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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還不屑于去欺負,逃不過的肯定是那些大人。當(dāng)然小皇子景珂是個例外,誰叫他就在皇帝跟前,皇帝欺負起來實在太順手了,其他人就算想被皇帝欺負,也沒這機會,沒這便利。這么說對于小皇子可能很不公平,仿佛被皇帝欺負,還是皇帝的恩賜,不過就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八九不離十有這么點意思在里面。衛(wèi)衍試圖用公事打岔,讓皇帝放棄他心中正在轉(zhuǎn)的那些荒唐念頭。可惜,公事的魅力比起折騰起人來,實在是遠遠不夠,皇帝很快心不在焉起來,牛頭不對馬嘴地和他搭著話。“陛下想不想聽聽臣心里的想法?!毙l(wèi)衍沒有辦法,只能放下了公事,準備和皇帝促膝長談一番,免得皇帝時不時要為那些小事動怒,實在沒有必要。“什么……你說。”見衛(wèi)衍擺出了這副認真的架勢,景驪終于回神了。“臣打小就不夠聰明,也不夠能干,只能做好自己該做的事,雖然偶爾也希冀過名留史冊流傳千古這種事,但是臣心里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那時候,臣以為臣好好護著陛下的安全,就是為國盡忠為君分憂。后來發(fā)生了那件事,有段時間臣恨過陛下……”“對不起,朕……”聽到這里,景驪突然緊緊抱住了他。他雖然姿態(tài)強硬,心里咋咋呼呼地想著,就算再給他一個機會,他也不后悔,其實當(dāng)年他就知道衛(wèi)衍那時候是恨他的,但是衛(wèi)衍不提舊事,他也不敢輕易提起這個話題,讓過去毀掉現(xiàn)在的幸福日子,此時衛(wèi)衍提起,他終于能補上這句道歉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不去說它,陛下那時候也年輕?!毙l(wèi)衍搖了搖頭,讓皇帝不要再說下去,他提那些事并不是為了和皇帝算舊賬,有些事過去了就算了,翻來覆去地糾纏舊事,從來就不是他的性子,他此時提起,不過是想好好開解皇帝的心結(jié),“再后來,臣被流放,走過很多地方,也看到了很多在京里永遠看不到的人和事。臣第一次了解到民生百態(tài),也第一次萌生了除了自己好好過日子之外,還想為這個國家為百姓們做點什么的念頭。臣重回陛下身邊之前,早就認真考慮過會付出的代價。陛下,臣不介意那些虛名,所以陛下不要再為這種小事生氣,再為這些閑話折騰朝臣。臣不夠聰明,也不夠能干,做不到臣當(dāng)年想做的那些事,但是陛下足夠聰明,也足夠能干,可以代替臣完成那些心愿。臣能做的就是永遠站在陛下身后,守護陛下的安全?!?/br>聲名盡毀,榮辱全拋,這是他為了追隨皇帝左右自愿付出的代價。流言蜚語,史筆如刀,這是他為了常伴皇帝身側(cè)自愿付出的代價。他早就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但是,他愿意,他真的愿意。當(dāng)年,他懶得多想他和皇帝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整日里得過且過地一日日過著,是因為他不愿意去深思這些事情,但是等到他愿意回到皇帝身邊的時候,他早就想清楚了。凡事皆有代價,既然他選擇了陪伴在皇帝身邊,就必然要付出這些代價,為什么皇帝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這個簡單的道理?“你不在意,但是朕在意。朕不準任何人詆毀你,羞辱你。任何人敢這么做,朕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毙l(wèi)衍不在乎虛名,但是景驪很在乎,況且這個人是他一直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面呵護的珍寶,怎容得旁人去踐踏。“陛下,黃口稚子無知之語,怎可當(dāng)真,禍及家人更是無辜。如果陛下真的要去做那些事,臣會很生氣,也會對陛下很失望,也許臣很快就會懷疑,臣當(dāng)年的選擇是否是一個錯誤?!?/br>衛(wèi)衍的表情很認真,很嚴肅,一點都沒有說笑的意思。景驪和他對視了半晌,終于別過了頭去,心不甘情不愿地說道:“朕知道了。”此時,他臉上不甘愿的神情,和當(dāng)時正在偏殿中與蕭振庭較勁的景珂,實在是有得一比。衛(wèi)衍安撫過皇帝,有些放心不下景珂的傷勢,就去探望他。他進了景珂所住偏殿的門,見到的就是這么一幅情景。景珂正氣呼呼地坐在榻上不理人,蕭振庭正在給他念書。一個在生悶氣,一個若無其事,這景象和皇帝剛才生悶氣的樣子,簡直是一模一樣,他想到這里,不由得微笑起來。見他進來,蕭振庭趕緊站起來給他行了禮,景珂也想爬起來,不過衛(wèi)衍快步走上前去按住了他。衛(wèi)衍仔細查看了一遍景珂全身的傷口,又問了他幾句,才算放下心來,然后有一句沒一句地問了蕭振庭幾句閑話。衛(wèi)衍知道景珂的這位伴讀來自安陽蕭氏,有好幾次,他都想問問,燕鈺成如今怎么樣了,是否一切安好?不過這個話題他不知道該怎么提起,所以有些話都到了他的嘴邊,又被他吞了回去。“家兄來信,讓我代他給侯爺請安。若侯爺哪天得空,可否容我上門拜見?!闭f著說著,也不知道說到了哪里,蕭振庭突然冒出了這么一句話。蕭振庭這話并不是隨口說說,事實上他上過永寧侯府不止一次,可惜永寧侯幾乎比皇帝還要難見,永遠都是閉門謝客,不是熟客上門,通常除了管家之外,見不到其他主人,他只能留下禮物黯然離去。這次能在宮里碰巧遇見,蕭振庭馬上提出了這個請求,也不管衛(wèi)衍聽了,是不是一臉的迷惑。“令兄是……”蕭振庭的兄長是哪一位,衛(wèi)衍一無所知,只能開口問他。“家兄諱振陽,是侯爺舊友,當(dāng)日頗得侯爺照顧,始終銘記在心。若侯爺有事需要人跑腿,吩咐在下即可,我蕭家絕不會忘記侯爺當(dāng)日援手救命之恩?!?/br>“原來是他。”衛(wèi)衍靜心思索了片刻,終于想明白蕭振陽大概就是當(dāng)日的燕鈺成,不過那時他就說了幾句話,當(dāng)不得救命之恩,趕緊擺了擺手,“令兄言重了,我當(dāng)時也就說了句話,求了個情,談不上什么救命之恩。”“侯爺此話有謬,一言之恩,一飯之情,皆是恩情,更何況是救命之恩,有道是有恩不報非君子,莫不是侯爺以為我蕭家皆是知恩不報之徒?”“我沒有這個意思。這樣吧,等我家敏文回來了,我打發(fā)人請你過府,好好親近親近?!笨吹缴倌陻[出了要和他好好理論辯駁一番的架勢,衛(wèi)衍趕緊投降。他家敏文和蕭振庭歲數(shù)相近,又都是少年老成之輩,應(yīng)該比較談得攏。至于他自己,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當(dāng)下,他就決定把這個燙手山芋,拋給寶貝兒子去接待,也不知道歸期漸近的衛(wèi)敏文,有沒有在路上打噴嚏。“大統(tǒng)領(lǐng),珂兒也想去,珂兒也要和敏文哥哥好好親近親近?!本扮媛牭绞捳裢ヒゴ蠼y(tǒng)領(lǐng)家里玩,還有那位他從來沒見過的敏文哥哥也要回來了,趕緊扯住了大統(tǒng)領(lǐng)的衣袖,用閃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