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的機會。

“不要怪自己?！编嵢环敲嗣难畚?，安撫道：“你這樣，我會心疼的?！?/br>
“比流血還難受。”

趙林寒驟然失去所有聲音。

鄭然非也不說話了，他緊緊地抱住他，微垂的眼眸能看到下方肆虐的黑氣和越來越濃厚的云層。

他沒算錯的話，出口就快要到了。

電梯在飛快行駛，這種傳送通道看似呆板，但其實背后倚仗的是全世界最先進的技術。防御能力一流，只要進了這里面，就算黑氣再猖狂，也沒有辦法傷害他們。

無能狂怒的黑氣：……

被喂了一嘴狗糧的系統(tǒng)：……

逃個命都不忘撒狗糧………………

勉強算是塵埃落定，剩余的一點數(shù)據(jù)被它cao控著，化為屏障護在出口處。它們雖然拿病毒沒有辦法，但病毒攻破它們的防線也需要時間。

電梯門打開，趙林寒感受到鄭然非的身體顫了顫，卻還是快速地放開了他。

“這條路，通往出口?！?/br>
他松開念念不舍的手，在趙林寒的手臂上輕輕推了一下。

“走吧。”

明明是一如往常的笑臉，趙林寒卻從他前后幾個動作中察覺到了些許異常。他在通道口停了下來，試探地伸出了手。

“怎么就，松開了？”

他不安地問道，直覺告訴他，這個問題很重要。

鄭然非一怔，像是有一瞬間的無措，又似乎只是他的錯覺。

“手握久了，有些僵。你先進去吧，我等會跟上你。”

很合情理的理由。

趙林寒幾乎就要信了。

那一瞬間他的腦海里閃過好幾個念頭，最后他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他伸出手，試圖去抓住他。若是抓住了，那皆大歡喜，若是抓不住……

趙林寒的神情一片空白。

明明只隔了不到一臂的距離，可在他抬手的那一刻，一臂瞬間化作銀河，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夠不著。

系統(tǒng)在他察覺到不對勁的那一瞬間就把他送遠了。

通道關閉。

“為什么？”趙林寒啞著聲音問道，他的手不斷打在光幕上，將流動的光幕也染上了血印。

鄭然非忽然就不忍心了。

他將手合上去，同他隔著一層光幕重疊。

“沒事的，不要擔心?！彼谥胁粩嗾f著安撫的話，卻難以擠出一個不帶苦澀的笑容。

目視著他濕潤的眼眶，鄭然非也說不出話來了。

他覺得自己遜斃了。

“對不起?！比齻€字，一個苦笑，已經(jīng)是他能解釋的全部。

一切都結束了。

趙林寒呆呆地看著他和他身后那一片濃密的黑霧，腦子里還有些轉不過彎來。明明上一秒，他們還在一起逃生；明明見到出口的時候，他臉上和他一樣欣喜。

可為什么，只有他了？

出口在越來越近，他們磨蹭，系統(tǒng)卻還在按著最優(yōu)解辦事。趙林寒抵在出口處，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他不怪鄭然非騙他，可也沒那么容易放下。

從剛才開始，心里就空落落的。

“我不勉強你，我只是……有點舍不得?！?/br>
他輕聲說完這句話，不是為了解脫，倒更像是折磨。

可是再難受，他也要把這句話說出來。

這是一個不曾將愛意宣之于口的告別。

出口的光芒已經(jīng)吞沒了他。

是熟悉的下線的感覺，這一次，再也不會有系統(tǒng)機械的結算聲音，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的再見。

章節(jié)目錄第一百三十七章

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在醫(yī)院的床上。

趙林寒低著頭，閉著眼睛任由小護士給他拆吊針。

他臉色蒼白，又是閉著眼,若不是被她握住的手在微微顫抖，小護士還以為他又昏了過去。

吊針取下來了，小護士把他的手輕輕放回去,比照顧尋常病人還要仔細,還要小心。

就算是重癥室里的病人，也不見得需要這樣小心,在這里卻顯得正常。

小護士出了門拐了個彎，在走廊的盡頭有一個掛牌,上面寫著精神科。

乳白色的指示燈格外溫柔，卻掩不下去走廊的冷清。

走廊安靜到了極致,以至于有一點響動都能引起人的注意。

小護士在走廊中間的長椅旁停了下來。

“女士，您的孩子已經(jīng)醒過來了?！?/br>
她微笑看著神情還有些恍惚的女人，善意地提醒道：“不過為了他的精神狀態(tài)著想,建議讓他保持一個安靜的環(huán)境?！?/br>
雖然大多數(shù)來這里的人都知道，受過精神創(chuàng)傷的人不能打擾,但出于職業(yè)素養(yǎng),小護士還是習慣性地提醒了一句。

她說完又覺得自己提醒得多余了。因為面前的女性非常知性溫柔,氣質高雅,一看就是社會高層人士。這樣的人，又怎么用得著她來提醒呢？

兩人輕聲細語地交流了幾句，護士就又拿著記錄本走遠了。

走廊徹底安靜下來,安靜到讓人以為長椅上坐著的不是人，而是雕塑。

趙林寒抱臂靠在拐角處。

他來看護士口中幫他簽了字的直系親屬。

大抵是有了心理準備，他沒有表現(xiàn)得出情緒上的異常，而是輕輕地喚了聲：“白女士?！?/br>
走廊上的人身體驀地一顫。

趙林寒捏著手，之前在游戲里受傷的地方，又感受到了輕微疼痛。

這種疼痛讓他清醒。

他知道自己該做什么：“我需要出院，麻煩您幫個忙?！?/br>
這句話從一個剛住院的病人口中說出來，顯得極為不可思議。

太胡鬧了。

白菁站了起來，怔怔地看著他。

“你……要出院？！”

出去的路上也沒說幾句話。

兩人本來就話少，白菁也不知道該怎么和這突然冒出來的“親生孩子”相處，也是一路都沉默著。

一直到了門口，她才喊住了趙林寒，遲疑道：“他們說，根據(jù)基因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