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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陶澤,可他仍是控制不住地攥緊了袖中的手,終于他道:“你還記得我嗎?當(dāng)年蜀地我們倆曾經(jīng)見過,我和你,還有另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修士,我們一起去了清陽觀?!?/br>蟒妖發(fā)現(xiàn)孟長青確實(shí)不像是兇神惡煞的樣子,他慢慢地止住了哭。剛剛那個邪修逼問他是不是曾經(jīng)和一個修士換過魂,他回想了半天隱約還記得一點(diǎn),可面前的這個修士,他確實(shí)是一點(diǎn)也記不起了。畢竟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伤峙伦约赫f不記得,眼前這修士會不會一怒之下拔劍殺了自己,他不禁抖了下,忙點(diǎn)點(diǎn)頭,裝作自己還記得的樣子。孟長青看出來了他在裝,卻沒有拆穿,他只是靜靜地看著這張熟悉的臉,良久,他問道:“你叫什么名字???”蟒妖今日嚇得不輕,輕聲叫道:“我叫王大?!?/br>孟長青打量了他很久,終于他站起了身,也沒說什么話,他看向了呂仙朝。呂仙朝正在一旁翹著二郎腿喝茶,長街上,這場雪還在下個不停,滿城白色飛花。呂仙朝看著那雪中的遠(yuǎn)山,忽然間就想起來,原來他當(dāng)年曾經(jīng)來過這條街。玄武舉辦仙劍大會,十二三歲的他與師兄弟們一起來到東臨,那是他第一次來到東臨,如今同樣的長街同樣的遠(yuǎn)山同樣的熱鬧,而當(dāng)年陪著他一起走這條街的人已經(jīng)死光了。呂仙朝從來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有那么一個瞬間,他忽然覺得有點(diǎn)孤獨(dú),明明身處鬧市,周圍都是人,卻依舊是揮之不去的孤獨(dú),就這么冷清清地縈繞在心頭,也沒有恨什么的,就是孤獨(dú)?;秀遍g,他好像又看見了當(dāng)年那個自卑又有些孤獨(dú)的少年,孤零零地跟在人群的最后面,看著前面那群笑著打鬧成一片的師兄弟,眼神冷漠卻又不知為何沒有移開視線。呂仙朝看著那個少年從自己的眼前走了過去,眼前的一切逐漸消失,仿佛就只剩下那個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終于連那背影也消失在了視野盡頭。蛇族感情淡薄,白瞎子不愿意管這條黑蟒,可修煉確實(shí)不易,蜀地蟒族好不容易出這么個妖怪,她最終還是決定把他帶回到天姥山去。那蟒妖一聽說白瞎子要帶自己走,臉上的表情僵了下,他顯然不大愿意去,對此白瞎子只是看了他一眼。蟒妖眼中,一條巨大無比的通天白色巨蟒正在盯著他,他蹲在地上沒有能發(fā)出聲音。呂仙朝一行人離開了東臨。孟長青目送著他們離開的。呂仙朝到底也沒去砸玄武的場子,就如同他自己說的那樣,忽然就覺得沒意思了唄。與其和一群道貌岸然的修士坐在金碧輝煌的大殿中看著他們裝模作樣,他如今更想著回天姥山去,讓人放上十天十夜的焰火,白天晚上都不停歇,再喊上一群邪修坐在山里喝酒賭錢,怎么酣暢怎么痛快怎么來,喝醉了就倒頭睡他個幾天幾夜,做一場又一場的美夢,山中有一日哪管他地上是不是過千年!有緣自會相見,無緣不必強(qiáng)求,悲歡離合總無情,人間多少事,相忘紅塵中。臨近深夜,玄武山上已經(jīng)靜了下來。幾只白鹿在林中聽見人的腳步聲,輕盈地躍走了。孟長青一個人往沿著積雪的山道往玄武山上走,腦海中想著過去這些年發(fā)生的事情,柔軟的劍穗輕輕掃著他的肩,他走了很久,回了放鹿天。夜晚的銀杏林中沒有聲音,雪不知不覺間停了,月光如水,照耀著枝頭晶瑩剔透的冰凌,一整個林子都是銀閃閃的。他的思緒莫名就停了。孟長青走到大殿前不遠(yuǎn)處,他停住了腳步,大殿的門是敞開的,屋檐下掛著盞昏黃的燈,他盯著那盞燈看了有一會兒。孟長青走了進(jìn)去,剛走了兩步,他又想起什么似的,回過身去把大門關(guān)上了,然后他才回過身往里走,穿過長廊,他的腳步忽然停住了,視線落在庭院中那人的身上,李道玄站在樹下看著那些冰雪中的梨花,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過了會兒,他也察覺到了身后的視線,回頭望了過來。孟長青的身形動了下,他沒有繼續(xù)穿過長廊,而是直接從長廊旁的欄桿前翻身躍出,一落地就大步走了過去,然后飛奔起來,終于,他抬手用力地抱住了李道玄,喊了聲“師父?!?/br>李道玄低聲問他道:“怎么了?”“就是忽然很想抱著您一會兒?!泵祥L青手上加大了力道。李道玄聞聲終于笑了下,抬手輕輕撫上了孟長青的背,安慰似的抱住了他。冰雪消融,有著碩大頂角的白鹿一跳一跳著來到了溪水邊,冰層破裂開,水流終于奔騰了起來,卷開九掛瀑布,卷入三條大江,卷過海上無數(shù)海島仙山,奔流入海涌向那天盡頭月明處。古往今來多少神仙傳說,盡是癡人說夢。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jié)啦。第125章番外一每一個人在年少時都會對自己的未來有些想法,比如說孟長青小的時候曾經(jīng)想要當(dāng)天下第一的劍修,又比如說李岳陽十三歲時回答師父她此生只為匡扶人間正道,這些想法都是再正常不過的,少年人當(dāng)志存高遠(yuǎn)。在李道玄沒有上山之前,南鄉(xiāng)子是玄武山上最受師父器重的弟子,用“天賦異稟”來形容他都不太合適,他的那個詞應(yīng)該是“天縱其才”,他的身上有一種久違的上古時期道門所崇尚的逍遙自在的氣質(zhì),我從來處來,生于天地間,于是有了天與地。他四歲就拜在玄武鴻華真人門下,十二歲路過劍閣,玄武二十四劍齊鳴,十五歲夢游登天問道,不到二十歲已經(jīng)儼然有宗師氣象。然而在師父們的眼中,南鄉(xiāng)子是個令人格外頭疼的弟子,說句實(shí)話,有時候真是想到都會痛苦好幾天。小時候的南鄉(xiāng)子就和別的師兄弟很不一樣,腦子里裝滿了奇思妙想,和他說話時永遠(yuǎn)不知道他腦海中正如何天馬行空,做事情也是不管不顧肆意妄為,你不讓他做什么,他偏偏就要去試一下,有時吃到苦頭了,他還在笑,玄武的師父們也不是沒見過反叛的弟子,就是沒見過這種渾身上下全是反骨的,玄武八百里山脈都鎮(zhèn)不住他。南鄉(xiāng)子八歲的時候,他的師父鴻華真人問他將來想要做什么,他回答說他想下山。鴻華真人問他下山后想做什么,他說他想去東臨附近賣春卷,吃的那種春卷。鴻華真人愣了下,問道,然后呢?他說然后去春南賣春卷,還可以去蜀地和吳地賣春卷。對于自己寄予厚望的弟子忽然想要去賣春卷這件事,鴻華真人顯然遭受了一定的打擊,他經(jīng)過多方打聽,原來是謝仲春跟著自己的師叔祖去參加玄武地方上的道會,回來的時候給南鄉(xiāng)子捎了一小份春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