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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的小獸。這會兒卻完完全全失去了斗志,一副放棄抵抗任人宰割的模樣。秋欣然見狀心中著急,只想拖得一刻是一刻,只要山下看見禮炮派人上山,或許就有一線生機。 于是面對提刀上前的李晗臺,她忽然高聲道:“大皇子現(xiàn)今要殺二皇子是迫于無奈,當年謀害九公主也是迫于無奈嗎!” 她這句話一出,不但李晗意一驚,就連李晗臺也是倏然變色:“你……” “當年九公主無意間發(fā)現(xiàn)你和徐嬪有私情,她顧念兄妹之情,不愿將事情告訴皇后,可換來的是什么?你將她拋入水池時,可曾想過她是你的親meimei!” 李晗意一把抓住秋欣然的手臂,面色兇狠地看著她斥道:“你說小九是怎么死的?”他手上力氣極大,秋欣然感覺自己手腕都要叫他捏碎了,臉上還要繃得緊緊的,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對神色略顯狼狽的李晗臺說:“這么多年,大皇子對九公主的死心中可曾有過一絲愧意?” 韋鎰大步上前,一手扶在李晗臺肩上,忙道:“大皇子不要聽她胡說,現(xiàn)在時局危急,想想尚被軟禁在宮中的淑妃娘娘,還有等在山下的吳相。這女人分明是想拖延時間,好等援兵上山,您可萬萬不能中了她的計謀!” 他這番話顯然起了些效果,李晗臺慌亂片刻之后很快鎮(zhèn)定下來,望著坐在地上的小道士,眼里已是起了殺意。秋欣然心中不是不怕,但事情已到了這個地步,萬萬沒有再能容她退縮的地步了,那一瞬間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力氣,她竟掙脫了李晗意的挾制,猛地站起來與面前的男子對峙道:“還有徐嬪!你口口聲聲說愛她,卻根本不敢反抗指婚,青龍寺中又眼睜睜看著她被你母親灌下毒藥。你次次為自己找借口,一步一步走到如今,好似都是被人逼迫,實則全都是為你自己!就算到了這一步,你還自欺欺人覺得自己謀逆是為了母妃的安危和母家的榮辱,簡直虛偽至極!” 她一口氣連珠帶炮指著李晗臺罵了一通,覺得從沒這么暢快過,就是說完立即死了也很痛快!而李晗臺從她說到青龍寺時已經亂了方寸,那晚徐嬪之死這世上除了他們母子本該無人知曉,眼前這人究竟又是從何得知? “……我徐書怡咒你從今往后不得安寧,我咒你母子終有一日不得好死!” 那晚徐嬪死前的詛咒還猶言在耳,眼前女子眉目凌厲,因為剛替李晗意包扎過傷口,因此滿手的鮮血還在往下滴,恍惚之間,幾乎叫他錯以為是徐嬪從地府黃泉重生,來找他索命。 李晗臺心神大亂,竟叫她這周身的氣勢喝退一步,“咣當”一聲,手中的長刀也一下沒有握住掉在了地上。 韋鎰見勢不妙,立即就要撲上前來先一步動手殺了這礙眼的道士。秋欣然急急后退,剛說完這氣勢逼人的一番話,腳下不慎隨即就叫身后在坐在地上的李晗意絆了個四仰八叉,立即打回原形。 韋鎰一手剛掐上她的脖子,身后垂地的紗帳后忽然傳來一陣咳嗽聲。所有人猛地頓住了身形,李晗臺更是臉色蒼白,望著里面不知何時清醒過來的老人,藏在衣袍下的手指輕輕顫抖起來。 “在外頭的是臺兒?”紗帳后床榻上的皇帝聲音極疲倦地開口道,“到朕跟前來?!?/br> · 天祀廟前文武百官聚在一處,等方才派出去打探情況的手下剛回,就立即被眾人團團圍住,詢問山上的情況。 那侍衛(wèi)回稟道:“中午的禮炮和火光應是天氣干燥不慎走火引起。不過所幸羽林軍反應迅速,火勢剛起就被撲滅,圣上也平安無事?!?/br> 眾人聞言松一口,吳廣達環(huán)視四周,捋捋胡子:“既然只是虛驚一場,眾位還是先行散去,為下午的祭禮早做準備才是?!?/br> 眾人紛紛點頭附和,慶幸方才沒有沖動,否則魯莽上山,說不定倒還要擔上破壞禮制沖撞圣上的罪名。 烏泱泱的人群正要散去,這時忽然聽見一陣馬蹄聲從山下傳來。這馬蹄聲由遠及近,起初聲響還如雨點落地一般幾不可聞,漸漸竟能感覺腳下微微震顫,放眼望去,一支披堅執(zhí)銳的人馬從西面山坡疾馳而來,轉眼就已到了天祀廟前。為首的駿馬上坐著個白袍男子,眉目俊朗,英姿勃發(fā),正是失蹤已久生死不明的定北侯! 他身后數十個將士,個個躍馬橫刀,意氣昂揚,陽光下身上銀甲熠熠生輝,叫人不敢直視。 夏修言在天祀廟前勒馬原地打了個轉,揚眉瞧著馬下眾人,神色略帶戲謔,像要叫人看清他確實是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從黃泉地府死而復生的冤魂。 文武百官還未從祭禮臺失火的意外中回過神,轉眼又見夏修言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出現(xiàn)在眼前。 “侯爺平安無事?” “侯爺自伏蛟山失蹤之后,老臣日夜擔憂您的安危!” “侯爺帶著這么多人上山,到底怎么回事?” …… 廟前的眾大臣們終于反應過來,紛紛圍上前仰頭看著馬上英俊的男子七嘴八舌地發(fā)表各色言論。夏修言勒住韁繩淡淡道:“我先前在伏蛟山遇險,所幸大難不死。迖越人此番入京蓄謀已久,聽聞欲在大祭禮上對圣上不利,特意連夜帶兵前來救駕?!?/br> 眾人聽他這話面面相覷,皆是一頭霧水,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又摻和了迖越人。只有吳廣達從他出現(xiàn)的那一瞬間,就知道大事不妙。這會兒趁著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忙上前一步,沉聲道:“侯爺平安歸來是大歷之幸,但今日大祭禮,侯爺只憑捕風捉影之辭,貿然帶兵上山破壞祭禮,可是重罪。” 夏修言眉梢一挑,夾著馬腹緩緩踱步到他跟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在吳相眼里,這祭禮難道比圣上的安危還要重要?” 吳廣達神色一凜,立即道:“老臣絕不是這個意思!”他鎮(zhèn)定道:“只是方才已有侍衛(wèi)回稟,確認只是天干物燥,庫房起火。侯爺如今帶兵上山,一意前往難道是想謀反不成?” 他這聲“謀反”一出,左右果然立即變了臉色。 未得召令私自帶兵進城,又在祭禮當天領兵上山。要是當真如他所說,圣上身處危難之中,事后還能有個說法;可萬一山上平安無事,那同謀反無異! 眾人臉色躊躇,不少人紛紛上前勸道:“吳相說得對,侯爺萬萬不可沖動,還是要三思而行?!?/br> 夏修言睨一眼人群中大義凜然的吳廣達,唇邊一絲冷笑:“為人臣子,若是危難關頭一心系于自身前途,而罔顧圣上安危,才是謀反。如今山上連發(fā)三聲禮炮,又起火光,大人卻只聽信片面之詞,不免叫人懷疑心中有鬼?!?/br> “你!”吳廣達大驚,還未來得及反駁,又聽夏修言勒馬轉過身面對眾人,揚聲問:“禮部尚書何在?” 人群中禮部尚書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