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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個人嗎,你有把他當成過一個活生生的,會哭會笑,也知道疼和餓的人嗎?” “你明知他一直在遭受虐待,卻從未制止!你自己要往火坑跳,憑什么拉著孩子一起?你就算把他送到善堂也不至于這樣!” “現(xiàn)在你跟我說心疼,說不忍心,哪兒來的臉?我就問你哪兒來的臉!” “還作踐,我明白告訴你,這世上最作踐他的,就是你這個親娘!” 作者有話要說:就好氣啊啊啊啊啊,關鍵是這種人現(xiàn)實生活中踏馬的好多啊日! 第76章 冰下亡魂(四) 阿圓一雙眼睛緩緩睜大,難以置信的看向度藍樺,渾身顫抖道:“夫人,您怎么能這么說呢?” 度藍樺怒極反笑,重重地呵了一聲,“怎么,你能這么做,我就不能這么說?” 阿圓身體猛地一震,拼命搖頭,“我沒有,我是為了他好??!家里沒有個男人當門立戶怎么能行呢?孩子不能沒有爹呀,我……” 度藍樺實在聽不下去了,她總算明白那句話:話不投機半句多,你永遠也不可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這女人的腦子已經被狗吃了,自己跟她說再多道理也沒用!最后能氣到的只有自己。 還當門立戶,還當?shù)兀膊恢嚼狭烤巩數(shù)氖裁撮T立的什么戶,又做的什么爹! 度藍樺直接打斷她翻來覆去的詭辯,“你可住嘴吧你,行了,回頭你自己選塊墓地,尸體解剖結束后我直接讓人把孩子送過去,看你這個樣子,估計也不能在家停尸。你先跟我出來,我還有話要問你。” 方老六在石頭生前對他動輒打罵,死后也不聞不問,肯定不會允許在家中停尸,說不定還會進一步侮辱那具可憐的小小的尸體。與其如此,還不如直接從衙門到墓地。 她對雁白鳴點了點頭,“動手吧,小心點,別弄壞了?!?/br> 又丟給黃兵一個“你懂的”眼神,“好好盯著他,別出岔子?!?/br> 方老六和阿圓雖然可惡至極,但孩子是無辜的,生前遭了那么多罪,死后就別再讓雁白鳴糟踐了。 說完,度藍樺直接把仿佛腳下生根的阿圓硬拖到了另一個房間。 她還沒開始問話,阿圓就吧嗒吧嗒開始掉淚,嘴里又是顛來覆去幾句話,“夫人,您不能這么干吶!怎么能再讓孩子受罪呢?這么大的事情,我,我一個人做不了主啊!我得回去,回去跟當家的商量一下……” 說老實話,度藍樺一直對女性有種先天上的生理性偏袒,輕易不會發(fā)火的,但這種規(guī)律卻輕而易舉的被一個蠢貨打破了。 現(xiàn)在她不僅想發(fā)火,甚至想直接上全武行,用力打碎眼前這個蠢女人的腦殼,將里面的腦子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不是被水泡成豆腐渣了? 如果說世界上的道路有10000條,那么阿圓無疑完美的避開了9999種正確的,直接選了唯一一條死路。 人和人真的不一樣,女人和女人、娘跟娘也不一樣。 度藍樺曾經遇到過許多好女人,像城外客棧的林娘子、蘇娘子,還有流云先生,甚至是女學中那些十歲上下的還不太懂事的女孩子們,她們都在竭盡全力地掙扎,試圖擺脫固有的牢籠,為自己的未來,為自己家人的未來努力搏一把。 因為她們知道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知道將希望寄托在一個陌生男人身上有多么渺?!?/br> 但就是這樣淺顯的道理,竟然還有人死活不懂! 或許她不是不懂,而是怯懦,自私又卑劣,不想面對現(xiàn)實的殘酷,更不敢承擔獨立前行的風險。 她不敢。 可如果這么想的話,似乎又有些矛盾,因為任何一個女人跟方老六這樣惡劣的男人長期共處一個屋檐下,承受他永無止境的辱罵,毆打和精神虐待,無疑都需要極大的勇氣。 從這一方面來說,阿圓仿佛卻又具備了一般女人所沒有的奇特能力。 想到這里,度藍樺忍不住用看神奇物種一樣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阿圓許多遍,想看看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矛盾集合體? 阿圓被她看的渾身發(fā)毛,可又不敢反抗,只喃喃道:“夫,夫人?” 度藍樺收回視線,一無所獲。 算了算了,恐怕正常人永遠都無法理解傻逼的選擇,她就是看到眼珠子掉出來也看不出什么的。 “我問你,石頭失蹤之前有沒有什么異常的地方?”度藍樺用力閉了下眼,再睜開時已經將剛才的私心雜念全都壓下去,重新言歸正傳道,“或者說你覺得他為什么要突然跑出去?” 阿圓顯然跟不上她突然的思維跳躍,杵在原地,愣了好久才搖搖頭,“不知道……” 話雖如此,但度藍樺還是敏銳的覺察到了她眼底的閃動,頓時神色一冷,“你知道知情不報,阻攔衙門辦案的結果是什么嗎?我看你是想去大牢過正月吧!” 看來她還是猜對了,初二那天石頭之所以選擇離開家,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令他難以忍受的事情。 阿圓身體一僵,一張本就沒什么血色的臉,進一步變得煞白。她神經質一樣瘋狂撕扯著自己的衣角,憋了半天,忽然又哭了,“沒有,民婦沒有??!” “民婦什么都沒干吶,是那個孩子的氣性太大了……說了幾句,他,他就跑了。民婦真的不知道他會投水自盡??!” 正月初二當天,阿圓一如既往的早早起床做飯收拾家務,八歲的兒子則被逼著去喂豬挑水劈柴,然后娘倆一起窩在逼仄的小廚房里吃剩飯,稍后阿圓洗碗刷鍋,石頭被方老六叫過去捶腿。 這樣的生活已經持續(xù)了許多個日日夜夜,阿圓早就習慣且麻木了。 過了會兒,正房那邊突然傳來一陣叫罵…… 雖然已經提前警告過自己不要再跟傻逼生氣,但親耳聽到這些后,度藍樺還是忍不住火冒三丈。 “你既然聽見了,難道就任由別人打罵自己的兒子?就這樣,你還有臉說自己是當娘的?” 哭泣仿佛已經成為阿圓的本能和唯一排解途徑。 她就站在那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同時又帶著幾分令人腦火的固執(zhí)和麻木道:“男娃頑皮,挨幾句罵也是常有的事,誰家里不是這樣過來的呢?熬過去就好了,熬過去就好了……” 她好像魔怔了一樣,把最后一句話翻來覆去重復了許多遍,與其說在勸生前的石頭,倒不如說是在給自己洗腦。 “胡說八道,”度藍樺忍了又忍,終究是沒忍住,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我還就告訴你了,天下的家庭除了你家之外都不是這么過來的!天下的娘除了你之外,也少有這么混賬的!” 之前林家良去問的時候,這女人還口口聲聲的說石頭是個聽話乖巧的好孩子,性格內向,從來不肯出門玩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