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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就是這么個情況！希望大家多多支持鴨

    第112章 失竊（九）

    去了心事的康萍萍宛如卸下枷鎖的囚徒, 連腳步都輕快了，她甚至還有余力跑去鄰居家買了只老母雞。

    宋大夫說了，娘的病是多年來產(chǎn)育和勞作造成的虧空, 得慢慢調(diào)養(yǎng)才行, 不然長此以往只怕有損壽數(shù)。是藥三分毒, 喝藥乃是最不是辦法的辦法, 要去病根還需自身強(qiáng), 有能力的話，最好還是食補(bǔ)。

    一只老母雞燉湯能喝好幾天呢, 而且從鎮(zhèn)上熟人家里買更便宜些，只要五十文，若到了府城再買，沒有八十文下不來。

    回到府衙已是金烏西墜，康娘子正借著最后一點日頭影縫補(bǔ)。她的腳下已經(jīng)堆了許多，顯然今天一整天都沒閑著。

    雖然有些累, 但比起伺候一家老小, 還是輕快多了。

    見女兒雖雙眼紅腫, 但神色輕快, 康娘子滿是忐忑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點不敢相信的驚喜，“姑爺他……”

    康萍萍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輕輕嗯了聲，既羞澀又驕傲道：“他說他會想法子, 叫我別擔(dān)心。”

    康娘子刷地就落了淚, 一個勁兒的念佛, 求老天保佑譚家人一生平安財源滾滾。

    漿洗計件掙錢，好些女人都不舍得浪費一點兒時間，一直摸黑干到洗不動為止。

    康萍萍如今負(fù)債在身, 同樣不敢放過任何賺錢的機(jī)會，先用借的爐灶燉上老母雞，然后就跑去洗衣服了。

    小火慢燉，非但容易使得骨酥rou爛，且消耗的水分也少，她只需要過一會兒來瞧一眼就成。

    為耐穿耐磨又板正好看，衙役們的公服材質(zhì)遠(yuǎn)比尋常農(nóng)家布料來的扎實硬挺，而且又臟，她在這方面經(jīng)驗不足，洗了沒幾件就累得腰酸背痛，長期浸泡在水中的雙手也泛白起皺。

    “哎，你這么洗可不成?！标幱爸械囊粋€胖大女人忽然出聲，嚇了康萍萍一跳。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那女人就自顧自走過來，抓起地上幾件衣裳抖了抖，重新打了水、搓了皂角丟進(jìn)去，然后，竟直接抬腿邁進(jìn)大木盆踩起來！

    康萍萍這才注意到對方?jīng)]穿鞋。

    “這些衣裳又臭又硬，你光用倆手搓，要搓到什么時候去！得踩！”女人熟練地踩著，大咧咧道，“那些大小伙子日日流汗，又不少在地上滾，再有那些格外不愛干凈的，衣裳送來時都快包漿了！那就得提前泡一夜，第二天早上再搓，又輕快又干凈……”

    康萍萍沒想到洗衣裳還有這么多訣竅，忙用心記，又道謝。

    那女人替她踩了幾回就出來，舀了清水沖腳，“行了，先泡著吧，時候也不早了，今兒月明不大，看不清楚，早些回屋歇著吧?！?/br>
    說著，又細(xì)細(xì)打量了康萍萍幾眼，“以前倒是沒見過你，才來的？”

    “我?guī)夷飦砜床?，宋大夫許我們住幾天，我和娘就順便找了個活兒?！?/br>
    康萍萍今天在清江鎮(zhèn)和府城之間跑了個來回，又辦了不少事，早就累得不行了?；貋砗笥至⒖膛軄硐匆律眩粦{一口氣硬撐罷了，現(xiàn)在有人讓她回屋休息，頓時覺得憋了一天的氣都散了，壓抑已久的疲憊感如潮水般滾滾襲來，幾乎讓她寸步難行。

    那女人聞言點頭，“宋大夫是個好人，聽說一概開銷都是走的度夫人私賬，真是菩薩心腸……”

    自從宋大夫在衙門后墻那兒重新開了個門義診之后，慕名而來的病患就越來越多。早先只是無錢醫(yī)治的窮苦百姓，可后來隨著他的名頭越來越響，專門花錢來看病的中等乃至富貴人家也不在少數(shù)。

    于是度夫人就又額外租了個院子，開做什么住院部的，專門留給不能輕易挪動，又需要長期定時治療的患者。有錢的自然要花錢住院，實在拿不出來的，或是家人干活抵債，或是……弄到最后一文錢不花就治了病的也實在不少。

    有不少人私底下替度夫人算了一筆賬，她光是每年貼補(bǔ)進(jìn)去的租金、醫(yī)藥費、伙食費就得千八百兩。這還不算女學(xué)那頭呢！

    光這兩樣就救了多少人的命？這不是菩薩在世，又是什么！不知多少人都在家里替她立了長生牌呢！

    兩人回屋時，早有人替她們?nèi)×送盹垇恚乔逯嘁煌?、菜葉子雜糧窩窩兩個，不算可口，但管飽。而且累了一天了，若真有食欲，吃什么都香。

    算上康萍萍母女，這屋里一共住了九個女人，另外還有兩個男人，都是府衙漿洗處的人。

    康萍萍又去將老母雞湯取來，請同屋的幾個女人喝。

    眾人早見她們母女可憐巴巴的，哪里肯要？

    康娘子沒想到女兒還做了這個，又是感動又是愧疚，又心疼錢，只推說自己不愛喝。

    康萍萍哪里不識得她的伎倆，軟硬兼施，到底逼著喝了一碗。

    女人們見這娘兒倆母慈女孝，又是羨慕又是稱贊，康娘子臉上難免也帶了笑，又嘆道：“可惜我這個當(dāng)娘的沒本事，叫孩子跟著受苦了。”

    窮人的孩子早當(dāng)家，若有得選，她倒希望女兒不這么懂事。

    方才指點康萍萍的女人叫蘭花，身材最為健碩，也是每個月賺得最多的。

    此時她看著康萍萍連湯勺都拿不穩(wěn)的發(fā)抖的手，不由皺眉道：“你才幾歲？咋就來干這個營生？趁著年輕，還是趕緊去學(xué)個手藝的好?！?/br>
    其他幾個女人也是點頭。

    “是啊，你年紀(jì)輕輕的，老干這個也不是個事兒?！?/br>
    “就是，還得有個手藝，以后別也蹉跎得跟我們似的，唉！”

    這活兒又臟又累還給人瞧不起，若非沒得選，誰愿意來做這個？

    話趕話說到這兒，康萍萍何嘗不愁？

    洗一件衣裳一文錢，如果不算自備的嫁妝，那么她只需要填三十兩的窟窿。也就是說，至少要洗三萬件衣裳！洗到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可學(xué)手藝……說來容易，她去哪兒學(xué)呢？

    蘭花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個窩窩，忽然問：“會做飯不會？”

    康萍萍愣了下，點頭，“會?！?/br>
    尋常百姓家的女孩兒，有幾個不是打小燒火做飯洗衣裳長大的呢？

    “那就成了，”蘭花咧嘴一笑，拍著大腿道，“聽說女學(xué)廚房招人吶，若是聘上了，還許二十歲以下的人，嗨，那詞兒叫啥來著，旁……”

    一直縮在墻角埋頭納鞋底的女人頭也不抬道：“旁聽?！?/br>
    “是，旁聽！”蘭花笑道，“就是這個詞兒，意思是年紀(jì)大點也不要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