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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在千千萬萬條選擇前面背過身去,偏偏要孤注一擲。李決率先在這目光中投降。他又吻住應允承,沒有進門時那么著急、用力,兩個人調轉一圈,像在跳舞,應允承靠著墻,不小心碰到燈的開關,兩個人重新掉進黑暗里,接一串吻,一直轉到李決的臥室里。應允承的短袖如此好撩開,李決的手掌撫過他的腰線,想起來之前在辦公室里聽到打籃球那幫人起哄應允承的腹肌,秋后算賬地低頭輕輕咬了一口。李決的手順著他剛剛咬出來的齒痕一路往下,一直到握住應允承的性`器,感覺到那東西在慢慢漲大。他躺到能和應允承對視的位置,用另一只手開了臺燈,應允承一開始還能鎮(zhèn)定地跟他接吻,報復地咬他頸側,過一會兒整個人都變得綿軟,變成被李決所掌控。那盞臺燈把他生動的表情照的一清二楚,李決都跟著同一頻率呼吸加重。應允承對這生理快樂十分坦然,并無羞赧或掩飾,一切反應都直白地展現給李決看。等高`潮余韻過去,他跟李決說:“其實如果你想……”應允承赤身裸`體毫無掩飾躺在李決的床上,性`器頂端還留著一點點白,僅僅這六個字的確已經令李決非常想,但后來他們也只是用手幫對方解決了一次,齊齊攀上頂峰的時候,兩個人都獻出了活到這一刻經歷過的最用力的擁抱。并不著急,夜晚繽紛樂園探險可以是他們以后每天的必修課,今天只用做好學前教育。應允承今天坐了接近三小時的飛機,加上延誤的時間就更長,生理心理都起起伏伏,此刻躺在李決臂彎中,明明疲倦但又沒有睡意。最最沖動的剎那過了,現在他開始思考一些更現實的問題,比如他要找房子,要去找徐晉洋報道,國空的項目只有八個月,一年之后他總歸要再考慮要不要去美國。李決知道他跟應允承還有好多件事要解決,他打算一件一件來,于是他跟應允承說:“明天去商場買東西,你搬來跟我住。”一起住是件大事,李決這話何嘗沒有沖動的成分,但應允承坐飛機飛回來,也靠的是一瞬沖動。他們輪流沖動,十分公平。應允承是在全家一起看九天項目發(fā)射直播的時候決定回西北的。回家之后的生活并不缺少精彩,飯局只要愿意參加,天天皆有。從小玩到大的朋友預定了全城最熱門的餐廳請他吃第一頓飯,一切都十分精致,號稱菜品的水準甚至不輸意大利本土餐館。朋友們一向講究禮儀,進高檔餐廳自然要穿正裝,出發(fā)前應允承也從衣櫥里取出來西服,搭了一條順色不會出錯的領帶。沿途燈紅酒綠,司機提醒他車載冰箱里有氣泡水和可樂,路過寫字樓云集的中央商務區(qū),下班的人潮被紅燈隔阻在馬路兩邊,這一帶都是金融企業(yè),男士一律襯衫西褲,應允承能想象待會兒包間門一打開,里面坐著每一個人也都穿著熨得十分工整的西服。應允承想到沙漠,進沙漠前無聊而重復的風景,太陽下山之后就更無聊,照明稀缺,沒有建筑可看。又想起來有時候打完球穿著T恤去食堂吃飯,菜都盛在自助餐盤里,沒有所謂的前菜煮菜,甜品大概是糖漬西紅柿,最后他想起來李決,穿著白襯衫和卡其色的褲子,總在中環(huán)的黑西裝灰西裝中間。下車之前應允承把領帶解了留在車上,那天飯局的開場話題于是就落到他全場最不正式的著裝。他在非常多邊角余料的瞬間想起西北,也想起李決,對這兩者的想念并沒有先后或者因果順序。有一次差一點要給李決發(fā)出去郵件,是因為他在郵箱里看到了本科學校的一封國際空間大學研究項目介紹郵件。國際空間大學的項目一向并不吸引人,應允承偏偏那天把郵件拉到了結尾,看到了這一批項目的合作對象中,西北研究所下轄的一個實驗室赫然在列。應允承想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來寫郵件,措辭十分有分寸,讀起來是想前輩詢問學業(yè)方向的正常語氣??煲l(fā)出去的時候他想起來,李決這時候應該在為九天做最后的準備。應允承不敢讓李決分心。盡管他并不十分確定,這封郵件是否會使得李決分心。他于是繼續(xù)十分克制地、隨時地想起李決。明明兩個人從認識到現在時間也不長,季節(jié)都還沒有真正更替完,卻有非常多的畫面、氣味和聲音可以成為想起李決的觸發(fā)事件。上一次這樣頻繁地在腦海中和李決碰面是在李決去封閉基地的三周里,那時候他每二十分鐘必然要刷新一遍郵箱。而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徒勞,那時候他尚且還有再和李決見面的機會,甚至之后他們還一起去了香港,現在則完全是單方面的、無結局的舉動。應允承依然接受朋友們的邀約,周末去郊外BBQ,或者去朋友發(fā)現的專業(yè)場所劃皮劃艇。有天下午回家的車上,榮景問他:“你最近有什么煩心事嗎?”鬼使神差地,應允承回答:“我不想去美國了,我想留在國內談戀愛?!?/br>榮景只差把感嘆號寫在臉上,鬼吼鬼叫一陣后湊近問:“真的假的?沒開玩笑?”應允承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耐煩的性格,他不想再往下接,于是裝睡。閉上眼睛沒一會兒聽到榮景小小聲但很真誠地在一旁絮叨:“私心嘛我當然希望你去美國念書,我們這幫人老被人講紈绔紈绔,就你最長臉了,每次有酒局,我一說我就是那天文博士的鐵友,那幫不學無術的都尊敬我的很。但客觀講,你年紀又不大,讀你們那個專業(yè)也沒有年齡限制吧?那你浪費時間談個戀愛談到分手再去讀書也沒什么大不了。拜托你是應允承誒,投胎簡直是中了頭等獎,擺在面前的路千千萬萬條,你都不能隨心所欲誰能?”應允承是實打實的幸運,平時看起來再混不吝的朋友,也對他真誠善良。一直到九天項目發(fā)射那天,正好趕上例行的家庭日,應修嚴一早就帶著一家三口回父親家里。電視臺的直播節(jié)目做得很長,發(fā)射前三個小時已經開始在采訪各種工作人員,示意性的演示動畫反反復復播放。遇到不明白的專業(yè)術語,應老爺子還要讓應允承解釋。應允承姑姑一家也在,午飯的時候姑姑還在問應允承去美國念完書之后的打算。老爺子午餐后一般例行要午睡一個小時,但這天吃過飯又坐回電視機前。電視里講的的確是應允承熟悉的一切,哪怕他并沒有真正參與到這個項目當中。點火倒計時的時候,他的手幾乎是無意識地捏緊。這樣一個全國矚目的項目,如果真的能參與其中,的確會時刻令人心跳加速,超過他在書本上讀到的一切。他在這時候為李決感到一種純粹的驕傲,也為研究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