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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倍人{(lán)樺深知只要自己一走,恐怕這些豬rou米面就要進(jìn)周奎的口袋,當(dāng)即毫不猶豫地點(diǎn)頭,“我家老爺為了百姓親自下地,與農(nóng)戶們同吃同喝;當(dāng)今天子也曾微服出巡,更反復(fù)警醒子孫不得輕視百姓。這有菜有rou的,咱們效仿一回又怎么了?” 這話叫人怎么接? 你都把皇上抬出來了,難不成還能有人反對?嫌命長嗎?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就別傻站著了,自己找地方坐吧。”度藍(lán)樺直接無視眾人的苦瓜臉,愉快地拍了拍手,“這老的老小的小,rou燉得爛一些,免得不消化。” 恐怕善堂里的人平時想吃飽都難,腸胃脆弱,她擔(dān)心一口氣吃太多rou受不了,只帶了半頭豬。這年月的豬不比后世飼料激素催肥的,體型都比較小,百十張嘴一分也就沒多少了。 “還有你們,”度藍(lán)樺指著周奎等人,迫不及待道,“別干看啊,快把新棉衣和被褥都發(fā)下去,趕緊換上給我瞧瞧?!?/br> 周奎眼睜睜看著幾大車的物資與自己擦肩而過,猶如心頭滴血,整個人都疼得麻木了。 他看著興高采烈的度藍(lán)樺,覺得對方真是虛偽到家,什么口口聲聲為了百姓,根本就是被慣壞了的娘們兒出來撒錢,叫人耍猴給她瞧呢! 沉寂多年的善堂好像突然熱鬧開了。 院子里架起一口大鍋,熊熊燃燒的火苗不斷舔著鍋底,里面大塊的豬rou和蘿卜隨水翻滾,原本清澈的汁水漸漸變得濃郁,冷冽的空中泛起大團(tuán)大團(tuán)白霧,香味瘋狂擴(kuò)散。 不管老人還是孩子,得了新棉襖新被褥都難掩開心,努力將身子擦了又擦,這才小心翼翼地?fù)Q上新衣。 他們已經(jīng)記不得上次穿新衣是什么時候,看看這兒,摸摸那兒,坐立行走都不自在了。 “這布、這被子真軟和!”一個婆婆不住摩挲著唏噓道,“這得是今年的新棉花吧?得多少錢吶!怎么就舍得給咱們?” 又軟又暖,好像遲來的美夢,叫人不敢認(rèn)也不想醒。 有個老漢忍不住掉了兩滴淚,哆哆嗦嗦道:“這可比過年還好,真是活菩薩啊?!?/br> “你不要命啦!”同屋的老伙計(jì)驚恐地向外望了眼,見周奎正忙著奉承官太太們,并未注意到這邊才松了口氣,“有一日且算一日吧。” 說到后頭,他自己都透出悲涼。 “你說,”另一位老人忽然插嘴道,“要是咱現(xiàn)在就跟那官太太說了……” “做什么春夢呢!”方才出言提醒的老人嗤笑道,“官官相護(hù),都是穿一條褲子的,她們今兒做這些也不過給外頭百姓和上頭更大的官看,哪里是真心管咱們死活?不然做什么還留著周奎?” 周圍正豎著耳朵聽的幾個老人先是一喜,繼而一悲,聽到最后,眼中迸發(fā)的神采也如風(fēng)吹燈滅一般,漸漸消散了。 是啊,他們不過是些無用的老廢物罷了,離開這兒還能去哪兒呢?怎么可能真有人為他們勞神費(fèi)力的。 眼下雖然艱難,但周奎好歹還沒把大家掐死,只要儉省一點(diǎn),總能活下去的…… 那老漢才要再說話,斜對面的婆婆卻拼命使眼色,他扭頭一看,就見換了新棉襖的七丫從遠(yuǎn)處巴巴兒跑過來,雙手扒在門框上笑嘻嘻問道:“爺爺奶奶,你們說什么呀?” 那小臉極清麗,但笑吟吟的眼底卻極冷,淬出不符合年齡的尖酸惡毒。 老人忍不住打個哆嗦,“沒,沒說啥,就說這被褥可真暖和??!等會兒還能吃rou。” 眾老人紛紛附和,七丫不屑地啐了口,“呸,你們也配!” 說罷,蹦蹦跳跳跑了。 老人們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半晌沒言語。 良久,那婆婆才抹淚道: “作孽啊!” 好好的一個孩子,怎么就被帶壞了?對周奎言聽計(jì)從不說,竟成了他的眼線,稍有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便打報(bào)告……難不成她還真以為周奎會兌現(xiàn)承諾,給她安排美滿人生? 可良言勸不回作死的鬼,七丫已走火入魔,誰還能怎么樣呢? 幾個時辰過后,rou已經(jīng)軟爛,摻了白面的雜糧餑餑人手一個,男女老少都抱著大碗吃得抬不起頭來,嘶溜溜灌幾口飄著油花的熱湯,燙得齜牙咧嘴汗毛倒豎,分外滿足。 第二波積分獎勵如期而至: 慈善物資零浪費(fèi),引發(fā)社會整體關(guān)注,保障大批百姓度過寒冬,獎勵積分70。 后面還有一條帶星號的附加獎勵,來源是前面幾項(xiàng)舉動所產(chǎn)生的后續(xù)和連鎖反應(yīng),往往會有意外之喜。 提升官府正面形象,增強(qiáng)百姓生活自信心和幸福感,有助社會團(tuán)結(jié),獎勵積分50。 現(xiàn)有積分合計(jì):354。 ****** 晚上杜典史回家,杜夫人便將白日發(fā)生的事情同他說了,又擔(dān)心道:“老爺,咱們還干嗎?” 杜典史沉聲道:“人不日就到,定金都收了,難不成再吐回去?” 杜夫人被他說得直縮脖子,手下的坐墊都抓出棉胎來。 “怕什么!”杜典史不理她,起身在屋子里轉(zhuǎn)了幾圈,沉吟片刻,“她可曾特別留意什么?” 杜夫人細(xì)想一回,搖頭,“并不曾?!?/br> “可曾詳細(xì)認(rèn)過人頭?” “也不曾?!倍欧蛉瞬粣偟?,語氣有些酸溜溜的,“只是十分張揚(yáng),幾十兩銀子非要花出幾百兩的聲勢,巴巴兒拉了幾大車去,怕不是鬧得全城百姓都知道了?!?/br> “對了,”她又想起來一個細(xì)節(jié),“她話里話外好像還敲打了周奎呢,該不會是懷疑什么了吧?” “無妨,敲打敲打周奎也好,我看他這些日子也是有些不大將我放在眼里了,打量我不知道他前兒貪了買賣東西的銀子么?若是懷疑,周奎又不是什么銘牌上的人物,一句話也就擼了,還費(fèi)那么大勁做什么?” 杜典史重新坐回去,胸有成竹道,“善堂是朝廷臉面,往年那幾任縣令也不是沒去過,但又怎么樣了呢?朝廷的銀子撥款我都盯著的,一個子兒都沒動。那位小夫人是商賈出身,最擅長邀買人心,想來也是明白銀子過手易生貪腐的道理的,不過仗著顏色好看,娘家又有幾個臭錢,十分任性囂張,連姓肖的毛頭小子都管不了的?!?/br> “再者,”他很是輕蔑地冷笑道,“轉(zhuǎn)過年來就是縣試,千頭萬緒多么繁瑣,他既沒做過,也沒有可用的心腹,近來忙得焦頭爛額,越發(fā)仰仗我,又怎會生疑?” “退一萬步說!縱使懷疑又如何,他能拿得出證據(jù)么?老夫在這平山縣嘔心瀝血數(shù)十年,若沒有證據(jù)就想辦我,外頭的百姓也不答應(yīng)!” ****** 善堂和杜典史那邊都沒辦法安插人手監(jiān)視,度藍(lán)樺和肖明成只能被動等待,這種明知有人在受苦卻遲遲無法收網(wǎng)的感覺真的很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