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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左邊的宅院做活動區(qū)、食堂兼?zhèn)}庫,中間的做學堂,最右邊的就是宿舍。 驗收了火炕之后,度藍樺又帶著大家在院子里轉了一圈,非常滿足。她腦海中甚至已經(jīng)開始想象起十月初一報名當日,學生們報道的熱烈場景了! 青春啊! 因為解決了兩件大事,度藍樺回去的心情都是雀躍的,但進到衙門后卻發(fā)現(xiàn)有點人仰馬翻的意思,徐豹等人甚至還腦袋挨著腦袋,踮著腳尖拼命朝后院望去。 “干嘛呢?”韓東上前問道。 眾人聞聲回頭,見是度藍樺回來了,紛紛上前行禮。 度藍樺粗粗一看,除了當值的那些,基本上認識不認識的都在這兒了,連素來老成穩(wěn)重的馮三都不例外,臉上的眼鏡都稍稍被擠歪了。 到底是什么稀罕事,竟引來如此關注? 徐豹哈哈大笑,甕聲甕氣道:“雁白鳴挨打了!哈哈哈!” 度藍樺:“啥?” 雁白鳴挨打,你笑什么? 不過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不光徐豹笑,其他一干衙役臉上也都帶著藏不住的戲謔的笑意,顯然是發(fā)生了什么她意料之外的故事。 “師父回來啦!”林家良從人堆兒里鉆出來,殷勤地問候了一句,又主動幫忙答疑解惑。 聽了他的講述之后,度藍樺好一陣啼笑皆非,也覺得打得好。 因為最近都沒有發(fā)生命案,迅速厭倦了刑訊房的雁白鳴的日子過得相當枯燥,哪怕有兩個解剖模型也無法滋潤內心的干涸。 尸體啊尸體,他想要尸體! 小蘭花曾經(jīng)說過,山不就我我就山,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chuàng)造條件也要上! 于是,他主動搶了衙門里其他仵作的活兒,開始幫忙檢查來報死亡的百姓的死因。 人有生老病死,云匯府人口眾多,幾乎每天都有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去世,家屬需要請有資質的仵作核實死因后才能去衙門銷戶并舉行葬禮:這活兒正適合雁白鳴。 一開始,他確實是過得如魚得水,眾人也因此放松警惕,開始放任他獨自外出。 很快的,大家就被打臉了,因為他們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雁白鳴的瘋癲,完全不了解此人一旦走火入魔會是何等恐怖的場景。 今天一大早,雁白鳴就接到消息,說城外有戶人家病了很多年的老大爺終于去世了,家屬過來報喪,希望衙門盡快派仵作過去驗明死因,也好趕快下葬。 雁白鳴歡歡喜喜地騎著騾子去了,結果無意中從家屬口中得知了一件大事:死者的器官與正常人相反! 也就是說,死者是罕見的鏡面人! 這種案例哪怕在人口大爆炸的現(xiàn)代社會也不多見,更何況古代,雁白鳴當時就亢奮了,眼珠子都紅了,趁人不注意,就……想偷尸體。 但就他那種菜雞體格還敢光天化日之下偷尸體,結果可想而知: 他還沒把尸體扛上肩頭就被家屬發(fā)現(xiàn)了,然后一通狠揍。 不僅如此,家屬還求告到了肖明成頭上,跪在堂下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要求嚴懲此人。 第71章 遠客(五) 別人倒也罷了, 唯獨當初從平山縣一起跟過來的阿德和韓東聽了,都齊刷刷望向度藍樺。 后者面無表情地咬牙,開始活動手腳。 這踏馬的,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才多久沒耳提面命, 結果轉頭就給自己惹下這么大的亂子! 以前雁白鳴去城外亂葬崗偷盜解剖無名尸也就算了, 最多就是不道德, 為人所忌諱。但光明正大的當著死者家屬的面想扛走?他本就不大的腦仁是被水果糖占據(jù)了吧? 對于圖侮/辱和損毀有主尸體的, 朝廷可是有明文規(guī)定的:單純不敬仗二十,徒三月,已經(jīng)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和損傷的, 加倍責罰。 也就是說, 如果死者家屬今天不表示諒解的話,雁白鳴就要在大牢里過年了! 林家良只知道雁白鳴是自家?guī)煾傅男母? 卻不清楚其中細節(jié),因此只是謹慎地說:“師父,大人雖然并未在大堂之中公開審理此案,但那死者家屬毆打雁仵作時便引了許多圍觀,又沿途哭過來的,早已引了無數(shù)百姓在外等候結果。只怕大人即便有心維護,也不好徇私了……” “徇什么私?”度藍樺冷笑道,“打得好!” 話音剛落, 她就游魚似的鉆入前方人群,眨眼功夫消失不見了。 府衙可以審理案件的地方有三處,分別是大堂、二堂和三堂,私密性由淺及深。大堂也就是百姓口中常說的公堂,在府衙最外圍, 是審理公開性案件和宣判的場所,允許百姓旁觀。 二堂向內一層,私密性加深,主要是前期初審和議案的地方,也審理一些相對私密,或是原告不愿意公開的案子。 三堂則更為隱秘,主要是歷任知府接待同僚、商議重要政事的辦公地點,偶爾有事關重大的秘密案件,也會在此處理。除此之外,它還是連接府衙前堂和后院的過渡帶,同時為知府提供臨時住所。 而今天死者家屬狀告雁白鳴盜竊長輩尸身的案子,就在二堂進行。 原則上案件審理開始之后,沒有肖明成的允許外人不得擅入,但大家都知道度藍樺身份特殊,因此并未阻攔。 她還沒進二堂呢,就已經(jīng)聽見幾個人的哭聲,中間還夾雜著雁白鳴顛三倒四的詢問和辯解。 “他死了呀,燒座金山也活不過來了,就這么埋了豈不可惜?” 多難得的尸體,不給他研究下真是浪費,太浪費了!他們怎么就不懂呢! 別說對雁白鳴的為人一無所知的原告,就連度藍樺聽了都覺得一陣頭疼:這不是明晃晃的作死嗎? 果不其然,雁白鳴此言一出,堂中哭喊頓時為之一靜,隨后便以更猛烈的勢頭激射而出: “這,這人瘋了!” “大人,求大人為草民做主啊!死者為大,家父生前與他無冤無仇,死后怎能如此折辱!” “爹啊,孩兒不孝,叫您老人家走都走的不安心啊……” 度藍樺見那小傻逼揪著眉頭,一臉不解的還想繼續(xù)放嘴炮,當機立斷爆喝一聲,“雁白鳴!” 堂上再次安靜了一瞬,肖明成抬頭望過來時,度藍樺幾乎從他眼中看到了宛如實質的抓狂: 你可回來了! 撇開自家夫人與雁白鳴的私交不說,肖明成本人也十分欣賞雁白鳴非同一般的才干。實際上,若非他的支持,雁白鳴怎么可能過得這么舒坦? 千金易得,人才難求,若說要責罰,求賢若渴的肖明成是真心不舍;但正如林家良所言,這傻子犯事兒都不知道遮掩,給人抓了個正著不提,還一路堂堂正正押送過來,又沒有任何悔改的意思,簡直把自己的后路斷得干干凈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