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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全一樣也不對。封晏舟一直揣在身上的這個,居然比他那個,還要丑上三分。跟它比起來,楚懷瑾得到的那個香囊,都能稱得上是改良版了。封晏舟彎腰將這個丑到天怒人怨的香囊拾了起來,拎在手中看著看著,居然一下子笑了。沒有冰冷、沒有殺意、沒有血腥,他這一笑,居然溫暖干凈得,好似兩個月前,他與他的小祖宗在槐花樹下相見時,他笑出來的那樣。“懷瑾能看出,我這繡得是槐花嗎?”封晏舟將那香囊掛到旁邊的架子上,自言自語地說。469楚懷瑾在回京后的第一晚,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了一場好覺,第二天卻聽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大寧朝的藩王之首、現(xiàn)任的南郡之主、曾經(jīng)的攝政王,他的封皇叔封晏舟這廝,居然在今日早朝的時候,請禮部溫尚書幫他向楚威帝上了個折子。而這封震驚朝野、宮里宮外都開始瘋狂流傳的奏折,其內(nèi)容大致是這樣的——鎮(zhèn)南王封晏舟并封家上下,感念先皇的恩德深重,更欽慕今上的勵精圖治,不愿大寧長久處于藩王分踞一方的分裂狀態(tài)。故,這位鎮(zhèn)南王自請削藩,順便還慷慨激昂地奉勸另外三位藩王,也早日投歸朝廷,讓寧國達成一統(tǒng)。………………封晏舟這是真瘋了吧!楚懷瑾在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全然懵逼地想著。470某位別的位面上的偉人曾說過:槍桿子里面出政權(quán)。封大攝政王能牛逼了一輩子,最大的籌碼,不就是他們南郡民富力強、擁兵自重嘛!再加上,當初西郡的赫連兩兄弟與他是過命的交情、對他馬首是瞻,他才能和溫庭遠一起把那個觸動整個寧朝貴族階層利益的丁畝制度推行下去,還在期間壓著東、北兩郡的藩王不敢犯亂。直到后來大寧與柔蘭國交戰(zhàn),赫連越、赫連超雙雙戰(zhàn)死沙場,而南郡的兵力也有所折損,那時的平東王薛應川才敢?guī)ь^,領(lǐng)著定北王與新任西郡之主,一起自立為王、叛亂朝廷。而在如今,距藩王之亂還有十三年之遠的宣武二十一年,封晏舟居然,自斷后路、自請削藩了。你說,這廝不是瘋了,是什么?!471之前,封晏舟比上一世要提前入京,楚懷瑾覺得這廝應該是有什么陰謀詭計。后來,封晏舟對他千般寵愛、萬般珍重,楚懷瑾覺得這廝絕對是另有所圖。而現(xiàn)在,封晏舟上折請朝廷削藩。楚懷瑾覺得,算了,從上輩子楚少帝和封大攝政王的時候起,他倆的腦回路就沒重合過,他還覺個什么勁啊,吃著香瓜跟封晏舟一起等死就得了。剛和封晏舟確認過眼神,這廝是他要抱大腿的人,結(jié)果大腿就快自己把自己給sao折了。他現(xiàn)在身為一顆小白菜的這運氣,簡直跟楚少帝在整個大寧的男人里挑最難的那一個來愛,楚大少在整個天朝的偶像里選植物人的那一個來投資……是一脈相承的。行吧,命苦不能怪朝廷,點背不能怨大寧。楚懷瑾苦中作樂地想:好歹他這次重生紅頂雪也吃過了、兩本封大攝政王的字帖也有了、圍場夏令營也參加過了,還為大寧人民留下了一道胡辣湯配方。他這輩子,相比于楚少帝那輩子,有價值多了。472楚懷瑾給自己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等第二日封晏舟來冷宮找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坦然了許多。所以封晏舟一提要帶他去西山的莊子小住,他立馬就答應了。不過,他拒絕現(xiàn)在就動身,“我聽說,有位得道高僧明日會在京城南邊的寺里講經(jīng),京中大半的貴人們都會去聽。我還從未去過寺廟、也沒見過僧人,很想也去那聽一聽,順便……”楚懷瑾歪著頭看向封晏舟,做出了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順便給封皇叔你和我自己,也祈祈福。要是皇叔答應的話,我們就改明日再出發(fā)吧,等在寺里聽了經(jīng),就直接去你的莊子?!?/br>“我正想與懷瑾說,萬參法師會在保國寺講十二部真經(jīng),你若愿意,我就帶你去聽。”封晏舟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同意道:“要去保國寺的確是從城內(nèi)出發(fā)更方便一些,那我就明日辰時來接你,等聽完經(jīng),咱們再去莊子?!?/br>他倆這么快就能意見達成一致,楚懷瑾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其實他對聽老和尚念經(jīng)什么的,是一點興致都沒有。但,這個萬參法師不是別人,正是當年誦經(jīng)三天三夜,把溫家的小傻子“誦好了”的那位高僧。明日這位高僧來講經(jīng),溫家是說什么都會去聽。他要是和封晏舟也去保國寺的話,就有很大的幾率會和溫庭遠遇上,說不準,他會遇到什么合適的時機,來一試這位溫小鮮rou。想想,還有些小激動呢。473也莫怪楚懷瑾這樣隨性、隨緣、隨波逐流的人,都要這么努力地創(chuàng)造相認的機會。那可是涉及到一千多萬真金白銀的投資對象(兼四舍五入的半個朋友)?。?/br>換你,你不急?!第52章474寧朝國都除了西側(cè)有山脈以外,就是在西南方向上還有座不算太高聳的山峰,其余方位上皆是一馬平川。保國寺就建在那座小山的腳下,搭乘古代常用的交通工具馬車,大約需要一個半時辰才能到達。楚懷瑾斜依著松軟的靠墊,坐在鎮(zhèn)南王府外表低調(diào)、內(nèi)里奢華的馬車中,時不時被他那位封皇叔投喂個瓜果、糕點、rou干什么的,恍然間真有點小學生春游的錯覺。封晏舟從果盤中捻起一顆荔枝,嫻熟地將它剝了皮,沒流下一滴汁液,然后就把這粒晶瑩剔透的白球遞向楚懷瑾。封大攝政王居然為他“纖手破新荔”,楚懷瑾在剛啟程時還有些惶恐,等被投喂多了,就漸漸麻木了。“謝謝封皇叔?!彼麖姆怅讨凼种袑⒛穷w荔枝接過來,放在唇邊輕咬著吃掉,又下意識地舔了舔沾上了香甜汁水的指尖與雙唇。他剛做完這有些不符合寧朝貴族禮節(jié)的事,就發(fā)現(xiàn)封晏舟正盯著他看,不免有些羞恥,邊掏出方巾把手指擦了擦,邊找著話題轉(zhuǎn)移對方的注意力:“我聽人說……封皇叔你,自請削藩了?”封晏舟點了點頭,“不過陛下以為,諸位初代藩王皆與先皇是異性兄弟,又都為寧朝立國建了大功業(yè),理應世代掌管高祖所賜的封地。陛下就當朝駁回了我的請折?!?/br>楚懷瑾松了一口氣?!澳恰?/br>“等半月之后,我親自去朝中上奏。以史為鑒,藩王之位不可承繼,否則終有一亂?!狈怅讨塾终f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