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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銅雀鎖金釵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4

分卷閱讀24

    命、舉手之勞卻要被指責(zé),這世上還有這種道理?”

“你……你……”管家吃癟,支支吾吾,最后干脆兇了起來,“你為何不告訴都督,朱砂是藥也是毒物?而且朱砂的量實(shí)在匪夷所思!”

許杭從懷里掏出幾張單子來:“這話可就嚴(yán)重了,朱砂是我開的方子,可是要買的量卻是都督自己訂下的。正好,原本我也覺著這案子遲早會來藥房里排查,我這兒還帶來了藥方和訂單,以便你們隨意去查?!?/br>
他把東西擱在桌上,隨后瞇著眼有幾分不屑的樣子看管家:“至于它是毒物這件事……你又不是都督的耳朵,怎么知道我沒說過?況且都督已經(jīng)死了,我說沒說,沒有人能證明,這莫須有的罪扣得也容易?!?/br>
一句話而已,說的話是最沒證據(jù)的,除了死去的都督,誰都無法證明。這個道理很淺顯,管家若再死咬不放就是十分不討好了。

“你…哼,我是說不過你,反正你接觸過阮小蝶的父親,必有嫌疑!司令你定要好好查查他昨夜人在何處?!”

段燁霖看了看那些藥方和訂單,每一張都有都督親自摁下的私章,每一筆藥物進(jìn)府都依著規(guī)矩,就連那多到不正常的朱砂,也由都督親手批過。

知道許杭不喜歡同烏七八糟的事情攪和在一起,段燁霖本想開口給許杭解圍,好把他摘出去,誰知許杭竟自己開了金口。

他說:“真是不湊巧,都督出事之時,我與別人同在,實(shí)在分身乏術(shù)去犯案。”

管家鼻孔朝天:“誰???誰能證明?”

許杭道:“顧家小姐,顧芳菲?!?/br>
袁野刷刷刷幾下翻開自己的筆記,然后問道:“你昨夜九點(diǎn)半之前一直與她在一起?”

“昨夜在顧家做客,顧小姐摔壞了項(xiàng)鏈,我去東來巷子找孫師傅修理,回到家已是半夜了?!?/br>
“勞煩說說具體時間。”

“出門之時…約莫在七點(diǎn)半的光景,在孫師傅那兒一直待到九點(diǎn)半才離開,來去都是由顧家司機(jī)接送?!?/br>
袁野細(xì)細(xì)想了想距離與時間,東來巷子離都督府不遠(yuǎn):“若是這個時間屬實(shí)的話,那就絕無可能。”

管家一下子跳起來:“誒誒,這可不能只聽他空口白話地說??!得有人證才行!”

閻王好躲,小鬼難纏。

段燁霖也生怕這小人會出去瞎說話,總之還是要讓他心服口服才行,于是下了命令:“袁野,去查給他看?!?/br>
第31章

袁野驅(qū)車先來的顧家,顧芳菲今日恰巧不在,袁野留了封短信,但是從司機(jī)和丫鬟的嘴里記下了昨日的一些事情,的確和許杭說的不差。

隨后便是東來巷子,孫氏手藝鋪。

孫師傅本名孫西畔,早年間在邊郊一帶,走街串巷擺流動攤子,修理首飾是一絕。

他人不高,瘦得精神頭極好,十只手指像是細(xì)柴一樣,脖子上掛著一副眼鏡,頭發(fā)理得很短。他的鋪?zhàn)永锩鏀[著各種各樣的工具,以及不少貴婦們拿來修理的貴重首飾。袁野進(jìn)門的時候,他正拿著一塊磕破邊角的金鏤空鐲子細(xì)細(xì)打量。

“先生修點(diǎn)什么啊?”孫師傅以為他是客人。

袁野不想擺出辦案的姿態(tài),于是拿出自己的一支鋼筆:“這個能修嗎?”

孫師傅忙擺手:“誒誒誒,術(shù)業(yè)有專攻,我只看得懂洋人的首飾,可修不來這么貴重的東西?!?/br>
袁野笑道:“這銀做的外殼,用的年頭久了,有些花紋細(xì)處磨損嚴(yán)重,您給翻下新就成?!?/br>
孫師傅笑笑:“這行,您坐下,立刻就好!”

他接過鋼筆就伏案忙乎起來,袁野在他對面一張小椅子上坐下,先是四處看了看,然后狀似不經(jīng)意問:“您這兒最近生意可還行???”

“我這生意啊,永遠(yuǎn)不會熱鬧,也永遠(yuǎn)不會冷清。”

“您這手藝是專修洋人的首飾還是專修咱自個兒的首飾?”

“瞧您說的,天下間的首飾啊它變來變?nèi)?,不就是那些玩意?寶石玉器、金銀銅鐵、珍珠琉璃…哎呀都一樣都一樣!”

袁野換了一個坐姿:“哈哈,是么,看來是我真不懂門道。不知道您最近可有修過什么貴重首飾?”

“哎呀這個可多了,我一時想不起來…”孫師傅正給鋼筆拋光,停了一下,又說:“昨晚還剛修了一個洋首飾呢!現(xiàn)在這些個洋人,賣的東西一點(diǎn)也比不上咱老手藝人親手做的東西。”

他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可袁野已經(jīng)問出重點(diǎn)了:“昨夜?誰大半夜還來修首飾?”

“就后面那條街,鶴鳴藥堂的許大夫!”孫師傅也是個愛說閑話的,一開了話匣子,不用袁野問,也能滔滔不絕:“這許大夫的風(fēng)骨著實(shí)不錯啊,昨夜他來我這兒坐下以后,一直就坐在這兒等我,陪著我修完了才走。我呢是個慢性子,本以為他一定會等不耐煩,誰知道啊,他竟一句抱怨也無。喏,就坐你現(xiàn)在這位置。”

“那,他是何時來何時走的?”

孫師傅有點(diǎn)犯難:“來的時候只記得天黑了,我倒是沒注意,走的時候是二更天吧。”

二更天,也就是九點(diǎn)半左右。也就是說,許杭離開的時候,都督尸體都涼了,自然不會是他。

袁野逼近一分:“從他坐下來,就沒離開過?哪怕出去透個氣?解個手?”

孫師傅頭也不抬:“沒呢,人家一看就是個性子定的,我還怕他悶得慌,直說讓他回去,我會隔天送到他府上,他還非是不肯讓我麻煩呢,硬是耐心等著!”他說了一通,才覺著不對勁:“誒,先生您怎么關(guān)心這么多?”

袁野收斂了一下神色:“哦,這許少爺是我朋友,昨日想請他喝酒,他說自己有事不來,所以今兒聽你提起,我就問問,看看他是不是誆我來著?!?/br>
“這樣啊……來,好嘞,您看看滿意不?”

翻新的鋼筆閃著銀色的光澤,孫師傅的招牌果然名不虛傳。袁野收了筆,很快就回了小銅關(guān)。

今日的這一出,總算還是在管家心不甘情不愿中結(jié)束了。

許杭前腳回到金燕堂,段燁霖后腳也就到了。

他進(jìn)門邊脫外套邊問:“你今天不打算同我解釋一下?”

蟬衣在門外端著茶本想進(jìn)來,許杭對她擺了擺手,她見氛圍有些不對,擔(dān)憂了一下,只能端著茶又下去。

“解釋什么,該說的都說了,還是說你覺得袁野查得不仔細(xì),想自己親自查一查?”

段燁霖端著凳子坐在許杭面前:“我不是在懷疑你,你別一說話就夾槍帶棒的?!?/br>
許杭就不吭聲了。

段燁霖給他扳回來:“你救了阮老漢,這我是信的,可我不明白,一向不屑于解釋的你,今日為何主動來小銅關(guān)?”

“說到底,你還是不信?!?/br>
“你難道真的不知道,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