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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蓋上,蜷著小小一團,守著那盞燈籠,“他回來了,看到這兒空了,會難過的?!?/br>更聲停了。————打傷士兵且?guī)伺艹鋈サ脑?,在城中小巷子里來回追尋,跑得滿頭大汗。小井跟在他身邊,半步也不敢落下。只是袁野只顧著自己跑,什么話也不說,小井不得不多嘴問一句:“少爺,咱們不能這么無頭蒼蠅似的瞎找,你總得告訴我們,那人長得如何模樣,往哪兒去了?”袁野一邊跑著,一邊快速回答:“什么模樣我不知道,只是那人一定沒走遠,我是看著他出府的!”“什么?!”小井拔高了聲音,卻見袁野不回答,猛的一頭右拐鉆進小巷子里,跑了幾步卻又蹲下了。他蹲下的地方是一個矮矮的敬狗頭神的小龕,里頭有個小火盆,這是一些老太太過節(jié)來打小人的地方。他定睛看了看,然后猛得打翻整個火盆,用腳踩滅,剝開灰土一看,里頭還有不少沒燒干凈的紅色布料。“果然是那人!”袁野狠狠捶了地面。那個兇手,離他那么近,他卻眼睜睜放他走了!第85章小井湊上去:“少爺,這是什么?”“戲袍,唱薛湘靈一角兒的行頭,那個兇手扮作戲子,混在戲班子里頭出去了!出去的時候和我打了個照面,他在人群之中,我沒細看他!”袁野捏緊了那個細碎的布料,言語都是悔意。“你怎么知道就是他呀?戲班子人可多了去了!”袁野的眉頭鎖死:“今兒請了三個戲班,派系不同,點的都是各派最當門的戲……三個戲班子,是在不同的時辰送出去的,可是唱薛湘靈的那個人,是程派的戲子,竟混在梅派的班子里出去。也是我當時沒多想,才讓他逃了出去!”小井被袁野的細心嚇了一跳:“那,那許是他誤了時辰,才跟別的戲班子出去呢?”“能唱薛湘靈的一定得是頭角兒,哪家戲班子丟了頭角兒還能不聲不響地走?必定是因為他不是班子里的人!更何況,這火燒過的戲袍便是兇手毀滅證據(jù)的跡象!”袁野目光如炬,盯著巷子往前頭的路。小井拍了下大腿,忙道:“啊呀,這衣服都沒燒完,肯定沒跑遠,咱們快追!”他剛準備跑,就被袁野拉扯住了:“你別忙,我還有件事需要你去做?,F(xiàn)在你開車,馬上到鶴鳴藥堂去,若是許大夫不在藥堂里,那他多半就是兇手。”“少爺這是懷疑他?”“即便我沒有證據(jù),可我仍要在他那兒求個安心?!?/br>小井想了想:“可要真是他,他也醒覺過來,驅了車回去,怕是會比我早到?!?/br>袁野擺擺手:“賀州城里有車的沒幾家人,任是誰要偷偷殺人,都不會用上車這么明目張膽的玩意兒逃走?!?/br>“我明白了,”小井往巷子外跑,跑了幾步又停下,關切地說道,“少爺,那你快去醫(yī)院吧,這事兒交給我便是了!”袁野略點了點頭,可卻沒有移動分毫。等巷子里只剩下他一人時,他甫一轉身,就聽得巷子深處拐角有點窸窸窣窣的聲音。他陡然激靈起來,快步往前跑。而那聲源之處,竟也響起了腳步聲!是兇手?!正如偷吃的老鼠被貓兒發(fā)現(xiàn),一場你追我趕之戰(zhàn)開始上演。越往前跑,袁野越覺得有些欣喜,因為他知道前頭若是再拐了彎,就是個死胡同,若真是兇手,必定插翅難飛。究竟是為的什么,要殺他父親?懷著疑問與憤怒,袁野悶頭往前跑,眼看再拐個彎就能看到人影了,卻被突然冒出來的幾個人,摁在了原地。“站??!不許動!誰讓你跑的?”他被攔了個措手不及,整個人摔在地上,幾個士兵模樣的人把他雙手反剪到后頭,其中一人站在他前頭,抓住他的頭發(fā)。“媽的,竟敢畏罪潛逃?害得老子被都督責罵!帶回去!”袁野知掙扎無用,便梗著脖子大喊:“我沒有要逃,我看到兇手了,你們快隨我去抓他!”士兵左右看了看:“你小子打量著蒙我呢,哪兒來的人?”“我沒有騙你!就在前頭巷子里,那是個死胡同,他跑不了的!”袁野說得滿臉通紅,言之鑿鑿的模樣,令士兵也忍不住多信幾分。“成吧,我去看一眼,要是耍我,你可兜著點!”士兵端著槍,上了保險,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里探,拐進了巷子里。袁野看不見他的身影,只能盯著拐角出口,等著他查看的結果。可是良久過去,巷子里既沒有打斗的聲音,也沒有開槍的聲音,甚至連說話聲也沒有這個。過了會兒,士兵走出來,槍也不是端在手上,而是扛在肩上,一出來就用槍把子捶了袁野的小腹一下:“就知道你小子是瞎說的!哪里有人?老子連垃圾堆都翻了一下,鬼都沒有半只!”袁野疼得彎下腰,卻被士兵硬架起來,他著實不敢置信:“沒有人?不可能……我分明聽見腳步聲了……”憑空消失?難道真是妖邪作祟?“當我瞎么?行了,有什么話,你留著回去同司令說吧!”士兵不想同他多言,趕著回去復命要緊,手一揮,幾個人架著不甘不愿的袁野就往回趕。軍靴踩過巷子里打翻的煙灰,揚起許多灰塵。————他們這么一路押解袁野直奔段燁霖此時在的醫(yī)院,到的時候,所有人都在手術室之外。袁夫人還是哭哭啼啼,袁老太太只虔誠念經(jīng),段燁霖靠著墻仔細思索。袁野到的時候,手術剛結束。醫(yī)生從里頭走出來就被圍住了,袁夫人抓著他的衣袖:“怎么樣?還好么?我家老爺沒事呢?”醫(yī)生抽回自己的衣服,一張臉沒有表情,只是對著段燁霖匯報:“司令,命是保住了,可是他四肢都被廢了,舌頭也被人割了,往后也說不了話了。他如今失血過多加上兢懼,所以要在醫(yī)院養(yǎng)很久?!?/br>“這…這是要我的命啊!”袁夫人嗓子尖銳又音高,聽得在場之人耳朵折磨。段燁霖看了看一旁臉色慘白的袁野,便說:“那就先好好養(yǎng)著?!?/br>這兇手頭一次留下活口,卻也留得真是絕,口不能言,手不能寫,便是大大方方站在袁森面前,他也不能指證。而袁森……活得如廢人,家產(chǎn)也怕是沒了,這滋味只能憋在心里慢慢品味。思及此處,段燁霖拍了拍袁野的肩膀:“在上頭的決定出來前,我不關你們進牢,你們就在這醫(yī)院里待著,有什么缺的,告訴喬松,他會盡量替你準備,不要再亂跑讓我為難?!?/br>縱然袁野不說話,段燁霖只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