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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安靜中帶點清冷的。出了瑞田村,是一條鄉(xiāng)間的小道,一直延伸到天邊,看不見盡頭。謝安平帶著田小螺在路邊的田埂上休息。田小螺看著光禿禿的田野,想起了青山。到了冬天,山腳好多的樹木都凋零了,山上卻還是綠的很,除了感覺冷以外,青山有著四季不變的綠意。而山下,卻是受不起這樣的寒冷的。田小螺呵了口氣,溫?zé)岬臍怏w遇到外面寒冷的天氣,一下就變成了白白的霧。謝安平以為他冷了,讓他把手塞給他,捂捂熱。田小螺說:“我不冷。謝安平,那路怎么這么長,我們要走到什么時候?。俊?/br>謝安平說:“不長,就是看著長。再走一個時辰,差不多就能看見千城了。我們到時去吃頓飯,然后在天黑前就能進(jìn)城了?!?/br>田小螺用腳在地上畫圈圈,說:“這里都沒有人。”謝安平以為他害怕了,說:“沒事,我陪著你?!?/br>田小螺把畫出來的圓圈用腳又給抹平了,說:“這里的動物,都沒人陪他們說話?!?/br>謝安平拉過他的手,捏在手里,發(fā)現(xiàn)還真不冷,暖暖的,說:“等天氣暖了,就有人出來務(wù)農(nóng)了,田里忙的要死,動物都要嫌吵了吧。”田小螺想想,說:“那倒是?!?/br>田小螺說:“你的大田螺呢?”謝安平?jīng)]懂他說的,發(fā)出一聲疑惑的聲音。田小螺想,你就這么把我給忘了。謝安平哪里還會記得這個,就算記得,田小螺這么突然的提起,他也想不起來。田小螺繼續(xù)說:“就是你從青山撿回來的大田螺,還說要給我看的?!?/br>謝安平才想起這件事,笑道:“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這個田螺可會逃了,一點都不像田螺。哪有田螺到了冬天,還到處動的,都用蓋子蓋住了,還能逃出來?!?/br>田小螺想,因為那不是一般的田螺啊。謝安平說:“你怎么想到這個了?”田小螺不回答他,說:“我們走吧,不然天黑了也到不了了?!?/br>謝安平聽他這么說,也就從田埂上起來了。他拉著田小螺的手,說:“小心點,別摔著?!?/br>田小螺抽出手,說:“這么低,不會摔著的?!比缓笞叩搅酥x安平的前面,說:“一直往前就好了嗎?”謝安平點點頭。田小螺踮起腳尖,說:“還有這么遠(yuǎn)。”謝安平被他逗笑了,說:“就踮那么點高度,怎么可能看得見。”田小螺跑回謝安平的身邊,按著謝安平的肩膀,說:“你蹲下來蹲下來?!?/br>謝安平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順著他的力氣就蹲了下去。田小螺高高興興地爬到他的背上,說:“起來了?!?/br>田小螺看著很小,卻也不輕。謝安平穩(wěn)住了腳步,站了起來。田小螺開心地拍著他的腦袋,說:“謝安平,我變高了。”謝安平怕他掉下來,說:“是,是,小心點,摔著了別喊疼?!?/br>田小螺不理他,繼續(xù)拍他的腦袋,說:“你轉(zhuǎn)轉(zhuǎn)?!?/br>謝安平無奈地轉(zhuǎn)了個身,問:“看到路了?”田小螺搖搖頭,說:“看不到。”然后把重量都壓在謝安平的身上。謝安平感覺到他的沮喪,說:“等下就看到了?!?/br>田小螺說:“放我下來吧,不然走不了了?!?/br>謝安平也怕真摔著他,蹲下來,放了他下去。這時陽光不怎么烈了,透了點涼意。謝安平拿出一個捂在懷里還熱著的燒餅,遞給田小螺,說:“吃點熱熱?!?/br>田小螺把燒餅掰成兩半,遞給謝安平一半。兩個人安靜地吃著燒餅,繼續(xù)走著,背影在陽光下拉得好長好長。田小螺說:“謝安平,你會一直給我買燒餅嗎?”謝安平說:“等有收成了,有錢了,就不給你吃燒餅了,給你買雞吃。”田小螺說:“我不要雞吃,你給我買燒餅就好了,我很好養(yǎng)活的?!?/br>謝安平聽著他清亮亮的聲音,說:“你要吃什么,只要買的起,都給你買?!?/br>田小螺“嗯”了聲,帶了點鼻音,他說:“謝安平,我會對你好的?!?/br>謝安平聽著他的話,笑了,說:“想什么呢?!?/br>田小螺指著前方,說:“謝安平謝安平,那里有棵好大的樹,樹下有個房子?!?/br>謝安平看到,說:“我們過去吃點什么,然后用不了多久,就到千城了?!?/br>田小螺高興地說:“有白白的大米吃嗎?”謝安平拍了他的腦袋,說:“不吃燒餅了?”田小螺也敲了他的腦袋,說:“你笨啊,有米飯和燒餅,你吃哪個?”謝安平被他的機(jī)靈樣弄的說不出話來。田小螺拉著他,跑了幾步,說:“快走快走,吃飯去了?!?/br>謝安平打擊他,“這種小店,吃不到什么好飯菜,估計也沒有白白的大米,最多是黃黃的小米粥?!?/br>田小螺不高興地說:“你沒有錢就告訴我吧,不用這樣故意點不好的飯菜,詆毀人家飯店的名聲的?!?/br>謝安平確實沒帶多少錢出來,但還不至于吃不起一頓普通的飯菜。他說:“放心吧你,餓不死你的。飯菜你來點,錢我付,省的被你說我小心眼?!?/br>田小螺說:“我逗你玩的,你就當(dāng)真了?!?/br>謝安平被他氣的,直想拿背后的背簍砸他。田小螺說:“你怎么和個孩子似的?!比缓笥蟹N報仇了的感覺,樂顛顛地跑進(jìn)了那個大樹下的飯店。謝安平想,到底誰是小孩呢。就跟著他進(jìn)去了。飯店很簡單,一個木頭搭的房子,在大廳隨意地擺了幾張桌子,看得出有些年代了。里面的屋檐上有個匾額,寫著“約客居”三個字。田小螺不識字,謝安平也是。他問田小螺,“那三個字是什么意思?”田小螺吃著飯,說:“我怎么知道?!?/br>謝安平說:“你不是讀書人嗎?”田小螺白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