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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激動地舉起了手,扭頭看向身邊的人,想要示意對方去看正在他手背上發(fā)光的那只螢火蟲,卻發(fā)現(xiàn)這人不知從何時起,就一直在嘴角輕揚(yáng)地盯著他看。就好像,封大攝政王今晚不是要看流螢,而是來觀賞沒見過流螢的小傻子的。求助,第一次看螢火蟲,怎么做才能顯得是經(jīng)常來的樣子?急,在線等!325楚懷瑾一下子就將手臂放下,也收起了臉上興奮的表情。他剛要找點(diǎn)話來替自己挽尊,封晏舟就一手將他的那只手又拉了起來,另一只手則勢如破竹地穩(wěn)穩(wěn)抓住了一只正要飛過的螢火蟲,輕輕地放在了他的手心里。只是當(dāng)封晏舟松手的時候,楚懷瑾并沒有去握緊拳頭,于是那只流螢在重獲自由后,就又從他的手中飛走了。封晏舟也沒惱,反倒是笑著說道:“我兒時第一次見到流螢的時候,可是要比懷瑾你現(xiàn)在還要激動,甚至還找了個白娟袋子,抓了不少回去。更何況,此處的確好似人間仙境。”“懷瑾可知……”封晏舟說著,沖楚懷瑾眨了眨眼睛,“四十年前,家父還未與高祖一同起事時,就是在這里的漫天流螢下,與家母初次相遇的。雖然我母親自幼體弱多病,在我未滿三歲時就撒手人寰。但我父親時時惦念著母親,此后近二十年,他至死也未曾納妾、續(xù)弦?!?/br>封晏舟一瞬也不瞬地看向,那個被月色與螢火映照得更似天上來客的少年,“我父親曾說,他那日驚鴻一瞥,還當(dāng)是天宮仙子下凡來,便此生此世,心里都再容不下第二個人了?!?/br>326楚懷瑾看著封晏舟,也眨了眨眼睛。這種藩王家的感情史,他能從哪知道啊?!倒是沒想到,前代鎮(zhèn)南王夫婦還挺浪漫的,怎么生下來的獨(dú)子,卻是封大攝政王這樣只愛江山社稷的帝王種。說起來,曾經(jīng)的封黛鳶,也是個死擰的癡情兒。難道是他們老封家,在封晏舟這里給基因突變了?327“我年少時,總覺得先父的那些話,不過是他不想續(xù)弦的說辭。”封晏舟目光溫柔地看了楚懷瑾許久,才俯下身,在他的耳邊說道:“現(xiàn)在方知道,那是因為我當(dāng)初還不懂得,在這世間,何為‘情’之一字?!?/br>哦,原來老封家的沒基因突變,不過……“你瘋了嗎?!”封晏舟最后一句話砸下來,把楚懷瑾驚得有些神魂不屬,直接把心底的話都脫口說了出來。328封晏舟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與失言后比他更加僵硬的楚懷瑾四目相對。半晌后,封晏舟的臉上掛上了更加溫柔的笑意,用哄孩子一般的語氣輕聲說道:“懷瑾這是何意?”楚懷瑾他能是何意呀。一個重生而來的鎮(zhèn)南王封晏舟,要是沒瘋,他能說出來這種話?他這是不但瘋了,還沒吃藥吧?!329同樣重生而來的楚白菜在心中想是這么想,但話肯定不能這么說。楚懷瑾就在求生欲的支配下,飛快地轉(zhuǎn)動腦筋,在電石火光間想出了個理由來。他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奶聲奶氣地對封晏舟說:“太子哥哥說過,為王者,當(dāng)以家國天下為重。什么男女私情、小情小愛的,統(tǒng)統(tǒng)要不得。封皇叔乃是堂堂南郡之主,怎能這般做想?!”對不起,但這鍋請你接好,世界上最好太子哥哥?330“哦?原來楚懷宸……‘太子殿下’他是這么教的懷瑾你呀?”封晏舟依舊彎著腰,與楚懷瑾湊得極近,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的眼睛,慢條斯理地說道。楚懷瑾擺出一臉無辜的表情,點(diǎn)了點(diǎn)頭,“太子哥哥說,圣賢書上都是這么寫的。”封晏舟直起了腰,隱約冷笑了一聲,但馬上又換回了一臉溫柔的神色。他輕輕撫了撫楚懷瑾的頭,似是鼓勵,又更似是引誘地輕聲笑道:“太子殿下尊的是邵家的學(xué)派,的確是要守些有的沒的大道理??蓱谚闶歉疫@個御封的少師讀書,可不需要理那些滅絕人欲的假道學(xué)?!?/br>………………不是,封少師你上輩子不是這么說的呀!那些充滿著規(guī)矩與禁錮的“假道學(xué)”,還是封大攝政王逼著楚少帝讀的呢!331楚懷瑾懷疑面前的人是真的瘋了,但他也沒有證據(jù)。他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只好在“哦”了一聲以后,就指著封晏舟的身后,故作驚訝地說道:“唉?封皇叔,你看,那只螢兒是不是比別的都要大一些?!?/br>于是,他倆便在溪畔找了快半個時辰的“最大的流螢”。然后,楚懷瑾就又被封晏舟一路拉著手,牽回了被拴在林間的風(fēng)堯身邊。332嗯,也就是古代的人少又淳樸。要不就封大攝政王這種隨意在路邊停布加迪威龍,還不鎖車門的行為……你說,他倆是不是得走回去?333跟來的時候一樣,楚懷瑾又是被封晏舟摟著,騎馬回了夏獵隊伍今晚駐扎的營地。此時已將近子時,他又在身后的人懷里窩了一路,本來已經(jīng)有些昏昏欲睡了。結(jié)果,等封晏舟一停下馬,楚懷瑾就又精神了。沒辦法,誰讓還不知道自己剛剛背了鍋的太子,正在營地門口等著他們呢。第36章334這回楚懷宸也不與封晏舟多說,直接上手把他家小九從那匹黑色駿馬上抱了下來。等將楚懷瑾放到了自己身后,他這才半似關(guān)心,半似質(zhì)問地對封晏舟擰眉說道:“封王爺怎能如此任性而為,深夜帶著小九離營?若是出了意外,怕是連求救都來不及!”封晏舟坐在馬上,向營地外幽暗的密林中看了一眼,“莫非,圣上沒有告訴殿下,本王此行被特許帶了幾個侍衛(wèi)一同去圍場?”他居高臨下,對著這位太子殿下嗤笑了一聲,“本王不過是帶著懷瑾去溪邊看流螢。這又是京郊,又是距圣駕不遠(yuǎn)的,要是本王帶著豹騎衛(wèi)都能遇險,那怕是有人要……謀逆了。”這“謀逆”二字,封晏舟并沒有發(fā)出聲,只是做出了口型。楚懷宸愣了一下,馬上就正色道:“這樣的話,還請君慎言。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若是王爺說與旁人,沒準(zhǔn)會被對方借此害了王爺?!?/br>“邵家學(xué)派的人,果然是謹(jǐn)言慎行,規(guī)矩得很?!狈怅讨鬯剖琴澷p般地拍了拍手,然后拱手,語氣恭謹(jǐn)?shù)卣f道:“那本王祝殿下日后做個明君圣主,至圣至德,不越雷池一步。”封晏舟這般作態(tài),楚懷宸便也是一副鼓勵勸勉的模樣,“孤定當(dāng)時常自省,不負(f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