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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厲先生這樣特殊的病人,有的時候不得不嘗試一些比較有開拓性的方法。”他把向東的病歷拿出來,遮住其中的寫癥狀和治療過程的部分,把簽名和同行評審給文怡看,“可這些治療都是有理論依據(jù)的,征求過厲先生本人和他的家人同意,并且在同行和導師的復議都表示沒有問題。我的確是對他使用一些還沒有全面上市的藥物。但這些藥物都已經(jīng)經(jīng)過所有的試驗程序,通過審批。我的治療——無論從誰來審查,都是完全合理合……”他一面翻看著手中的筆記一面說,語速很迅捷而客觀。第37章文怡盯著他的臉,想要在那上面尋找細微的關于惡意和欺騙的破綻。并沒有。輪到文怡皺眉了:“那治療時間之后,那些不在記錄中的談話呢?”——向東在每次治療之后都做記錄,保存在私人電腦中加密的隱藏文件夾。別人或許不能察覺,但文怡很容易明白:記錄的詳盡程度,和記錄保存的位置,都說明,向東對這個治療本身潛意識地會有疑慮。受到藥物影響,向東的敘述呈現(xiàn)詭異的邏輯清晰與混亂交織的狀態(tài)。但文怡還是很快從中找出許多疑點,并且絕不輕易被這樣的解釋征服,絕不準備輕易放過。蕭默晨沒有回答,他只是忽然停下來,認真地盯著文怡上下打量,視線落在文怡右眼下的那顆小痣上:“蘇先生,請您誠實地問答我一個問題?!?/br>“岔開話題是沒有用的?!?/br>“蘇先生,這對我很重要。如果您愿意回答,我會讓您知道這個答案是有價值的,”不等文怡反駁,他飛快地問,“您右眼下這個痣,是傷痕,它以前是不是不存在的?”文怡沒想到他問起這個。整個人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點頭。蕭默晨的臉上露出一個奇妙的無法描述的表情:“你就是那個人,對不對?!边@是一個疑問句,用的卻是陳述語氣——他并不需要答案。“什么?”“厲先生夢里出現(xiàn)的那個人。你就是他。你和描述一模一樣?!笔捘靠觳阶叩剿媲?,一手擋住文怡右眼的下眼瞼,一手抓住他的肩膀,“你是存在的。”他很興奮,臉泛起紅來,像是一個終于解出難題的數(shù)學家,隨即又頹唐地松開手,“那么為什么,厲夫人和唐先生都說,你不存在呢?”“是啊,為什么呢?”文怡反問。蕭醫(yī)生的手指抵在一起:“真是糟糕?!彼w長的手指神經(jīng)質(zhì)地互相碰撞著,像昆蟲的觸角,“你們這些有錢人啊,受過專業(yè)訓練的嗎?一個兩個,微表情控制能力都那么好,而我的微表情解讀課卻B-,還是多交了兩份assay才混到的分數(shù),差點毀了我的GPA……”他嘆了口氣。綿長而筆直的氣息。在這個整潔得有些強迫癥意味的辦公室里,格外顯得契合。結(jié)合之前收集的資料,文怡開始明白為什么他會成為向東的心理醫(yī)生——或者不如說,為什么唐毅會找他合作:他是典型的need。從小學到中學都拿到“不喜歡與人交往”的評價。大學時理論成績優(yōu)秀,實踐就有點……雖然不太體現(xiàn)在成績單上,但大體能感受到挑戰(zhàn)自我的努力和老師們的偏心。就本性來說,他這樣的人,比起臨床的心理咨詢,更合適投身于理論研究。為什么選擇做臨床?除了自我挑戰(zhàn),更多的大概是不想放過稀奇病例的第一手資料吧。為了感興趣的事情,把自己從拒絕社交的殼子里逼出來,也是挺拼。工作這幾年大大改善了他的社交能力。可一旦面臨這樣復雜的情況,還是立刻在麒麟皮下露出馬腳來。聰明。敏感。對自己的事業(yè)充滿熱情。愛鉆牛角尖。在行業(yè)里擁有良好的名聲。比一般同行更容易接納新生事物。難怪會成為唐毅的目標。他那努力掩飾的愁苦讓文怡有些想笑:“那么,現(xiàn)在能把關于向東的事情告訴我了嗎?”“不?!笔捘烤芙^。“嗯?”“你,或者厲夫人和唐先生,有一邊是在撒謊。”他抿著嘴唇,謹慎的樣子,“我不能確定撒謊的是哪一邊,所以……”“啊哦,”文怡站起來,笑著對他慢慢地走過去,“對著我的時候格外謹慎呢?!?/br>——他的個子并不高。也沒有什么猙獰的表情。可就這樣走過來,卻帶給人非常厚重的壓迫感。以至于自信不太容易被別人影響的蕭默晨都冷不丁抖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想起關于他父親蘇晏的那些傳說:“如果蘇先生初見的時候能符合常識一些,”蕭默晨的手指扣在一起,“我自然也會對您更有信心一些?!?/br>文怡抬了抬眉毛,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停下來——恰巧是一個侵入陌生人的安全區(qū),卻又沒有近到讓人立刻想逃跑的距離:“我想蕭醫(yī)生一定有辦法重建對我的信心吧?!?/br>蕭默晨回望他,與其說是勇敢不如說是固執(zhí):“我需要時間調(diào)查。”“需要幫忙嗎?”文怡微笑著問。蕭默晨立刻搖頭:“你,或者他們,在這種時候,哪一邊提供的資料,我都不會完全相信。”——他似乎終于從“被欺騙”的沖擊中回過神來,一副準備反擊的姿態(tài),仿佛守護自己領地的獸。“需要多久?”“這我并不能確定。”不等他回答,文怡就往前走了一步:“我的耐心恐怕沒有那么好。目前的情況也不允許我長久地等待。”就算在說這樣的話,他看上去也心平氣和的。蕭默晨皺眉:“抱歉,在這種事情上我不能妥協(xié),我……”文怡又往前一步,居高臨下微笑地望著他。蕭默晨抬頭。文怡俯下.身,手撐在他的椅子扶手上,嘴唇緩緩地往他的耳邊湊:“可我還是想要一個具體的時間……”那聲音又沙又啞。默晨的愣了一下,忍不住想要向后靠,可背后抵著椅背:“等一下,你……”“蕭醫(yī)生是不是忘了,您今天接下來的預約是誰?”文怡壓著嗓子低低地笑。“……??!”蕭默晨頭發(fā)都要炸起來。仿佛專門為了和他作對,對講機里恰巧響起女秘書急惶的聲音:“蕭醫(yī)生,您今天早上是約了汪昊先生是嗎?為什么取消了呢?汪先生他……對不起汪先生,蕭醫(yī)生在辦公室,他正在和人會面,您不能……”“蕭醫(yī)生,從門口走到這里只需要三十秒。如果汪先生進來看到我們的狀況,您說會怎么想呢?”文怡笑著問。“不,等等你先放開我,你……”蕭醫(yī)生一秒慌亂。“給我一個具體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