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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低聲道:“我再想想。”白瞎子注意到孟長青左手上的尸斑已經(jīng)擴(kuò)散成了一大片,他心中有些著急,卻也不能說什么。就在這時,身后有腳步聲響了起來。白瞎子與孟長青同時聽見了,孟長青回頭看去。呂仙朝不知是何時走到大街上來的,身影隱在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臉。白瞎子皺眉道:“他怎么出來的?”說著他就想走過去,卻忽然被孟長青攔下了,“等等。”白瞎子不明所以,“怎么了?”太白城中大街小巷的螢火忽然再次慢慢流動起來,竟是朝著呂仙朝而去,孟長青眼中浮現(xiàn)出一些詫異,他試著伸出手去放出靈力控制那些幻境,下一刻他就發(fā)現(xiàn)了,有另一股混亂的力量也在控制著這太白城中的幻境,并且那股力量與他的靈力同根同源。孟長青猛地抬頭看向呂仙朝,神志不清的少年像個幽魂一樣飄在黑暗中,螢火從他腳下緩緩淌過。孟長青驚住了,呂仙朝怎么會這種幻術(shù)?一剎那間,他腦子里閃過了許多的畫面。西洲城那一戰(zhàn)中,詭異而強(qiáng)大的邪術(shù)、不受控制的煞氣、猩紅的眼睛以及……夜雨中熊熊燃燒的魂魄。“只是邪術(shù)而已,問這么多做什么?你也想學(xué)?”“噓!”“他身上必然有著不為人知的境遇?!?/br>“他能夠活下來,我都覺得聞所未聞見所未見?!?/br>孟長青望著黑夜中懵懂木訥的呂仙朝,眼中終于浮現(xiàn)出不可思議,冥冥之中所有的事情好像天意注定,兜了一大圈子又回到了原點(diǎn)。白瞎子沒明白孟長青為何忽然不說話了,他道:“應(yīng)該是神志混亂跑出來了,我?guī)厝??!?/br>孟長青攔住了白瞎子,他走到了呂仙朝的面前,伸出手去,兩指點(diǎn)在了他的眉心處。黑暗中,呂仙朝的眼睛慢慢地變成了猩紅色,瞳仁中似乎有經(jīng)文樣的東西閃現(xiàn),如熊熊燃燒的焰火。孟長青的眼神終于變了。呂仙朝不懂孟長青在做什么,他感覺到痛苦,臉上的肌rou抽搐起來,在孟長青收回手的時候,他失去了意識慢慢地倒在了雪地里。最后一刻,他腦海中浮現(xiàn)了一幅場景:長白宗每年要派弟子前去大雪坪祭拜二十多年前殉道而死的修士,他下了山,來到了大雪坪,在那個據(jù)說當(dāng)年是孟觀之葬身之地而今是個小鎮(zhèn)的地方,他從賣舊書的攤鋪里隨手撿起了一樣?xùn)|西。命運(yùn)的長河從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開始奔騰。孟長青用幻境控制了呂仙朝的識海,將那另半部復(fù)刻了出來,第一眼孟長青就知道是它。絕跡千年的魂術(shù)終于重現(xiàn)人間。實際上,它已經(jīng)重現(xiàn)人間很久了。傍晚。孟長青一個人坐在城墻上望著那籠罩著迷霧的太白城。天色漸漸地暗下去,又漸漸地亮起來,他始終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終于,他慢慢地抬起手,磅礴浩蕩的金色的霧氣驟然在城中散開。一開始似乎是沒什么變化,也沒任何的聲響,過了大概半個多時辰左右,太白城中的鬼魂察覺到了異樣,全都走到大街上抬頭望去。放眼望去偌大個北地,有廟宇有樓臺有城鎮(zhèn)有村落,有常年積雪的高川,也有怒吼著東去的大河,有一望無際的神木林,也有如寶石似的碧色深潭,有披著紅袍追隨著白鷹的僧侶,也有裹著頭巾在街巷中來往的百姓。此時正是黎明時分,許多人剛剛從夢鄉(xiāng)中醒來,老人、小孩,男人,女人,所有人睜開眼的那一瞬間,有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夢境從他們的身上浮起來,一個個極小的光點(diǎn),往上升,往上升,一直往上升,似乎要升到天幕上化作星辰。但凡有人跡處,皆有點(diǎn)點(diǎn)星光。從穹頂往下望去,整一個北地,幾乎所有的一夜好夢都懸浮在高空之中,不停地往上升,匯聚成一條明亮的大河,朝著太白鬼城洶涌流去。孟長青站在整個鬼城的最高處,呼號的風(fēng)將他所有的衣袍都鼓了起來,渾身的魂魄拆作七十二張金色魂符,他默念著復(fù)雜而禁忌的術(shù)法,開始催動渾身的修為,金色霧氣在他周身翻滾不息。白瞎子看不見任何的東西,卻能感受到靈力的波動,此時的太白城上空,匯聚了前所未有的磅礴靈力,無數(shù)的夢境一齊沉了下來,仿佛下了一場瓢潑大雨似的,夢境一落地便化作了幻境,一個接著一個,百萬北地人的七情六欲、悲歡離合、愛憎怨會,最終幻出復(fù)雜到連道門金仙都無法穿過的龐大鬼境,壯觀無比。這就是海市蜃樓,這就是天工造物。幻境落地的那一刻起,一整個道門史自此改寫。哪怕是再看不慣孟長青的道門中人,也不得不承認(rèn),太白城“海市蜃樓”的確是道門奇觀,孟長青這一手筆,足以改寫這百年來道術(shù)的劍、法、符三分天下的格局。道門中人從來沒看得起幻術(shù),道門主張拋去七情六欲,吐濁納清,而幻術(shù)卻是由人心所起,以情為牽引,出神而入化,這和道門主張完全背道而馳。那是完全新辟出來的一塊天地,從一誕生起就沒有被人所接納過,卻意外地在后世引發(fā)了曠日持久的百年爭論。北地的僧人站在廟宇的屋檐下,抬頭望著那些還源源不斷朝太白城涌去的夢境。北地的佛宗沒有出手。孟長青站在城樓之上,隨著時間的流逝,由他魂魄分出來的金符非但沒有弱下去,反倒愈發(fā)明亮起來,照著他蒼白的臉。鬼境不僅僅將所有的道門修士隔絕在了城外,也將城中的鬼關(guān)在了城中,從此這一方地界便是真正的人間酆都。哪怕今后他死了,這太白城也能夠永遠(yuǎn)地佇立在此地,成為陰陽兩界上的一塊碑。他要做繼往開來之事,他要這塊碑永遠(yuǎn)的立在這里,立在天下道門人的眼前。就讓這今后的歲月來證明他的對錯。孟長青金色的霧氣已經(jīng)翻涌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匣中的大雪劍發(fā)出劇烈的劍鳴聲,幾乎要脫鞘而出。太白城中靈力游動地動山搖,鬼樓中卻安靜地仿佛是另一方天地。呂仙朝從睡夢中蘇醒過來,走到窗邊。夜空中,有什么東西無聲無息地飄落下來,好似是無數(shù)的明亮的星子。呂仙朝慢慢地伸出手去,有一些光落在了他的手中,一下子就化了。他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有什么東西在記憶深處慢慢地浮現(xiàn)了起來,太白鬼城林林總總的大小幻境好像是一面面的鏡子,倒映出無數(shù)陌生而模糊的場景,他好像能看見一個人走在其中的孟長青,可孟長青回頭的時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