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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戲,原來鬧了半天,真正斷袖之癖的是這個王戟??!再看王戟,目眥欲裂,嘴里‘嗚嗚’地出聲,活像是被說中之后的惱羞成怒??上刖湓捯舱f不出來就被拖下去了,臨了還狠狠剜了許杭一眼,許杭回他一抹冷笑。席間最氣得不行的是袁野,他一把抓起許杭的胳膊,對在座的人說:“許先生今日受了怠慢,我親自送他回去,各位繼續(xù)自便吧?!?/br>“小野!”袁森低沉地喚道。袁野分毫不讓:“父親,別讓別人說我們袁家不懂禮數(shù)!”撇下一干人等,袁野親自送許杭上了車,他站在車外,滿臉的歉意,卻羞于啟齒,或者說,不知從何開口。許杭道:“你不必覺得愧疚,這不是你的錯?!?/br>袁野心里亂的很,他看出來父親是故意的,可是他不明白父親為什么要針對許杭,所以他回答說:“等我弄清楚了,再登門給你賠罪!”許杭點點頭,車就開走了。他坐在車后座上,還是沒想明白,今天這場鴻門宴的真實目的是什么。只是為了羞辱?那也太小題大做了。或是為了試探段燁霖?那也太小兒科了。右眼皮不停的跳動,許杭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突然,車子在平地顛簸了一下。右側(cè)后胎爆胎,發(fā)出低沉的‘噗’聲,隨即車子左右搖擺,沒有絲毫猶豫沖向了道路另一側(cè)!第52章很多車禍幸存者都會回憶車禍前幾秒發(fā)生了什么,而只有實際經(jīng)歷過才會知道,一切發(fā)生得太快,以至于根本來不及記憶。鐺的一聲巨響,許杭再度睜開眼的時候,車子已經(jīng)翻滾了幾圈沖進路邊的溪水里了,而他被完全甩了出來,跌在溪中。他呼出的第一口氣,帶著血腥,帶著黃泥,帶著水汽。他閉上雙眼,試圖讓自己平靜,然后再睜開,看清周圍的情形。伸手一摸自己,頭頂上兩道口子,身上細碎的傷口,都在往外冒血,新鮮的很。車子完全側(cè)翻,輪子還在空滾,開車的司機卡在變型的車頭里,身體完全扭曲,似乎已經(jīng)沒有生命跡象。一瞬間,陰陽相隔。如果不是許杭在車子翻轉(zhuǎn)千鈞一發(fā)之際踹開車門順勢讓自己被甩出去,只怕見閻羅王的是自己。最可怕的是,車輪上插著一只很明顯的長板,長板上密密麻麻的釘子,這不可能是誰無意放在馬路間的,也就是說,這是有人特意制造的車禍!再仔細看看四周,這根本不是回金燕堂的路!方才在車里思索太入迷,沒有注意到,這是出城的路。原來,原來。宴會上的羞辱不過是個迷霧彈,就是要逼他憤而離席,再讓人做埋伏,事后也好把自己摘出去,就說是許杭自己先行離開的,與軍統(tǒng)無關(guān)。事情到這里一定不會結(jié)束,車禍的死亡率不是百分百,軍統(tǒng)居然動手,又豈會留下隱患?現(xiàn)在他大難不死,必有后招。想通這一點,他忍著疼想趕緊離開現(xiàn)場。動了一下,胳膊劇烈地疼起來,許杭指頭一探編便知道是脫臼。掀起衣衫往牙口一咬,下手一推一回,骨頭‘咔咔’二聲,即刻復位。松口的時候,滿頭大汗。他是頭一次給自己正骨,雖說做足了準備,但疼痛襲來時,仍是一次折磨。他想起身離開,可惜來不及了,一陣馬蹄聲響混雜著男人們的口哨聲漸漸從遠處傳來。“弟兄們,干一票大的!”“哎呦,這太久沒騎馬下山,野馬顛得我蛋疼?!?/br>“你那是昨晚被你婆娘整得吧,哈哈哈!”“都別出了岔子,不讓老子一槍崩了你們褲襠里那玩意兒,讓你們以后都沒得疼,哈哈?!?/br>“得了吧老大,一個弱少爺,還怕幺出什么蛾子蛾子哦?”“就你他娘的會說話,走嘞~”…………夾雜著粗鄙之語的交談聲傳來,一聽這對話,就覺得像是些販夫走卒或山賊地痞。許杭站在溪中,溪水沒過他的腳踝,冰涼感又下而上地漫上去。他握緊了拳頭,眸子如淬毒一般——這一次,他真的是中計了!————小銅關(guān)里陰云滿布,溫度如數(shù)九寒天。段燁霖拍桌怒喝,整個小銅關(guān)抖三抖:“你說什么?!”喬松趕緊又說了一遍:“軍統(tǒng)那邊傳來消息,說土匪進城,把…把回家路上的許、許少爺給劫…走…了……”他越說聲音越輕。“放他娘的屁!土匪多少年沒進城了?什么不好劫,就劫一個許杭?”“可…軍統(tǒng)那邊傳來消息說,許少爺獨自離去,遇上土匪打劫,他問訊后帶人和土匪相斗,可惜對方人多勢眾,他最終負傷難敵,反而被土匪劫了不少錢財,跑了……”呵,既然劫走了錢財,為什么還帶走許杭?土匪要是真有那膽子下山,不劫商戶,不劫百姓,瞎了眼去劫一個藥材鋪的掌柜?這謊話編得真是可笑。“袁森人呢?”“請了一堆醫(yī)生在家治傷呢,說是半個月下不來床,也閉門謝客?!?/br>段燁霖一掌拍下去,厚實的桌面震了震,他聲音粗礦了不少:“很好,袁森這老家伙戲唱得可真是足!”“司令,現(xiàn)在怎么辦?”“他是要逼我出兵,上山剿匪?!倍螣盍丶幢闵鷼?,腦子卻沒糊涂。“剿匪?山上的土匪不足為懼啊。”段燁霖手掌摩挲著椅子扶手,幾乎是想捏斷:“他是要借刀殺人,土匪是個幌子,許杭是誘餌,他要將我落在山里,腹背受敵,一舉殲滅?!?/br>“這也太毒了吧……”喬松腦子也動了動,“再有您若是要出兵,至少要帶三個連以上的人,可是編制達到一個連就得上報批復,批復一旦下來,您就非得剿滅干凈不可了!”段燁霖拳頭握得很緊:“他和土匪都狼狽為jian,給我下套呢!可是這個套,我還非入不可了?!?/br>“司令…”“我先點一隊小兵去探一探,如果能把人帶回來最好。喬松,你馬上發(fā)電報去軍總部,來回批復最多不過兩天,如果兩天內(nèi)我能帶人回來,就再發(fā)一記撤銷出兵的令,在批復之前阻止它,如果我沒能把人帶出來,你就領(lǐng)著兵上山和我匯合,共同剿匪!”段燁霖刻不容緩,拿了帽子就往外走,喬松也馬不停蹄,趕緊準備起來。喬松很是不放心,這么多年的戰(zhàn)場,沒有哪一場不是他和段燁霖一起上的:“司令,還是讓我跟您一起去吧!”然而段燁霖別有打算:“你留在城里,先去找袁野,還有顧芳菲?!?/br>“找他們做什么?”段燁霖沉思了一會兒:“袁野和許杭有交情,大約也愿意幫忙。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