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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腰,又摸摸趴在朱穆輪懷里安安靜靜的小胖娃——要不還是帶著走?看他和朱穆輪這親近勁,估計沒幾天就把自己忘到腦袋后面去了。“再著急也不用趕夜路?!敝炷螺喬ь^看他,“還有白天的賭約......”剩下的話他沒說,但眼中含義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你又想對我失約?“......”燕離陌別開臉去,就見到月闊御察審視的眼神,語氣忍不住就有些沖,不自在地回答,“一時玩笑話而已,你還當(dāng)真了。再說小爺我也沒有盡全力,你勝之不武?!?/br>朱穆輪抱著孩子的手緊了緊,卻沒有發(fā)作——他越來越發(fā)現(xiàn),遇上燕離陌,對他而言不只是愛一個人這么簡單,更像是一場修行的過程,他在不斷地挫折中磨礪成長,也在偶爾的甜蜜中對人生有了全新的理解。“二哥?!彼帐昂眯那?,也站起身來,把小胖娃往月闊御察面前一送。小胖娃被送來送去,這會兒也察覺了什么,緊張地抓住朱穆輪的袖子不放,兩眼紅紅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流出淚來。“你干什么?”燕離陌瞧著揪心得緊——每次看這娃娃,總能想起九歲時的自己,弱小,膽怯,時刻擔(dān)心著生病的母親哪一天會離開,到時便只剩下自己一個。月闊御察雖然已過而立,膝下卻并無子嗣,一時還真不知該怎么抱孩子,手伸了一半,見他這大侄子也不怎么待見自己,索性又推了回去:“我忙得很,沒功夫替你照看孩子,自個兒帶著吧?!?/br>燕離陌劈手奪過來,怒瞪朱穆輪:“你什么意思?我把兒子交給你,不是讓你送人的!”小胖娃被他嚇得一哆嗦,但也知道他抱著自己的手臂極緊,忍不住也往里縮了縮——只要不送走自己就好。“但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是不想讓他跟我們受罪?!敝炷螺喩裆岷停嚯x陌對這孩子的關(guān)心他看在眼里,他肯把孩子交給自己,是不是說明,在他心里,自己并不是外人呢?“誰說要跟你一起走了?”燕離陌白他一眼,“這是我的事,不用你插手?!?/br>朱穆輪沒反駁什么,卻看了看小胖娃:“他是我們兩個的兒子?!毖韵轮?,你不要忘了,咱們現(xiàn)在可是成親了。燕離陌雖然并不在意讓人知道他們成親的事,可卻不知道想到什么,竟然軟下了語氣:“隨便你?!崩淅鋻佅氯齻€字,他就抱著兒子拍拍屁股走了。朱穆輪要跟上,就聽月闊御察在后面開口:“他這么不給你面子,你還一直追在他屁股后面,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可是玉茲的首領(lǐng)。”“玉茲有族里的長老們在?!敝炷螺喕卮穑缓笥置蛄嗣蜃?,“二哥,我想問你個問題?!?/br>“什么?”月闊御察有些猜到他要問什么,表情稍稍僵硬。“我知道二哥是個有雄心壯志的人,想成為名垂青史的石月王??墒嵌?,守著這么大一個國家,身旁卻沒有最想要的那個人,你可曾后悔過?”月闊御察沉默,后悔嗎?他無數(shù)次把石月和陳戩放在天平的兩端,無數(shù)次想象著再來一次他會怎么選?但始終沒有答案。朱穆輪也沒等他回答,又繼續(xù)道:“他以前受了很重的傷,我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才能讓那傷口愈合,可能需要很久,所以現(xiàn)在沒有任何事比和他站在一起更重要。”說完這番話,朱穆輪就行了個禮出去了,留下年輕的石月王一個人在寂靜的花園里沉思。“走吧?!?/br>出來看到燕離陌正站在樹蔭下,模糊的一片影子,卻比任何風(fēng)景都讓人心安。走過去熟練地從他懷里接過小胖娃,胳膊一輕的燕離陌忽然有種好像兩人已經(jīng)相處了很多年的感覺。從月巴回到隴城,只花了三天的時間,雖然小胖娃被他們兩個輪流抱在懷里,該吃吃該睡睡,但到底還是小,體質(zhì)差,一入云陽關(guān)就生病發(fā)熱了。“先去都尉府?!毖嚯x陌摸了摸小永夜的腦袋,沉吟片刻,還是決定再緩一緩回雁山,反正不過幾十里。重回舊地,兩人都有些感觸,朱穆輪似乎想到了當(dāng)初第一次追到都尉府時,他因為吃醋鬧出的那些笑話,再看到陳戩還有些尷尬。“阿陌!”陳戩披著衣服從房里沖出來,看到星夜下站在他面前的燕離陌,驚喜異常,“你們沒事?”他看了看旁邊站著的朱穆輪,好像......好像有什么不同了?“你很希望我們出事?”燕離陌嗆他一句。陳戩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呀,還是這么牙尖嘴利不饒人的!”朱穆輪站在一邊,看兩人互動,表情溫和,神色如常。陳戩抽空掃了一眼,才明白剛剛見到時那股不自然感從何而來了——這位玉茲首領(lǐng),明顯成熟許多,不再是那個會讓手下拆他墻的桀驁少年了。燕離陌沒心思跟他東拉西扯,擔(dān)憂小永夜的病,趕緊找了大夫來看。陳戩畢竟年長些,看到白白嫩嫩的小娃娃,自然父愛萌生,愛不釋手,不用燕離陌cao心,自己就張羅一切去了。“嘖,瞧這架勢,你二哥再像個縮頭烏龜縮下去,他就徹底沒戲了?!毖嚯x陌心里驕傲的很——自己的兒子,果然受待見!朱穆輪竟然嘆了口氣,語氣惆悵:“那二哥會很可憐?!?/br>燕離陌瞥他:“他自找的?!彪m然欣賞月闊鏡臺,但心里還是跟陳戩親近。“對,我也是自找的?!敝炷螺喰陌怖淼玫卣J(rèn)同。......燕離陌心里頓時憋了股氣——這人越來越囂張了,自己已經(jīng)這是第幾次被他堵得啞口無言了?等小永夜退燒之后已是后半夜,燕離陌放了心,讓他先留在都尉府睡覺,自己和朱穆輪一起往雁山的方向溜達(dá)。不是他們不休息,實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姜漓見過任勇和幾位將軍之后,引起了軒然大波,都等著燕離陌回來再仔細(xì)商議。而姜漓因為身份特殊,并沒有住在都尉府,而是去了雁山。燕離陌想明天見任勇他們之前,再和他見一面。天邊露出魚肚白的時候,兩個人站在了山腳下。“什么人?”山下的守衛(wèi)很嚴(yán)密,一副草木皆兵的模樣。“敢闖雁山,不想活了你們!快滾!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兩個人還沒回答,已經(jīng)被罵的狗血淋頭。......“怎么樣?要不要再比一次?”燕離陌一副山大王的模樣斜眼看身邊的朱穆輪,挑釁之意不言而喻。“你左我右?!敝炷螺喰廊粦?yīng)戰(zhàn)。“......”他這么爽快,燕小爺反倒不自信了,“你難道不怕我又騙你?”朱穆輪勾了勾唇,眸中藍(lán)光閃閃:“我被你騙是心甘情愿,而且只給你一個人騙。”....