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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就可以成為在h市擁有一套自己的房子了……當然,昝三鄰沒有告訴他倆,這家店鋪其實是他盤了下來,又借用朋友的名義,低階租給jiejie姐夫的。十月的風在帝都已經很有殺傷力了,今年的沙塵暴有點難以預測,刮一陣,歇一陣,這天又卷了漫天黃沙闖入帝都,鬧得大家苦不堪言。研究生的課不多,甚至可以算是輕松的,聽學長們說,只要學分夠了,有的選修課就交篇論文了事。當然昝三鄰永遠不可能輕慢學習的,他每節(jié)課都會回燕園上,然后再回東三環(huán)的公寓——邱粵畢業(yè)之后,正式接任邱氏家族生意,當然了,也自己開辟新事業(yè),大概想著有朝一日不必依靠邱家這棵大樹也能過得很瀟灑。只是公寓里常常會出入兩個長輩——邱寒石和他的夫人。第191章初次與邱夫人相見的場景,昝三鄰記憶猶新。歲月沒在她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留下多少遲暮的痕跡,高挑消瘦的身形,五官算不上頂漂亮,臉上沒有特別當得上驚艷的一處,耳朵甚至跟小正彥一樣,是雙招風耳,可這些五官湊在一起,眉目間蘊藏的韻味便像一朵空靈柔美的水仙花,勾人心魂地想要一看再看,再看便舍不得移開眼睛。昝三鄰失怔了一下,當即開罪了邱氏父子,邱寒石用偉岸的身軀將嬌嬌弱弱如弱柳扶風一般的妻子藏在身后,對唐突者怒目而視,卻沖著兒子大吼:“看好你的人!”邱粵扳過昝三鄰的臉,也怒氣沖沖地回敬父親:“這里才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吧!”爾后便是一個柔弱的啜泣聲低低從邱寒石的身后泄出,像一只受傷的小動物發(fā)出顫栗的哀鳴聲,邱粵微微皺著眉,露出一副頭疼欲裂的神情。昝三鄰好奇地探身望去,邱寒石擰著眉,緩身轉了過去,嘆息一樣,伸手擦去那串掛在邱夫人長長睫毛上的淚珠兒,她神經質地咬著拇指指甲,畏畏縮縮的躲開,驚弓之鳥一樣的凝眸睇著丈夫,一邊小聲啜泣,一邊不安地道:“我錯了,我錯了,你不要生氣……”重新聚攏在瞳眸里的水汽凝結成水珠兒,一竄竄滑過潔白的臉頰,一滴一滴滾落下去。“我沒生氣,沒有!”邱寒石將她摟在懷中,低喃的聲音像一首搖籃曲,大手輕輕順著她的脊背回來安撫,騎士一樣將陷入夢靨的公主從惡魔的手中解救出來。昝三鄰驚詫莫名,在他的印象里,邱夫人應該是那種雍容華貴的端莊貴婦,再不濟也應該是舉止嫻雅,風韻脫俗的女強人,不然怎么會生出邱粵這么優(yōu)秀的人?看來,下一代的優(yōu)秀基因,也并非全來源于父母。基于邱夫人與眾不同的舉止,昝三鄰不必提心吊膽的被所謂的公婆吹毛求疵,只是一同吃飯的時候,沒有被允許同桌。遭遇同等冷遇的還有邱粵與陳汪洋,連邱正陵也在劫難逃,主要是這小家伙天不怕地不怕,去到哪兒都要鬧出一點明堂,制造大的動靜,跟只專門作亂的孫大圣一樣,從邱夫人進門,小家伙就制造了兩處禍端,驚嚇住了她,當然,小家伙沒見過動不動就失聲尖叫的人,同樣也被這位奶奶嚇傻了。唯有小正彥幸免于難,安安靜靜的,不吵不鬧也不驕,年齡又小,處于性別模糊階段,才被額外特赦,給予了同桌吃飯的權利。同病相憐的四人擠在廚房里“開小灶”,所幸廚房足夠大,擺下飯桌,還空出一條小通道活動。“爸爸,奶奶什么時候走???”邱正陵童言無忌,想到什么便說什么,他確實不喜歡奶奶,不僅亂哭亂喊,還把一家人分開吃飯,平時的這個時候,他還會盡哥哥的本分,夾菜給小正彥吃。“不能這么說話,太沒禮貌了!”昝三鄰輕輕拍了拍他的小屁股,教育道。“哦……”邱正陵皮實,他常??目呐雠觯驳顾さ挂彩浅J?,昝三鄰微乎其微的力度根本一點也打不疼他。“看樣子,或許會呆到晚上……”邱粵不確定了,事實上,他跟父母不親厚,不了解他們的喜惡,見母親這么喜歡小正彥,邱粵也很意外,畢竟在他印象里,母親從來都躲著小孩的,他小時候就從未得到過她的溫柔與憐愛。昝三鄰悄聲打探道:“mama……”他頓了頓,似乎還沒習慣現在的稱呼轉變,“……以前也這樣嗎?”“我從能記事開始,她就是這樣一副神經兮兮的樣子?!鼻窕浀幕卮穑瑒兒昧舜箝l蟹放在昝三鄰的碗里,他雖然養(yǎng)在父母的膝下,卻從未感受到何謂母愛父愛,皆因邱夫人怕風怯雨,稍有風吹草動,便如驚弓之鳥惶恐難安,根本沒有能力照料一對子女,而邱寒石生性又涼薄,除了邱夫人,對誰都是木石心腸。“她以前可不這樣……”陳汪洋瞇起眼,失神了一下,才搖搖頭,繼續(xù)夾菜吃飯。夫夫兩人對視了一眼,雙雙把頭湊過去,壓低了聲音,一個問:“那她以前是怎樣?”一個道:“陳叔竟然是我母親的老相識……”“什么老相識!”陳汪洋緊張地看了看廚房門,見沒有邱寒石的影子,才松了口氣,對眼前刻著一臉八卦的夫夫道,“吃飯!”邱粵拍拍兒子的頭,示意他去關廚房的門,小家伙會意,即刻行動,把廚房的門關得密密實實的,還上了鎖。邱粵又催了幾回,三緘其口的陳汪洋才終于松動了起來,瞇著眼睛,像回到了消逝的光陰里,那艘漂洋過海的輪船上,那個白衣飄飄站在甲板里吹著海風撒著面包屑投喂海鳥的女孩子回眸朝他一笑,風與浪的聲音仿佛被她的笑容融化了,天地里,只有別在她白色領口上一枚金絲玫瑰花胸針暈出一束耀眼的光芒,像沐浴在金色光環(huán)里一只空靈輕逸的天使。那是將近三十年前的事情了,陳汪洋一直不能忘記同船渡洋的情形,可第二次見面,也只不過是兩年后,她變了性情,變了身份,從一個留學生上升為一個少婦,掛了邱夫人的頭銜,成為邱氏少東家的妻子,且頂著大大的孕肚,赫然與先前判若兩人。“這么說,倒像是我父親霸王硬上弓了……”邱粵點評,邱寒石絕對做得出這種事的人。陳汪洋不敢參與點評,昝三鄰厚道,即便對誰有看法,也不會一葉障目,邱寒石雖然冷傲了一點,但能找到盛燈,及時解了大家的圍,也不失為外冷內熱的好人。倒是邱正陵百思不得其解,揣摩了一下,才問:“爸爸,什么叫霸王硬上弓???”陳汪洋咳了一下,幸災樂禍地干笑。昝三鄰狠狠地瞪著始作俑者,不解恨似的,在他的手臂上掐了一把,邱粵欣然接受他的“疼愛”,卻板起臉,對小家伙道:“那是長大之后才能懂的知識,你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