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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量。”說著話他好像明白了為什么從前師父們都偏愛李道玄,過去了這么些年,誰都變了,只有他好像從來都沒變過,能把古板沉悶的玄武真人道服穿得這樣清雅好看的也就這么一個了。李道玄伸手接過了南鄉(xiāng)子遞過來的茶。另一頭,孟長青領著那兩個小道童去了隔壁的側殿。紫來峰的布置是南鄉(xiāng)子親自安排的,除三處正殿外還有許多處偏殿,不同于放鹿天一眼就能看完的簡單,也和乾陽峰里的莊嚴肅穆不一樣,紫來峰是個真正隨處有意趣的地方。玄武崇尚逍遙無為,而玄武三位真人中真正具有這種氣質(zhì)的只有南鄉(xiāng)子一個人,只有他會花大量心思來精心布置自己的居所,也只有他會教出這么活潑又有趣的弟子。孟長青坐在那里,兩個五六歲的小道童趴在案上睜著大眼睛看著他,孟長青終于問道:“你們不是要抄書嗎?”兩個小道童伸出手去拿毛筆,在紙上寫了兩個字,然后又無辜地看向孟長青。孟長青問道:“掌門真人為什么要罰你們兩人抄書???”兩個小道童對視了一眼,一個道:“我們早上起來,師兄說讓我們?nèi)グ褞熥骈T前把雪給掃了。”那個小道童說到這里似乎有些興奮,湊到了孟長青的跟前去,“我們想到了一個特別好的辦法,我們找?guī)熜纸鑿N房燒開的水,潑在雪地里,雪就化成了水,很快就沒有了?!?/br>“聽著貌似還可以啊?!?/br>另一個小道童也放下了筆,湊過來道:“對啊,我們把水潑上去,滿地都是白煙,雪果然就沒有了?!?/br>孟長青道:“那掌門真人為何還要罰你們?”小道童道:“雪是沒有了,但是地上都是水,我們走了之后,水就全部變成了冰。師祖早上出門的時候,一腳踩在了冰上,他就摔倒了,然后他摔在那個臺階上,臺階上也全是冰,他起來的時候,他又摔倒了,后來他問我們?yōu)楹蔚厣隙际潜覀兙驼f,昨晚下了冰雹,但是后來師祖問了師兄,師兄說昨天晚上沒有下冰雹?!?/br>孟長青沒說話,他有些想笑。小道童道:“師祖說,我們兩個人偷懶,還說謊,就罰我們抄抄一百遍,還要掃兩個月的雪?!蹦莾蓚€小道童說到這里覺得自己真是太可憐了,全都看向孟長青,他們早在孟長青剛領著他們進屋的時候就在打量了,這個師兄顯然是個好說話的,他們說著說著便湊上去撒嬌了,一口一個“師兄”、“好師兄”,還說自己已經(jīng)抄了一個上午的書,手指頭都紅了。孟長青看著這倆裝可憐的小孩,他還沒說話,這兩人就一個一個抱上來,他終于道:“行行行?!?/br>兩個小孩前一刻還眼淚汪汪的眼睛頓時亮了,撲上來就抱住了孟長青,“謝謝師兄幫我們抄書!”還沒等孟長青說下一句的時候,這兩人把紙筆全部塞給了孟長青,翻下桌子一溜煙跑沒影了,留下孟長青目瞪口呆,他記得自己好像沒說什么吧?就在孟長青看著那堆沒寫完的紙不知做什么的時候,外廊中有腳步聲急匆匆地響了起來,大約是見門開著,那人就闖了進來。孟長青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是許久不見的謝凌霄,“師兄?”謝凌霄一見到孟長青很是驚喜,“長青?你回來了!”喜悅的神色還沒保持片刻,隨即他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快走!我爹回來了!就往這里來了!”“什么?”謝凌霄是來找南鄉(xiāng)子的,南鄉(xiāng)子一早預料到謝仲春回到玄武必然要大發(fā)雷霆,于是事先他和謝凌霄說好,讓他在謝仲春回來之前提前過來報個信。謝凌霄剛開始不理解為何南鄉(xiāng)子要這么做,但是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他也就答應了。他和謝仲春一起下山辦事,謝仲春前腳剛回到玄武,他這邊立刻就趕過來了,山上的弟子說南鄉(xiāng)子與李道玄在偏殿商議事情,他闖了進來,卻看見了孟長青。他一邊推著孟長青一邊道:“我爹剛從山下回來,他聽說那個叫……叫什么,呂仙朝!他聽說呂仙朝來參加道會,還帶上了很多邪修,我爹聽了可生氣了,要殺了你!你快跑吧!”“等等!可呂仙朝不是我?guī)蟻淼陌?!?/br>謝凌霄正推著孟長青,動作一停,“哎?不是你帶上來的嗎?可是他們都說是你帶上來的啊?!?/br>謝凌霄沒想明白,“別管這些了!我爹反正可生氣了,他還在山下聽說了你和吳聆的事情,當時我們和紫微宗還有其他派的掌門幾十個人都坐在那個茶樓里,那人在說的時候,我看到我爹臉都變黑了,有師弟聽不過去就去抓住了那人,結果那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神神秘秘地和師弟說你其實還和扶象真人搞斷袖,還說你們上過床,我爹忽然拍了下桌子,一整個茶樓就沒有了!”謝凌霄說著話又回想起了當日的場景,心有余悸道:“不說了你快逃吧!我爹就是聽說你回玄武他才趕回來的,他真的會……”還不等謝凌霄繼續(xù)推孟長青,孟長青立刻就去拉門,謝凌霄忙拽住他,“別從門口走!我爹剛上來了!從從從窗戶走!”孟長青轉身去開窗,卻發(fā)現(xiàn)那窗戶上有著禁制,下一刻,門口有腳步聲響了起來,謝凌霄嚇到了回頭看去,孟長青則是突然地僵在了原地,他感覺二十多年的陰影一瞬間全部籠罩了過來,腦海中一片空白。等他回過神,他發(fā)現(xiàn)自己人已經(jīng)在了桌案底下了。門外謝仲春大步走了進來,看見了手推著窗戶的謝凌霄,“你怎么在這里?”他皺了下眉。謝凌霄還沒有從孟長青從眼前忽然消失的那一幕中回過神來,半晌才對著謝仲春喊了聲“爹”,話音剛落,剛剛死都推不開的禁制忽然間解開了,窗戶砰一聲打開,重重地撞在了墻上,又反彈了回來,來去扇動個不停。謝凌霄不知道怎么辦,伸手去抓,那動靜驚動了隔壁的李道玄與南鄉(xiāng)子,很快,兩人也出現(xiàn)在了門口。謝仲春一看著南鄉(xiāng)子,立刻道:“你讓邪修進了玄武?”南鄉(xiāng)子見到是謝仲春有些意外,他先是沒說話,然后道:“有話進屋說吧?!?/br>桌案下的孟長青發(fā)現(xiàn)謝仲春不僅沒有離開,他反而進來了。南鄉(xiāng)子與李道玄也跟著謝仲春走了進來。謝凌霄站在窗戶旁,他終于抓住了那扇動個不停的窗戶,扭過頭不著痕跡地揭開簾子看了眼,又往那花盆后面瞅,似乎在找著什么。謝仲春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收回了手,可謝仲春剛把視線收回去,他又立刻探頭看了眼書架后面。書架后面自然空空如也,他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疑惑。孟長青其實后悔了,謝仲春給他留下的陰影太重了,他想都沒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