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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聽了他們的對話,迷迷糊糊地開口勸他早點回去家人健康要緊。宋逸咬了咬下唇,做了決定。下車到錢柜門口的時候,唐婉扶著幾個作者出了車,然后叮囑宋逸路上小心。韓朔只來得及望見飛快消失在街角的尾燈,其余便沒有什么了,另一邊剛下車的沈宣再度皺了皺眉。果不其然,沈宣忍耐一晚的怒火在深夜回家的時候徹底爆發(fā)了。他拔尖了聲音指責韓朔只顧著和別人聊天應酬絲毫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感受。韓朔喝了酒又加上深夜時分困意一層層的襲來,想著先承認錯誤暫時安頓再其他以后說,習慣性地張嘴認錯,誰曾想,沈宣卻不吃這一套了。他怒道:“每次你都是認錯認錯,我問你的時候你又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你根本就是在敷衍我。還有,今天晚上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知道,明知道我不喜歡聽孩子的事情,偏要讓我去赴宴,聽了一桌子我不愿意聽的話,你掰彎了我還這么不理解我的處境…………”韓朔只覺得大腦神經(jīng)一根根地抽搐起來:“小宣,她們說什么是她們的言論自由,我又不能強加干涉,你講點理好么……”沈宣沒想到他會反駁自己,當即眉毛一挺怒火再升:“我不講理?你一晚上盯著那個沒我好看我沒白的fucker,你就講理了么?!吃飯的時候聊個不停,下車的時候還故意去看,怎么著,下一步就該開房談心了吧?!”韓朔愈發(fā)頭疼起來:“小宣,宋逸是和我有著一樣工作的朋友,你怎么能用……能用這么污蔑性的詞匯來描述他?下車看他那只是個巧合,我剛從車里出來,順理成章地抬頭看向前方,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至于吃飯時候聊個不停,那是因為我們都是作家,能聊到一起,就像知音一樣只談寫作無關(guān)其他?!?/br>沈宣冷笑兩聲,毫不在意韓朔的解釋:“那你去和你的知音一起過吧!”隨后,他用一記震驚四野的甩門聲結(jié)束了談話。……韓朔倚在墻上,徒勞長嘆。沒過多久,鄰居傳來開門聲響,緊接著有人輕輕按響了門鈴。韓朔收拾了神情,從貓眼當中望見了隔壁的四五十年紀左右的阿姨,他開了門,有些歉意地說道:“抱歉,已經(jīng)都快凌晨了,我們……呃,打擾大家正常作息,抱歉?!?/br>鄰居阿姨笑了笑,理解似的上前拍拍肩膀,說:“小伙子,我們住在你們隔壁,什么聲音也都聽習慣了。不過,看在過來人的份上,我還是要倚老賣老勸你一句,那個整天發(fā)脾氣的娃娃能和你長長久久地走下去么?”韓朔不禁苦笑:“其實,我也不知道?!?/br>阿姨嘆了口氣:“我家的孩子也跟你們一樣,甚至還搬去和那個男人同居,前兩天哭著喊著回到家悶頭睡了一整天,一醒來就喊餓。吃飽之后,我才知道他喜歡的那個人整天跟別人……所以說,感情這種事有的時候不要勉強,有句老話叫‘強扭瓜不甜’,如果實在不適合的話,提前斷比藕斷絲連要好?!?/br>隔壁隱隱約約傳來一聲“媽”,她朝韓朔笑了笑,“今天阿姨這話,你能聽進去就聽,聽不進去就算了。我們也是外人,沒什么權(quán)利去干涉你們小年輕的事,算了,我回去了,有空來阿姨家里做客,我給你做醬肘子?!?/br>韓朔點頭應了一聲,目送阿姨離開才緩緩合上房門。月光無聲滲入房中,窗簾隨風而動,透著幾分冷清寂寥,韓朔獨自坐在沙發(fā)上,默不作聲。許久許久之后,才有一聲低低的碎語隨風傳開:“長長久久地……走下去……”韓朔在沙發(fā)上躺了一夜,第二天身體就吃不消了。他摸過電話給組長打了個電話,說是要請假兩天,組長看在他平日里從未缺勤早退的份上大發(fā)慈悲地給了假期。第一天,只是身體有些不適,轉(zhuǎn)到第二天就變成了低燒。這座城市的暮春天氣變化多端,起初開始于細密連綿的小雨,枝葉洗濁,翠意逼人。一切景致沐浴在綿綿的春雨中,像極了筆風秀致的風景畫。只可惜美景是建立在人們有心情前去欣賞的基礎(chǔ)上,對于頭昏眼花的韓朔來講,此時的天氣堪比橫經(jīng)薩拉哈沙漠時遭遇沙塵暴。他勉強打起精神撐著病體去雜志社報道,中途還險些出了交通事故,主編組長組織了一籮筐的訓斥臺詞,只不過開頭的話還沒說出來,素來對韓朔青睞有加的頂頭BOSS直接發(fā)話讓他回去休息。韓朔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帶著女同事們的叮嚀囑咐踏上回家的旅程。剛走出不到百米,韓朔便捏著眉心把車停在路邊。低燒干擾了神經(jīng)的正常判斷,一個簡單的命令都帶著網(wǎng)絡(luò)延遲,更別提像來時那樣拼運氣似的驅(qū)車回家。他勉強摸出手機,想著關(guān)鍵時候能向誰求助,可是翻看了電話簿才發(fā)現(xiàn)唯一一個適合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的人,正是昨晚甩門而去的沈宣。他抬手關(guān)閉了手機待機狀態(tài),隨后合上眼閉目休養(yǎng)精神。人只有在關(guān)鍵時候,才會發(fā)現(xiàn)自己擁有多少真正能夠救人如救火的知心朋友,也會發(fā)現(xiàn)最希望出現(xiàn)自己身邊的那個人到底是誰。韓朔閉目養(yǎng)神的時候,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兩個聲音,一大一小,大人音色頗為年輕,帶著熟悉的質(zhì)感。韓朔平日里因為電臺出身嗓音過人的緣故,也沒少做過網(wǎng)絡(luò)配音,甚至有一次還參加了國內(nèi)巔峰武俠扛鼎之作的官方配音大賽,只不過最終因為沈宣評價其為“不務(wù)正業(yè)”而黯然收場。但是,經(jīng)過相關(guān)訓練的他對于音色的把握,還是比較敏銳的。盡管低燒導致神經(jīng)延遲不少。他睜開眼,循音望去,一瞬間心里猜測的聲音主人與遠處的身影完美重疊。宋逸給身旁的小家伙撐著傘,不停地看著手上有些年頭的舊表,說:“這下好了,第二個雞蛋吃完,公交也剛錯過了。下著雨出租車都不怎么拉人,我看你怎么去幼兒園~”身材小了幾號的男孩不滿道:“怪我咯,我咬了一口說不好吃,你說不能浪費硬逼我吃完,不然怎么會錯過公交?”宋逸眨了眨眼,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的語氣說:“噢,天哪,我的耳朵沒有瞎么?!我親愛的侄子,居然在責怪教導他‘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親小叔?”小家伙不說話了,只是不由自主地翻了個白眼。韓朔搖下車窗,朝他們打了個招呼,話一出口,連自己都被自己沙啞到不像話的嗓音嚇到了。宋逸有些欣喜,撐著傘拉著侄子就湊了過去,“前輩,你怎么在這兒?你的聲音,怎么也怪怪的?”小家伙掃了眼面色開始潮紅、額頭隱隱見汗的韓朔,用嚴肅的童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