然后起身回了房間。 要不是保姆晚上過來做飯,還不知道凌焰已經(jīng)燒得人事不知了。 這件事之后,凌父就不讓凌焰跟在凌母身邊了。 凌焰不愿意,凌父難以理解,沖還在掛點滴的凌焰急吼道:“你當她是媽,她認你這個兒子嗎?!她現(xiàn)在估計連她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她沒忘了我,她只是生病了?!?/br> 高燒讓凌焰反應很慢,說話的語氣也很無力,好一會低聲才說出這句話。 凌父臉色很不好,聞言卻沒再說什么。 但第二天,凌父就安排人送凌母去了特別看護的醫(yī)院。 之后,一次很偶然的意外,凌母自殺了。 凌焰自此就恨上了凌父。 - 桌上的電話還在響。 面對而站的兩人,一方心思糾結(jié),一方心頭煩躁。 心思糾結(jié)的那個,隔著幾步距離,感受到對方一言不發(fā)下的壓迫,垂下眼忽然說道:“江老師不接電話嗎?” 江渝臉上沒什么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片刻凝視,壓下胸口的煩悶,抽出一絲待客的脾氣,開口不輕不重道:“不接。” 凌焰抬頭快速瞧了眼江渝臉色,“哦”了聲,局促愈重,退了幾步靠上墻,就不再開口說話了。 江渝覺得曾芹帶的這個學生真的很奇怪。 但轉(zhuǎn)念又想,這和他有什么關系。 幾步繞過凌焰,江渝走出廚房,去了陽臺。 凌焰注視著江渝的背影,瘦削筆直,抽煙點煙的動作一絲不茍,沒有多余,也吝嗇多余。 煙白籠罩,江渝抽得很慢很慢。 似乎思緒都在吞吐出的煙霧里了,飄到眼前,需要他凝神仔細分辨才能厘清一二。 江渝抽煙抽了快半個小時,凌焰就盯了他半個小時。 桌上的電話響了兩三通后就不響了,凌焰看到微信進來。 媽:“媽說錯話了。兒子,媽是真的著急。你有空給媽回個電話?” 吳叔叔:“你媽都急哭了。你要不給她回個電話?她就是擔心你,擔心你身邊沒人照顧。我們都老了,就放不下你。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 “你在看什么?” 耳邊冷不防響起江渝的聲音。 凌焰嚇了一跳,“沒、沒看什么”。 慌亂之下,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江老師難道不喜歡曾教練? 江渝沒有理他,拿起手機轉(zhuǎn)身就進了書房。 曾芹回來的時候,凌焰盤腿坐沙發(fā)上玩手機。 “江老師呢?” 曾芹東西放得有些急,見客廳沒人便問道。 凌焰沒有抬頭,指了指書房的位置,開口慢吞吞:“江老師在里面”。 曾芹像是松了口氣,拿出手機回了信息,聽到凌焰手機里傳出來的“前方有敵人”的游戲提示音,笑著說道:“這是吃雞游戲吧,你江老師也會玩,可厲害了。” 凌焰不知道說什么,心里默默道:他才不會和我玩。他現(xiàn)在對我意見大著呢。 江渝只抽了一根煙。 曾芹進書房找他的時候,江渝蹲在地上翻看他的那些手稿。 “阿姨找你?!?/br> 江渝沒回頭,“嗯”了聲。 其實江渝很厭惡這種感覺。 尤其厭惡。 身邊所有的人都把他當一個不知什么時候就會自焚的炸彈。 久而久之,就連江渝自己也懷疑,眼下的平和都是假象,他早就站在了深淵邊上。 和曾芹的幾次大吵,就是因為這個。 后來曾芹也受不了,覺得自己根本就不是江渝的妻子,更像是江渝的監(jiān)視器。 曾芹知道江渝現(xiàn)在情緒不好,停頓一會輕松道:“阿姨見你不回信息,也不回電話,沒辦法,知道你跟我在——” “曾芹,我們離婚了。你不用和以前一樣解釋。我知道你討厭這樣?!?/br> 江渝很平靜。 曾芹深吸口氣,嗓音細顫,“好”。 吃晚飯的時候,三個各懷心思的人,硬是把一頓飯吃出了類似于歲月——靜——好的感覺。 凌焰摸不著頭腦,江渝的情緒他大概清楚,怎么曾教練也這么古怪? 吃完飯,曾芹就回去了。 她在學校附近有自己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